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把两人送到地下车库,阿纳就开着车子走了。
唐阿肆看上去特别疲倦的样子,靠在一旁的墙上,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前面的垃圾桶。
陆毅川回头问道:“怎么了?”
唐阿肆摇头:“没事。”
陆毅川点了下头,目光放在了冉冉下降的楼层上:“爸爸会如约参加我们的婚礼,他今天把公司还给我了。”
唐阿肆听后,很轻的“嗯”了声,没再说话。
她今天情绪明显不对劲,她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上了电梯,唐阿肆还是一进去就靠在了墙面上。
回到家里,唐阿肆又是直奔自己的房间,而陆毅川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单手拿着手机敲着键盘。
【查一下,小肆今天出去后都碰到了谁。】
嗖——
一声,消息发给了阿纳。
那边秒回了个oK的手势。
陆毅川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着。
她的情绪太容易被察觉到了,心事全写在脸上,一点也藏不住事。
后天就是婚礼了,她看上去也一点都不紧张,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让陆毅川不由得有些沮丧。
更多的是嫉妒。
他看过唐阿肆跟陆毅思拍的结婚照,上面的小姑娘笑得格外开心,眼睛里闪着星星,眼睛弯的像一轮明亮的月牙。
反观现在。
她心情不好有可能跟婚礼有关系。
躺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陆毅川就拿起手机给微信备注为【唐诗嫣女士】,发了条消息。
——小肆晚上吃饭了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边才慢吞吞的回到:
——没有。
陆毅川掐掉了手机,在厨房里洗了个手,就去冰箱里挑了几样菜拿出来做。
断指后再接上,多多少少会有些疼痛,而陆毅川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左手照样拿重东西,娴熟的就跟没断指一样。
两菜一汤,三下五除二的就做好了。
毫不费力。
又切了点水果端到了餐桌上。
一切忙完后,陆毅川又特意把受伤的手整理了下,才去唐阿肆的卧室敲门。
“睡了吗?”
里面人没回答。
陆毅川又敲了两下。
“我做了饭,起来吃点吧。”
等了半分钟差不多的时间,里面回应了句:“我吃过了。”
“……”
好半晌后,陆毅川淡淡的“嗯”了声,就一个人回到了餐桌。
看着面前的饭菜,本来很饿的他,瞬间也没有了胃口。
她今天到底碰到了什么事儿呢?
这件事一定很严重,否则不会把唐阿肆的心情影响成这样。不然刚才那种情况放到之前,唐阿肆还会假客气的吃上一点,而今天却丝毫不掩饰。
越看越生气,可陆毅川的表情却平静的像没事人。
他端起菜,一盆又一盆的倒进了下水道里。
不吃了就到了。
不逼你吃。
陆毅川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家居服换上后,就又给阿纳发了条短信。
【查得怎么样了?】
阿纳秒回:【毫无进展。】
陆毅川:【医院的监控都看了吗?】
阿纳秒回:【看了,但有一段记录被删了,连接不到一起。】
那肯定就是被删的这段记录里有让唐阿肆不开心的事。
陆毅川:【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我一定要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阿纳秒回:【是。】
处理了几份工作邮件,陆毅川也扛不住了,明天还要去走流程,早早就睡了。
而这一边的唐阿肆,睡不着。
空腹吃了两片安眠药,还是睡不着。
躺下时,满脑子都是陈瑶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他们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一样,戳着她脑中最疼的那个地方。
于是唐阿肆下床又吃了一片安眠药,跟之前的每个夜晚一样,找了个耳机插上,开始播放跟陆毅思拍的视频。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
这是最好的催眠方法,没一会儿,唐阿肆就睡着了。
……
第二天,陆毅川早些日子安排人做的结婚要用的东西今天都拿了过来,满满当当的塞了很多。
他们的动静不小,再加上阿纳的大嗓门,唐阿肆还是没有出来。
她不觉得吵闹吗?
陆毅川觉得有些奇怪。
他问阿纳:“怎么回事,小肆还没醒来。”
“不知道啊,我都觉得我睡眠挺重的,要是像刚才那样闹腾,我肯定会被吵醒。”阿纳皱了下眉头:“……唐姐……睡眠重?”
“不对,出事了!”
陆毅川大步走过去推开了唐阿肆卧室的门。
见唐阿肆脸红彤彤一片,头上冒着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陆毅川脸色难堪至极。
“去把陈晨叫过来!”
“是!”
“让那些人出去!”
陆毅川瞥到了亮着平板的屏幕上出现和陆毅思的聊天记录,床头柜还放着装着安眠药的药品,顿时火冒三丈!
是因为想到了要跟自己结婚,要选择轻生了吗?
就这么忘不了他吗?
一辈子都忘不了吗?
草!
“陆总,这是热毛巾,陈医生让先敷着,他这会儿往来赶着呢。”
陆毅川接过毛巾敷在了唐阿肆的额头上。
“你出去吧。”
阿纳出了房间。
陆毅川看着屏幕末端的聊天对话,气的一拳头砸在了药瓶,药瓶陷了进去。
——我爱你。
——我也爱你。
陆毅川受不了面前的气氛了,于是就大步夺门而出。
唐阿肆头上的毛巾掉落到了地上,阿纳见状,要进去捡起来,却被陆毅川冷声喝至住了。
“不要进去!”
见情形不对,阿纳退到了角落里。
陆毅川站在落地窗跟前抽烟。
猛吸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出来。
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脸。
他此刻的难过,谁也看不清,更看不懂。
他一个人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没人问过他累不累,也从没有找到过停下休息的落脚点。
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点要休息了,竟然发现落脚点已有主人。
他想原路返回,可是陷进去的太深,回不了头。
他就非得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或许,这也是一种愉快的解决办法吧!
“陆总,唐小姐要是醒不来婚礼会延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