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达城里,一个很神秘的客人悄悄到了乌代的家里。
乌代早早在家门口等候了,看到几辆汽车进了院子,立刻大步走上去。
车门打开,一个瘦高的西方中年人从车里出来,乌代立刻绽开了笑容,伸出热情的双手,“小伯施先生,欢迎你的到来。”
小伯施满脸春风得意,与乌代紧紧握在一起,“好久不见了。”
是的,做为阿美总统的儿子,小伯施出现在了处于敌对状态的巴格达城里,而且受到了伊拉克最重要的领导人的热情欢迎。
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哪里有那么多立场分明,只有利益相关。
抛开小伯施的家庭背景不谈,他只是个商人,石油商人,旭日投资企业的总裁,到被四处围困,遭遇全球制裁的巴格达,他就应该被尊重,受欢迎。
因为小伯施带来的是大把的美钞,是巴格达急需的粮食物资,换取的是他们的土地下取之不竭的黑金。
将小伯施请到屋里坐下,乌代迫不及待地将一份清单递了过去,“伯施先生,这是香江罗氏集团的油轮的装货清单,你看一下。”
小伯施拿了清单仔细看了,与他知道的数据是吻合的,于是笑嘻嘻掏出钢笔,在清单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收回钢笔时候,小伯施朗声大笑,“乌代先生,贵国的确非常有信誉,我们的合作非常愉快。这次我过来,运来了二十万吨的粮食,药品,还有三千万美元。物资明后天就能到达港口,钱已经汇到了你们瑞士银行的户头里,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查验。”
乌代并没有急于打电话,而是真挚说道:“小伯施先生,我父亲希望我们再做一笔交易。”
小伯施耸耸肩微笑回应,“为什么不呢?我是个商人,有钱赚的事情是我一向乐衷于做的。”
“五百万桶石油,换取您父亲不对伊拉克用兵。做为回报,我们还可以往您的账户里汇去一亿美元。”乌代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小伯施听了,无奈摇头,“对我个人来说,条件非常诱人。但是我不得不遗憾跟你说声抱歉,我父亲从来不让我接触政治。据我所知,基于他与您父亲之间的友谊,战争也不是他想要的,但是阿美很多决策并不是总统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一点也请你转告。”
乌代只是用诱人的条件试探阿美的态度,当然交易成功是最理想的,不成功也在情理之中。
小伯施也隐晦传达了重要信息,那就是这场战争已经无可避免,让伊拉克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哦,好吧,我会跟父亲说的。那么我们现在讨论下一次交易的内容吧……”乌代不以为意,拿出来另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上面写着他们所需要的物资清单。
小伯施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因为全世界制裁伊拉克,现在只有他和少数几家公司还能与伊拉克进行交易,伊拉克方面为了表达诚意,将石油价格降得很低,而购买物资的价格至少要比市场高出一倍。
这个钱活该小伯施赚,因为波斯湾已经被美军封锁,能够自由进出的,只有香江罗氏海运一家的轮船。
不但伊拉克在与小伯施做生意,周边如伊朗,巴林,沙特,卡塔尔等国都在与小伯施做生意,为此香江罗氏海运集团紧急购买了二十多艘二手的油轮,才堪堪满足了小伯施的运力要求。
“我父亲托我转达他的一个意见。”最后,小伯施才说出了一个重要议题,乌代顿时精神一振,忍不住探出身体,仔细聆听。
“他会尽力去说服他的同事们以及反对党,不对伊拉克动武。你也应该知道,现在驴党给我父亲的压力很大,甚至在议会上公然叫嚣辱骂我父亲是个懦夫。所以他希望你们不要再做出什么过激行动,配合他去灭火。”
老伯施在公开场合上一直是态度鲜明,扬言要给伊拉克一个教训。萨达姆的态度也十分强硬,叫嚣着一定要让美军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
其实他们都知道真正重要的不是明面上说了什么,而是私下里的信息沟通。战争,不是双方想要的。伊拉克经过八年的煎熬,早就是个虚胖的汉子,外强中干了。
老伯施也不想打这场战争,国内经济低迷,如果这个情况持续下去不能有所改观的话,他的连任大概率会泡汤。
双方的意愿实际上是一致的。
可是现实的矛盾又将他们逼到了对立面上。
萨达姆需要免除八年战争带来的巨大债务压力,需要借此机会将科威特永久纳入伊拉克版图,这也是他顺应国内情绪激昂的民意,否则他的政权同样会受到挑战。
萨达姆不能也不想退让,老伯施就无法向世界交待。科威特可是主权国家,是与老美签订了友好合作协议的。而且让伊拉克掌握了世界百分之十七的石油储量,等于给了他极大的话语权。
而萨达姆的诉求是让石油涨价,这会对阿美经济带来负面影响,老伯施无论如何不可能让他这么做的。
这是一个死结,双方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乌代心里暗自冷笑,老伯施真的是又当又立。
明面上一套,私底下又是一套。老子要干伊拉克,儿子拼命发着战争财。
已经晚了,因为此时此刻,伊拉克的一支军队已经越过了边境,准备攻击阿尔阿尔的沙特边防军。这是一个试探,试探美军的态度,也是向全世界表达自己的战意。
你要战,便来战。巴比伦帝国的荣耀一直就不是乞讨来的,而是用无敌的战力打出来的。
洪涛安置好部队,身体已经非常疲倦了。他依旧是在龙国军队的那一套,什么事情都要去关心,包括晚上岗哨他也要去查看一下。
他出身基层,一下子跳到了高级军官行列,很多习惯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部队在训练,在磨合,他也在不断学习之中。
一个值班参谋急匆匆跑了过来,“师长,我们的特战分队发现对面第二军麾下的机械化师是有异动,怀疑有军事行动。”
洪涛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眉毛眼梢都挑了起来,欣喜回应,“这么着急上菜了,卧槽,真的是运气好,出门都能捡到金子。你,赶紧把参谋长他们都叫来。”
值班参谋答应转身要跑,被洪涛叫住,“让三个旅的旅长也过来。”
“是。”
上次打仗三旅眼巴巴在后面观战,毛都没有捡到一根,气得直埋怨洪涛不讲义气。
谁这么大胆子敢跟洪涛叫板?就是那个左耀东,他可是与洪涛在一个团里当过兵的。洪涛是侦察连连长时候,他是四连的连长,论关系可要比其他长官近多了。
而且洪老伯的超市,左耀东的老婆翟莉可在里面做财务呢。洪涛敢欺负他,他就让翟莉把超市的账做亏了,看洪老伯收拾不收拾洪涛就完了。
左耀东刚安置好部队,跟洪涛的毛病一样,在军营里面查岗,就被参谋给叫到了师部。他知道一定有仗要打,心里那个高兴,脚下生风就往师部赶,一路上司机差点把油门踩进了发动机舱里。住的最远,却只比参谋长晚到,可见他有多着急了。
“对面第二军有部队异动,特战分队汇报,他们正在集结,看样子会有行动。”
参谋长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们在边境上只有沙阿国防军一个团的兵力,如果伊军发动突袭,估计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下来。所以这次让三旅上去,我让二旅掩护你们的侧翼。”地图就在洪涛心里,所以他只是视线朝地图上扫了一眼,就发出来命令。
左耀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可接下去洪涛的命令让他急眼了。
“这次我不会派航空大队配合你们,就你们三旅和他们正面硬刚,而且必须输,不能赢。”
“卧槽,凭啥?”左耀东顿时就跳了起来。难道杀熟是每个人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