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约定地点几百米之外,李一鸣停车,仔细打量周围的建筑物。这片区域的一座厂房只完成了基本架构,就成了个烂尾工程。主楼有四层,大概原本打算作为生产线;旁边还有几栋小楼,或许是办公室,楼层比主楼稍高些。对方提出要在废弃工厂四楼进行人质交换,如果他们是聪明人,应该会在办公楼上安排人望风。
李一鸣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尽力屏息静气,聆听周围的声音。他察觉到办公楼上有两个人,远处废弃工厂内传来动静,但由于距离太远,无法分辨具体人数。随后,他潜入办公楼,里面一片破败,甚至有些地方散落着恶臭的大便。一条杂乱污秽的楼梯通向楼上,楼梯上清晰可见不久前留下的脚印。
他小心翼翼地上到五楼,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厂房阳台上挂着的比利。这小子被吊在那里,两名家伙正在阳光下悠闲地喝着啤酒,嬉笑畅谈。
这时,六楼上传来了“咔咔”的声音。“嘿,告诉你,昨天老子碰见一妞,哎呀,那叫个……”
在六楼,李一鸣发现那两个家伙正在一边磕瓜子一边闲聊扯淡,毫无警觉性,真是业余得可以!这些人自称是专业人士,究竟是怎么混到现在的?
他取出手中的格洛克-17手枪,缓缓旋上消音器。此时他与对面厂房的距离超过两百米,装上消音器后,对方不会听见任何声响。
“噗噗”两声,一击即中,精准无比的技术活。
上到六楼,李一鸣确认那两人已身亡无疑。接着,他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半自动狙击步枪,瞄准对面厂房。
透过瞄准镜,他看到那两个家伙坐在石头上喝酒闲聊,而比利被他们挂在身后。正当他准备扣动扳机解决这两个混蛋,以解心头之恨时,突然一个家伙拿起电话走出去讲了两句便挂断。
由于距离太远,即使是他的听力也无法捕捉对方谈话内容。看来此人应是头目,很可能是在与赵国民通话。
他朝比利喊了几句,比利哭哭啼啼的,这让那人烦躁不已,甩了他一巴掌。挨了一巴掌后,比利立刻安静了下来。
“好,那就从你开始!”李一鸣瞄准那个家伙,果断按下扳机。
“崩”的一声巨响,瞄准镜中,那家伙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又是一阵“咔咔”声,李一鸣快速拉栓退壳、重新装填子弹。
对面阳台上喝酒的两人目睹同伴瞬间丧命,惊恐万分,连手中的啤酒罐都掉落在地。一个较为机灵的家伙躲到了柱子后面,另一个则吓得瘫软在地。
又是“崩”的一声,那名瘫软在地的家伙被直径如手指般粗细的狙击步枪子弹穿透腹部,几乎被腰斩。
熊孩子比利目睹这一幕,恐惧地尖叫起来,叫声吸引了剩下那个歹徒的注意力。歹徒慌忙掏出枪支,朝比利方向胡乱开了几枪,然后跑到比利身后,企图拿他做人质挡箭牌。
“咔咔”两声,李一鸣退出弹壳。
他身处六楼,对方在四楼,而比利虽是悬吊着,却恰好遮住了背后的歹徒。
李一鸣提枪走向四楼,这次他选择了一个不同的窗口。歹徒并未察觉他已经转移了位置,仍然保持着原来的站位。
虽然香港警务条例规定,在有人质的情况下严禁开枪,但李一鸣对自己的枪法充满信心。他迅速瞄准歹徒的侧面,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崩”,一声枪响,歹徒的左胸被击穿,心脏随之爆炸,子弹贯穿身体直插地面。巨大的冲击力导致近距离的比利身上溅满了鲜血,受到惊吓的他立刻昏厥过去。
“咔咔”,李一鸣再次更换子弹,维持射击姿态未动,他想确认对面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几分钟过去了,一切平静无声。
李一鸣收起枪,走下楼来到废弃工厂的四楼,解救下挂在那里的熊孩子比利。他捡起歹徒的电话,查看最后拨打的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并不是赵国民的,显然刚才那个人并非在与赵国民通话。
他抱着比利走出废弃工厂,将其放在车上,并拨打了报警电话。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后续赶到的警察处理了。
看着因惊吓而昏迷过去的比利,李一鸣心想这次经历恐怕会让这小子终身难忘,但愿他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先是姐姐被吓得昏迷,现在弟弟也陷入了昏迷。还好,姐弟俩可以住在同一个病房,由同一位医生照料。
“李警官,真是太感谢您了!”李杰看着昏迷中的比利,感激不尽地说。
“不必客气,那个阿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不是叫你多留意一下他吗?”李杰满脸苦涩地回答:“我们以前关系还算融洽,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被情感和主观意识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李杰离开军队已有多年,进入社会后的生活环境与军队截然不同,他也未能幸免于世俗世界的浸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如果他还在部队服役的时候,绝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谁能无情呢!
“比利,比利你怎么了?”杨倩儿已经醒来,脸色仍旧苍白。她刚从卫生间返回,却发现弟弟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尤其看到比利身上全是血迹,不禁抱住弟弟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