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颠簸几乎让亚瑟五脏六腑都要翻腾,刘悦同样不好受,她面容痛苦。
幸运的是,汽车并未在颠簸的路上疾驰太久,缓缓停了下来。
刘悦打开手提包,从钱包中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预备下车时交给司机。
很快,车辆停在一棵粗壮的柳树前。
刘悦递上钞票,然后等待找零。
司机接过钱,开启车顶的灯,在灯光下仔细检查,随后收入口袋。
\"还不够。\" ...
老者平静地低语,仿佛蕴含着神秘力量。
这老者公然施展诡异手段,袁帅与刘悦二人做梦也没想到。
他们原以为这辆黑车仅是缺少魔法许可的非正规马车罢了。
却未料到,驾车人的心,比夜色还深沉。
“何来不足?上车时非议定60枚银币不可?如今已至目的地,难道你想反悔?”
“姑娘如此貌美,怎可言辞不负责任?我说的60枚,是指单程之价。此刻将你们送达此遥远之地,我空车返回,非120枚不放你们离去。”
“若真无计可施,我便驱车送你们回城,这笔费用,恕不退还。”
老者此刻全然褪去先前的虚弱模样。
他猛然转身,对刘悦怒目相向,一番斥责如狂风骤雨。旋即,他转身操纵起马车。
他的情绪炽烈如火,再次启动马车的动作犹如狂魔附体。
车灯忽明忽暗,马车在他手中颠簸前行,渐与那棵雄壮的柳树靠近。
他意图以撞击为威胁,迫使二人屈服。
刘悦惊恐万分,车内尖叫声连连。
她试图伸手抓住老者的肩让他停下,但马车的摇晃过于剧烈,刚起身就被甩回座位。
袁帅心中亦有忧虑,但他更为理智。他明白此时与驾驶者肢体冲突只会加剧对方的疯狂。
“驾者驾者,别再闹了,先停车,我付你银币便是,如此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利。”
袁帅头晕目眩,强忍恶心,艰难地说出这番话。
老者并非真的要以命相搏,尽管年岁已高,他还不愿过早结束生命。他只图财,见少年妥协,立刻稳住马车。
马车重归平稳,刘悦忙在座椅下找到被颠落的手袋。
“你疯了吗!”
“你等着,一下车我就记下你的马车印记,明日我便召唤守卫来抓你!”
刘悦惊魂未定,愤怒地质问驾驶者的疯狂行为。
闻言,老者竟露出无赖般的笑容。
“小姑娘,告诉你,我驾驶黑车多年,从未使用过真实的马车标记,你即便记下也无用。”
“你应该庆幸有个慷慨的男友,若非他愿意支付,今日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们两人。”
老者这套把戏早已司空见惯,故而毫不慌乱。
袁帅一心只想逃离此地,迅速找出钱包,抽出一张金票,从老者颈后递给他。
金币的声响在耳边回荡,老者立刻察觉,伸手接过,满意地收入囊中。
“哎哟,零钱没了,只剩50枚,你收着吧。”
在收取了两人合计二十枚银晶之后,他竟声称身上并无小额晶石,仅掏出一张布满皱褶的五十银晶硬币递给袁帅。
袁帅此刻对这点财物毫不在意,他一心只想尽快离开马车。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了那枚五十银晶,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你先下去吧。”
注意到刘悦仍带有怒意,袁帅温和地催促她下车。
刘悦对袁帅充满敬意,因此听到他的话,便未再多做争执,默默下车打开行李箱,准备搬下两人的行囊。
袁帅并未协助刘悦搬运,而是绕到马车前方,透过敞开的车窗,他递给了老者一根烟。
这并非袁帅示弱,他打算先以这根烟稳住局面,待刘悦收拾好所有物品,再一举制住那个狡猾的马车夫。
方才未在车厢内动手,一来是因为空间狭小,怕伤及刘悦;二来,那时老者正稳坐驾驭位,掌控马车行进。若真发生冲突,他慌乱中误踩加速踏板,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不知尊老爱幼之辈,定然恶迹斑斑,袁帅强压怒火,让自己显得平静,以免老者察觉异常逃遁。
“年轻人有风度,看得出你不缺晶石,这样处理很好。”
老者不常享用如此优质的烟草,见袁帅主动敬烟,误以为他已示弱,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点评起袁帅来。
刘悦身为女子,力量有限,独自搬动沉重的行李箱颇费周折。
两分钟后,她才将行李逐一搬出车厢,正当她关闭车门之际,袁帅面色一变。
他假装要再次递烟,手悄然探入车内。
老者的烟瘾不小,见袁帅又递来一支,便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接。
此刻,袁帅突然松手,任凭烟卷滑落车内,腾出的手随即抓住了老者的手腕。
正当他举起另一只拳准备教训马车夫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路边传来。
袁帅不愿让他人发现,于是立刻停止了动作。
不明就里的马车夫疑惑地注视着他。
“呵呵,抱歉,太疲倦了,烟不小心掉了。”
袁帅边解释边放开马车夫的手。
此时,先前说话的老人已来到马车前。
他驾驶着一辆魔法三轮车,身穿蓝色外衣,头戴一顶黄草帽。
袁帅瞥见其装扮,猜测应是附近村庄的居民,可能因目睹刚才马车失控,前来围观。
应付几句,待他离去后再教训马车夫也不迟。
老人停好魔法三轮车,步下车,迎着马车的灯光,眯眼朝驾驶座望去。
看他的神情似乎与马车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