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低下了脑袋,低低应声:“是,陆总。”
然后,就走了出去。
阿纳充好电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陆毅川一人。
电话放在耳边还没有挂。
陆毅川说:[好了小肆,你接着继续讲。]
那头安静了两秒,说起话里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忧伤:[我打扰到你了是吧。]
陆毅川清了清嗓子,说:[没有。刚才秘书叫着开会呢,晚一点也没关系。]
唐阿肆苦涩的笑了声。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整,开完会,马上就要到休息的时间了。
不管任何人,都不希望工作占用自己的私人时间。
陆毅川说推迟,指不定会议室里的人有多么的不乐意呢。
[哦哦好的。]唐阿肆说:[我也没什么事了。]
陆毅川走到了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扭头看着落地窗外面,漫不经心的说道:[想我了吗?]
电话里传来娇羞的一声笑:“想了。”
陆毅川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那怎么办啊,见不到你,有点难过。]
电话对面又传来一声噗嗤的笑,说:[陆毅川,你好好说话,我好不适应。]
陆毅川咳了声,正经了起来:[好,不适应那就正经说话。]
[正经说话又觉得有些严肃。]唐阿肆讪讪道。
陆毅川哭笑不得:[小肆,你还会跟我提要求了,挺好。]
[你不会生气吗?]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就好。]
唐阿肆一直觉得心里住着一个小野兽,疯狂而豪迈,没人能把它放出来。
难道陆毅川可以将它放出来吗?
陆毅川端起手边的水抿了一口,脑海里现在全是唐阿肆的面孔。
他很想念她。
[那就先这样吧。]唐阿肆要挂电话了:[我早上收到了S&m品牌的邀请函,明天要早起,你先忙,我去休息了。]
唐阿肆没跟陆毅川提起邀请函是他弄来的,她觉得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而且这件事也很重要,需要见面了好好感谢。
陆毅川这边挂了电话后,发呆了2分钟,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去会议室里开会了。
而远在他乡的唐阿肆,挂了电话后,默默的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
其实她非常不喜欢这座城市,觉得这里特别的压抑浮躁,这里的人又极其冷血而坏透了。是一座不能温暖人心的城市。
她很想离开这里,去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A市。
可是现在她没有任何成绩,一点也不出众,现在回去只会让人更加的瞧不起她,更多的是瞧不起陆毅川这个人。
她一定在大有作为后,风风光光地回到A市,让所有人都仰起头看她。
唐阿肆长长的叹了口气。
洗漱完便回到了床上,拿起床头柜的书看了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唐阿肆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睡姿极其的心酸。
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小腿。
她完全没有意识,这个姿势并没有让她感觉到不舒服,反而还睡得特别的香。
香到大门被人重重地敲着,她都没有感觉到。
直到屋里响起了警报声,唐阿肆的沉睡才被唤醒。
她惊恐的从床上坐起来,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
房间并没有漏水,为什么报警系统会响?
来不及多想,唐阿肆穿着鞋子拿好衣服跑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电梯里遇到那个酷酷的男生。
男生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唐阿肆,手里拿着两块湿毛巾,见唐阿肆出来后,紧皱着的眉头缓缓地放松了一点。
“你这……”
唐阿肆的“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胳膊就被男生一把拽着朝步梯里跑,顺势把毛巾塞到了唐阿肆的手里。
他说:“捂住鼻子跟嘴巴。”
唐阿肆照做。
男生抓着唐阿肆的手很紧,唐阿肆有些别扭的想抽回。
试了几次,都没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两人越往下跑的时候,楼道里一股由淡到浓的气味飘了过来。
唐阿肆只是有2秒的时间,把鼻子没捂住,就被烟味呛的蹲在地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男生紧紧皱着的眉头间,仿佛能夹死一只蚂蚁一样。
“你怎么这么笨啊?”男生冷冷说,还是蹲下来帮助起了唐阿肆。
唐阿肆咳嗽声越来越大,胸口难受的厉害。
这个时候,一定是不能取掉鼻腔之间的湿抹布,却还是没有承受住,拿掉了。
大片的浓浓烟雾朝两人袭击而来。
“你快走吧,不用管我。”唐阿肆吃力的对身旁的男生说道。
男生沉沉说道:“留着力气继续跑,不要再说话了。”
“你真的快走……”唐阿肆胸口难受的厉害,脑袋也开始晕眩了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怕是出不去了。”
“……”
男生也吸了一点烟味,现在喉咙里干涩的堵得慌。
他扶着唐阿肆慢慢地走了起来,说:“不要说丧气话。”
唐阿肆两个眼睛已经开始上下的打起了转,快要睁不开了,吃力的说道:“……如果你出去后,帮我找一个人。”
“我不管,你自己去找。”男生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算是死,也别死在我跟前。”
“……”唐阿肆被气笑了。
她觉得这个男生怪怪的性格还挺酷。
很想跟他成为朋友。
于是就说:“如果我们都活着出去了,我们能做朋友吗?”
现在才是九楼。
从九楼跑到一楼,除非有强度训练过的人,才能做到。而他们这些不经常运动的人,且肺部已经吸入了浓烟,能出去的几率很小。
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呢?
唐阿肆是想活着出去的。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啊!”男生冰冷的说道:“我跟你素未谋面,你就已经开始使唤起我了,这位美女,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
唐阿肆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她……好像是有点过了。
她忘记了,他们只是两面之缘。
并不熟悉。
他能舍命救她,已经是她上辈子烧香拜佛求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