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倡男女平等,所有人都享受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免费住房。我们的人均小汽车拥有率超过阿美,我们的人民安居乐业,没有人再能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人民真正成了这片土地的主人。”
“我希望所有阿拉伯兄弟姊妹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必须继续斗争。”
很多人似乎都有一个误区,好像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才是好的领导人,比如那位不抵抗运动的圣雄先生。
他的理念就是要用人类的善念感化世人。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就请你来杀,总有一天你杀到手软,杀到不敢屠杀下去,然后再问,你接受我的理念吗?不接受可以继续杀下去的。
这个人一生完全符合人类心中圣人的所有条件,所以他的外号上面有个圣字。
可是三哥们的生活改变了吗?他们的人民都有尊严了吗?
在李安然看来,如果遇到这种人,一定要干掉他。圣母是特么最害人的,害人还害己。
萨达姆身上有很多能让他人指责的地方,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好领导者。只是他的理想主义,最终在世界霸权的屠刀之下被砍得粉碎。
而出卖他的就是他嘴里所谓的人民,为了高昂的悬赏,毫不犹豫出卖了他。
他嘴里的人民不满足他给予的,他们希望住豪宅,开豪车,美女如云,酒池肉林的生活,全忘记了三十年前他们还在为一块面饼在街头你死我活。
“李先生,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阻止战争的爆发,避免我们好不容易过上幸福生活的人民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萨达姆被自己的话感动了,晶莹在眼眶里面闪动着。
李安然也不会相信他一切为了人民的话,他都能看透人性,就不相信萨达姆这个在黑暗里行走几十年的人依旧心怀光明。
说实话,李安然知道自己的内心是灰色的,甚至对人性的解读是有些偏激的。他也会被人性的光辉感动,他也希望人人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惜,太多教训告诉他,也许这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理想。
不过能肯定的是萨达姆怂了,他自己已经判断出未来的结局是怎样的。
“总统阁下,我觉得与其寄希望于资本放弃利益斗争,不如退而做好战后准备。”李安然此刻很坦率,坦率得自己都知道这些话是在冒险。
他在赌,赌萨达姆是他认知的人雄,能理解他话里的真正含义。
果然,萨达姆没有表达出愤怒来,而是陷入了思考。
库塞朝李安然看了一眼,心里话,这小子真的敢说。
几乎所有的上位者,都很难听到真话的。阿谀奉承才是日常围绕,区别在于有的人水平更高些。
“你的意思是做好从科威特撤军的准备?”萨达姆终于开口了。
“打是一定要打的,只是明知死局而不顾一切,非智者所为。保存实力,以待后日。”李安然说到这里果断停止。言多必失,人家甚至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如果萨达姆听从了他的意见,就能避免过大损失。也许历史上被吓得惊慌失措的他,就不会命令放火烧了七百多口油井,在海里倾倒几百吨石油,只是为了掩护军队撤退。
“难道他们真的愿意付出巨大的伤亡,只是为了科威特吗?”萨达姆兀自有些不服气。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恕我直言,总统阁下,您凭什么以为联军会付出巨大伤亡才能打败您的部队呢?坦率告诉您,联军司令部做了好几次推演,伤亡比例都超过一比一百。很遗憾,您的军队就是那个一百。”
萨达姆顿时吃惊地看向李安然,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如果是真实的,那么李安然算是泄密啊。
李安然耸耸肩,“我是个商人,擅长危机中寻找赚钱的机会。”
库塞立刻朝父亲看去,眼神里的意思就是机不可失。如果对方阵营里有人可以通风报信,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益处是毫无疑问的。
“你……”萨达姆有些迟疑,“你愿意给我提供情报?”
“不,不是提供情报。”李安然矢口否认。明知道你们会输,我特么神经病才做你们的间谍。
“总统阁下,您有没有考虑过最坏的结果?例如战争失败,然后伊拉克共和国遭遇全方位经济制裁。那时候伊拉克拿什么撑下去?石油卖不出去,粮食买不进来,百姓的生活一落千丈……”
见萨达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李安然立刻把话头往回收,“当然了,我只是说最坏的情况。”
“李先生不用忌讳,畅所欲言,我很感兴趣。”萨达姆知道李安然怕自己恼羞成怒,立刻出言抚慰。
李安然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捅了人家一刀,人家说有本事你再捅一个试试。于是真的就试试了?知道什么叫做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据我所知,小伯施前些天运走了最后一船石油。我的思路就是打仗归打仗,生意是生意,两者并不相悖。”
库塞眼睛一亮,轻声提醒,“安然先生的意思是如果遭受制裁,伯施先生一样可以跟我们做生意,对吗?”
李安然轻笑起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萨达姆没有立即答应,看着李安然问:“那你的利益呢?”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退军,希望不要破坏科威特的油田。我在里面投入了大笔资金,不能让我做亏本生意,不是吗?”
萨达姆呵呵笑了,笑得很是畅快,“好,我答应你。”
巴格达城里最好的医院是国立大学附属医院,这里有让中东国家都羡慕的先进医疗设备,有高明的医生,所以附属医院永远是巴格达最繁忙的医院。
护士从袁文杰的嘴里取出温度计查看了一下,微微晃晃脑袋,笑嘻嘻说道:“袁,你的身体不错,恢复得很好。”
袁文杰的手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在护士的臀部轻轻捏了几下,淫笑说:“我还有更好的,你想知道吗?”
护士的眼里忽然变得水汪汪的,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柔声回应,“那你要记得带我去阿美哦。”
“一定。”袁文杰恋恋不舍地将手收了回去,脸上的淫笑渐渐变得尴尬起来。
护士顺着他的视线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瘦高的黄种人站在门口。身上的气场很强大,有一种叫做不怒自威的东西压迫过来,顿时感到心里发慌。
任由护士从身边溜走,李安然静静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病床上的袁文杰慢慢将被子蒙在头上。
“出息了啊,居然调戏人家小护士了。”李安然终于开口了,大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一脸尬笑的袁文杰。
“老板,我到现在还是单身呢。”袁文杰不甘心地小小倔犟了一下。
“你以后少去镇子上玩就不错了。”李安然怼了他一句。
花谷附近的镇子上有一条街,路边有很多性感的女孩。价格很便宜,只需要两块美元就可以。
花谷里的家伙们在智利这个贫穷国度里面都是有钱人,于是就成了这里的常客。造成的后果是路边的女孩越来越多,小镇经济也因为花谷基地的存在,开始繁荣起来。
袁文杰见李安然并没有责怪他,于是嘻嘻笑着解释,“我觉得这女孩人善心好,是真的喜欢她。”
李安然本来想说不要是乌代放出来的燕子,想想可能性不大,于是便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伤势怎么样了?”李安然问。
“伤口愈合得不错,结痂了。”袁文杰艰难起身,靠在床架上,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忽然轻声说道,“老板,我觉得杀害小分队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李安然轻笑起来,“你有证据啊?”
袁文杰尴尬回答,“证据没有,就是自己的感觉。那个兵营里人数太少,想打分队埋伏估计够呛。”
这句话出来,李安然倒是被他勾起了兴趣,“你怎么知道他们人少的?你看见了?”
“我没看见,就是感觉。老板,你有没有过被狼盯着的那种恐惧?”
李安然顿时想起早晨在萨达姆庄园里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