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夜视仪不行,各坦克注意了,瞄准了打,不要怕被击中。”曾炮仗发出命令。
步兵们将装甲车上携带的陶氏反坦克导弹和重机枪都拆了下来,躲在m1A1后面,摸着黑将导弹都装了上去。
坦克携带的炮弹只有四十枚,按照经验平均四到五枚才能击毁一辆坦克,理论上十二辆坦克可以对付上百辆。
但是真实战争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上百辆t62的炮弹就算打不穿m1A1坦克,击中次数多了,搞不好里面的乘员内腑都会被震出血来,怎么可能让你悠哉悠哉打完所有炮弹。
所以陶氏单兵反坦克导弹就是一个很好的补充。t62的缺陷就是开炮时候必须要停下来,这就是最好的靶子。
“装配完成。”士兵好容易才平复呼吸,这款导弹好是好,就是实在特么的太重了。一个班的士兵将发射架和导弹扛过来,这段路程差点没累吐血。
“瞄准,发射。”班长下令。
一道道亮光飞出去,四周的爆炸声似乎远离了所有人,他们的眼里只有那几道亮光,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汗。
“轰轰轰……”十枚陶氏反坦克导弹成功击中了七辆t62,士兵们顿时都兴奋得欢呼起来。
“快快快,继续安装。”士兵们在各自班长的催促下,继续往发射器里塞导弹,此时他们的心是快乐的,哪怕最后都死了,换敌人几辆坦克也值了。
“轰轰轰……”敌人的坦克在开火,不断有炮弹打中我方坦克上,里面的人被震得浑身难受,强忍着要逃出去的欲望,也不断瞄准,发射。
十二辆坦克加上十架陶氏发射器,与对面不断出现的敌坦克就这样面对面对决,谁都没有退缩。
伊军也罕见表现出来他们的英勇,虽然不断有坦克被击毁,后续依旧源源不断赶来新的坦克加入战团。
很快,曾炮仗就发现了不对劲,几轮炮击后,步兵携带的六发陶氏反坦克导弹就打光了。接下去他们只能躲在坦克后面,乞求老天爷开眼,自家坦克能支撑得久一些。
“呼叫营部,增援什么时候到?”看到敌军坦克开始移动,曾炮仗就知道敌军的意图就是不惜伤亡开始冲锋,只要开到眼前,m1A1火炮再牛逼,也无能为力了。
曾炮仗急眼了,如果增援还不到,自己只能强行组织突围,那就意味着要迎来巨大伤亡。
“我正在联系。”通讯员的汗在往下滴落,他不知道是通讯器坏了还是营部不在附近,按理说信号可以覆盖方圆三十多公里,按理说营部应该在有效范围内啊。
“轰轰轰……”有三辆坦克被击中,好在外面的装甲硬扛下来了,但是一辆坦克的乘员爬了出来。
曾炮仗看到炮手的眼角有血流了出来,知道他这是被震伤了,赶紧叫来医疗兵帮他治疗。
“连长,让我们缓缓,一会就回去。“车长拉着嗓子吼叫,应该是耳膜受创。
他们硬扛了三发炮弹的直接命中,实在是扛不住了。
“快点联系营部。”曾炮仗也急了。
通讯员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奈。
很快,又有两个车组人员受不了逃了出来,他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都是数发炮弹击中坦克,人在里面实在吃不消了。
停着跟对方硬刚,m1A1最大的功能在行进中开火的优势就没有了,尽管干掉了对方三十几辆坦克,架不住人家数量太多了,再坚持下去,结局可想而知。
“准备突围吧。”曾炮仗不敢犹豫了,“步兵全部回到装甲车里,一号到四号坦克开路,五号到八号断后,九号到十二号机动。”
只能祈祷敌人的夜视仪差劲,打不中行驶中的装甲车,否则一炮就是十二条人命。
m1A1坦克发动机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等步兵回到装甲车上,坦克还是移动起来,一边行驶,一边开炮。
刚爬到坡上,四辆开路的坦克里有一辆就被击中,好在被击中部位是装甲最厚的地方,对乘员影响不大。
炮手瞄准一辆t62,正准备按下电门,瞄准镜里突然爆出一团明亮,刺激得他的眼睛顿时发生了短暂性失明,赶紧闭上眼睛。
车手突然欢呼起来,“是我们的人,援兵来了。”
是的,两股钢铁洪流如同两只铁拳一般挥舞过去,将堵在曾炮仗他们归路上的敌坦克一辆辆击成齑粉。
剩下的敌坦克见势不妙,纷纷开始四散逃窜起来。
霎那间,曾炮仗的眼泪差点下来。因为他的冲动,差点让全连陷入死地。好在营长救援及时,才让他们逃出生天。
不过就算他们安全回来,整个连的坦克完好无损的也没有几辆了,估计都得送到修理厂里大修去。
随即,他的眼睛便睁大了,因为夜视仪里出现的坦克远远不止一个营,而是……
三旅倾巢而出,一百多辆坦克,加上后面一百多辆装甲车,形成了漫山遍野的钢铁洪流,轰然而来,似乎要碾碎一切似的。
钢铁洪流没有理会四散而逃的敌人,而是轰轰烈烈往前疾驶,把曾大炮仗看懵了。
通讯员将通话器递给曾炮仗,“连长,营长说话。”
曾炮仗赶紧接过通话器,“营长,我是老曾。”
“曾炮仗,你个龟儿子马上给我滚回驻地去,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通话器里怎么听营长的语气都不像生气的样子。
“营长,你们干嘛去?”曾炮仗感觉不太对劲,赶紧问。
“老子们去掏第二军的老窝去,没你个龟儿子的份,哈哈哈哈……”
随着营长的大笑声,头顶上传来直升机的嗡嗡声。曾炮仗钻出车顶朝上看,几十架直升机在星空里隐隐绰绰,已经朝北方飞远了。
他没有看见的西方,另一股洪流同样在朝边境线碾压过去,一往无前的气势,气吞山河。
看到航空大队也出动了,曾炮仗抓耳挠腮的,忽然感觉心里挠痒痒似的难受。他是多想也跟着一起去闹个天翻地覆,可惜,别说大部分坦克已经伤痕累累,就是油箱里面的油也不够了,而辎重分队却被他赶回了驻地。
“卧槽……”曾炮仗气得一拳擂在车顶上,震起一片灰尘。
钢铁洪流一路碾压过去,伊军的坦克和后面的装甲车吓得跟蟑螂似的到处乱窜。
洪流漫过边境,在天际微明的晨曦下,朝五十公里外的敌军驻地扑了过去。
而阿尔阿尔空军基地也忙碌起来,不是因为被敌军坦克攻击,而是他们要紧急出动,为重装师的出击保驾护航。
飞行员们接到的命令就是,绝对不能让伊军空军哪怕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天空上。
导弹基地也被动员起来,北方的几个发射阵地上,一枚枚导弹正在罐装液体燃料,做着发射前的准备。
而黄旭正拿着电话听哈立德王子的抱怨,“到底我是长官还是他是长官?洪哥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一个行动计划,把所有部队都调动起来了。”
黄旭能怎么说?帮腔说洪涛不靠谱?“也许他发现战机,来不及跟你们商量了吧。”
“战机个屁,没有空军掩护,他们这样冲过去就是去送死。啊呀,被你绕进去了。问题是这么一打,萨达姆万一发动反击,我们就大祸临头了。”
黄旭冷笑几声,“只要我在,谅他也不敢动。”事实就是如此,要动早就动了,那时候联军还没到呢。萨达姆早就被吓破了胆, 一发入魂的恐惧会伴随着他一生的。
“好了,别生气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不定这仗打完,你肩膀上又会多一颗星呢。”黄旭开玩笑似的安慰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