深夜。
汴京城的街道依然繁华。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一辆马车驶过去,徐天佑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从北国回来两个多月里,每个夜晚睡觉时都会浮现那个女人的脸庞。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了。
他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女人会被自己慢慢淡忘。
可是现在她在自己的脑海里,却愈加清晰。
他很想念那个女人。
这次他决定跟着心走,再次回到那里去。
他并不期待两个人有什么结果,只要能见到她就好。
上次义廉王赵智找他过府,说是西英王之前因为谋反,被贬谪到庆州一个叫原郡的地方。
最近派去监视他的人回来禀报,说他又有图谋造反的迹象。
义廉王想跟他商量一下,要派什么样的人过去合适。
义廉王想让他派暗卫过去,有什么动向能第一时间汇报。
徐天佑回府上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原郡。
他在地图上查看了一下:
原郡位于大宋王朝庆州府的一个小县,地处偏远。
但是却与北国王朝只隔了一条河。
两国最近的位置,不到一个时辰即可往返。
如今汴京城内无事,他不想在京城里停驻,那么原郡将会是个很好的地方:
清净,无人打扰。
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离那个女人近一点。
徐仲博坐在书房的公案前,挑灯看着吏部的一些公文案件。
这些案件都是积压很久了的,他反正也没事,看看这些陈年的旧案也不错。
在朝中为官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渐渐适应了这个官职。
当今的皇上也是非常的英明睿智,执掌朝纲以来百姓都安居乐业。
徐天佐站在门外,看到徐仲博还在书房里办公,上前敲敲门走了进去:
“爹爹,这么晚了,还有公务要忙吗?”
徐仲博起身离开座椅,走到儿子的身边,笑着说道:
“还剩一些陈年的档案,整理完就去休息。
孙儿呢,已经休息了吗?”
“他跟着丫鬟去休息了。
爹爹,吏部那些陈年往事,都是些糊涂案件。
您刚上任,何必这么劳心呢?”
徐天佐跟随徐仲博坐到了圆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爹爹,这五年您在北国受苦了。
儿子不曾在您跟前尽孝,非常愧疚啊。”
他站起身,将茶水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看到你们现在都生活的很好,我就很满意了。
你不必过于自责,在北国我的生活也都挺好的。”
徐仲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内疚。
更何况,他在北国王朝生活的确实不错。
“天佑从北国回来,基本不提您在北国王朝的事情。
您也知道天佑的性格,他的话很少。
每次问他时,他就让我来问您。”
徐仲博听到儿子要问在北国的事,一时愣住了。
可这五年里,确实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让他告诉这个儿子,他在北国娶妻生子了,后娘比你的年纪还要小?
“天佐,给爹爹一段时间。
等我想好了,该怎么告诉你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自会讲给你听。”
徐天佐看了一眼徐仲博,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好的,那儿子就先下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他起身离开了。
可是看着这一刻爹爹吞吞吐吐的模样,还有二弟的异常行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
汴京城内。
一座气派恢宏的王府里,厅堂内灯火通明。
一位年约五十岁的男子,正坐在中间喝茶。
他就是义廉王赵智,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他的脸上刻着皱纹,两鬓也夹杂着些许银丝。
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都透露着沉稳与大气,声音里清朗有力:
“天佑啊,元日佳节,这几日怎么没有出去游玩呢?”
他说完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王爷,这几日我在府里,一直思考王爷上次召见我提起的事情。
我想,西英王到西北一个边陲小镇,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再次聚集人马想要造反。
这件事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阴谋,他必定还会有同伙。”
徐天佑看向义廉王,他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
那个时候他刚拜下他的师父。
师父无名与义廉王赵智是生死之交,他也就经常出入王府了。
“是的,我也这样想的,所以想让你派人到原郡,不要打草惊蛇,暗中密切观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