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风这话,那和尚和渔夫同时皱了皱眉头。
“咳咳~”李清柠清了清嗓子,随后凑到林风耳边道:“现在是在办公事,你还是应该称呼我为“李大人””
“是!李大人!”林风白了一眼身前的少女,心中难免抱怨:朝三暮四,女人真是麻烦!
李清柠笑了笑,开始向其他两人介绍起来,“这位是三灾教的主执,林风,林掌勾!”
那渔夫瞥了林风一眼,随后目光看向别处。倒是那大个头的和尚,看起来十分和气,对着林风说了句:“阿弥陀佛!”
“这是三官府的水官主执,水判官,韩玄!”
“判官?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呢~”韩玄没给林风好脸色,林风自然也没正眼看他,低声嘀咕一番后,直接转头对着一旁的和尚笑了笑,“这位大师是~”
那和尚双手合十,对着林风行了一礼,“在下无心,这位是在下的师兄,世人尊称为白心上人~”
林风顿时皱了皱眉头,眼前明明就他一个人,这和尚怕不是脑子有毛病。
无心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脸上露出几分不快的神色。
李清柠察觉到了似乎有些异样,连忙凑到林风耳边提醒:“白心上人在无心大师身后盒子里,还有啊,你别胡思乱想,无心修炼过他心通,你心里想的他能听到~”
“啊!”林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朝着无心大师看了看,后者脸上露出几分和蔼的笑意,“林施主不必在意,言不出口,便是无妨~”
林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和尚倒是个大度的人。不过看着无心身后那个盒子,他又顿时好奇了起来,什么样的人会被装在一个盒子当中?
见到人都到齐了,李清柠朝着韩玄使了一个眼色,那韩玄用手里的木浆在河里沾了一下后,在甲板上画下一道符箓的图案,随后那符箓发出一阵蓝光,船慢慢行驶了起来。两岸的景物不断后退。
李清柠走到三人中间,开始向其他人布置此次行动的计划。
“此次水患,经司天监查明,乃是江南一带的水鬼作乱所为。而且由于一开始被派来调查的紫电真人失踪,这次水患造成的人员伤亡太大,此带的怨煞之气积累过多,很有可能已经形成了凶境的鬼患。所以我们此次的任务便是,查清楚水患的起因,消除这一带所形成的鬼患。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们便前往姑苏,那里便是此次水患闹得最凶的地方。沿水路的话,从金陵到姑苏,大概一天时间。所以现在暂时还没什么事,大家先各自行动吧~”
听到这话,无心和尚双手合十,直接背着身后的盒子,转身进入了船舱内休息。韩玄在船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钓竿,看起来十分悠然自得。
林风也懒得去理会其他人,从怀中掏出黄纸和笔,砚来,用剑在手腕处划了一个大口子,接了慢慢一砚台的鲜血后,坐在甲板上开始绘制起血符来。昨晚一下子把所有血符都用光了,为了万无一失,他今天起码得画一百张。
李清柠并没有离开,反而饶有兴致地在林风身后看他画起符箓来。
“你这血符看起来确实有些奇特,不像是三教的法术神通,从哪里学来的~”李清柠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血符上的图案,不免有些好奇。
林风白了她一眼,“要你管?”
李清柠见到林风这番语气,脸上有些不快,“林风!本姑娘得罪你了?你何必总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林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是是~,清~柠~姑娘,我这是在凌虚观从我师父那里学的~”
“听上官魂说,你这血很不一般,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李清柠一边说半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向砚台里的液体摸去。
“别碰!”
林风心里突然想到什么,在李清柠的手将要碰到砚台的瞬间,将其扑倒,按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你不要命了!”林风这次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
之前宁鸩在自己身上种下了剧毒之种,用来压制凌虚子的幻象,所以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带着剧毒,其他人根本碰不得。他可不想因为什么意外疏忽害死任何人,何况李清柠还是司天监的少监。她要是死了,自己怕是真要惹上大麻烦了。
林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他心跳的厉害,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担忧还是愤怒了。
“李清柠,我告你,以后老子的东西你少碰!听到了吗~”
少女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甚至感觉眼圈都有些湿红了。
“不碰就不碰!”李清柠忍不住用衣袂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自顾自地跑进了船舱内。
林风看着她那副表情,心里顿时也开始后悔了起来,感觉虚虚的。他越来越觉得烦躁,“扑通”一下又坐了下来,拿起毛笔在黄纸上胡乱画了起来。
无心和韩玄听到这边的动静,早就赶了过来,见到两人这样不欢而散,韩玄笑着摇了摇头,他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样跟李家的大小姐对着干。
无心则是对着林风开始说教了起来,“林施主大可不必如此生气,想必李施主方才也并非故意,宽容大度一点,人世间便能少去很多烦恼~阿弥陀佛~”
林风突然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无心,“你懂什么~之前在慈悲寺,我让宁鸩师叔在我体内埋下极毒,我那血碰一下都会死人的~”
无心脸上露出一分诧异的神色,随后向林风行了一礼,“原来如此,贫僧明白了~”
林风见和尚走开后,继续坐在地上画着血符,一个白天下来,刚好画到了一百张,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东西全部收了起来。看向周围时,天色都已经暗了,唯有船上的几处灯笼,还散发着些许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