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清晨的话,沈辉重重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你,你这个不孝女,我们沈家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却一直向着外人!
我说这些是为了谁好,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要嫁就嫁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会不知道?
大家都对你议论纷纷,结果你一听到我说两句,你就跟我这个当叔叔的顶嘴。”
沈清晨感到太阳穴一阵阵刺痛,慌乱地解释:“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吃好了。”沈文文擦净嘴巴,酷酷地起身离开。这样的场面每天上演,真是烦透了。
见有人打破僵局,叶战也跟着站起:“依依,我先走了,师父让我提前去医院讨论病例,今天不能陪你一起了。”
沈清晨知道叶战在医院接手了一个高度机密的病人,她至今还不清楚是谁入院了。
“好的,你先去吧,我让司机送我去。”沈清晨体贴地说着,随手递给他一张餐巾纸,动作自然得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
沈辉看着这一幕,双手紧紧握着桌布,她已经记不清沈家的家长有多久没在家里吃饭了。
沈文文刚出门,叶战就紧跟其后,从她身边走过。
“哼,讨厌鬼。”沈文文低声抱怨,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叶战没理她,满脑子都是韩天志早上打来的电话。
寿光医院住院部,五楼中医科会议室。
叶战推开会议室的门,看见韩天志早已到达,正在翻阅赵母的病历。
“师父,我来晚了。”叶战道歉。
韩天志摆手让他坐下,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病历。
几本病历已被他折叠好放在一边,另一只手递给他一本:“这是赵局长母亲最初的病历,我已经标记出了需要注意的病情发展部分,你先看看,心里有个底。”
叶战动作比思考更快,利用自己的特殊视力,迅速浏览完病历。
发现韩天志还在专注研究,他便不由自主地拿起旁边的其他资料。
急性心肌梗死,没有!脑梗死,没有!高血压,发病以来,血压一直控制在正常范围内!
所有已知的老年性疾病,可能引发昏厥昏迷的,都被排除了!
“真是不可思议。”叶战感叹,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叶战的话让韩天志回过神来。
他本想提醒叶战看病历时要专心并善于抓住关键,但在见到病人之前,病历是最直接、最客观的信息来源。
怎么了?韩天志有些惊讶,叶战身边已经堆满了病历,正在写着什么。
“匆匆忙忙可不是好事,”韩天志皱紧眉头。
“师父教训得对,以后我会更小心,不过师父,这么多病历看下来,对师父来说也是徒劳。”叶战毫不犹豫地指出。
“你说什么!”
“师父,别看这些病历这么厚,所有的指标都显示这位病人除了高血压和一些血液细胞的轻微异常,没有其他异常!”
韩天志立刻抓住关键:“你的意思是……”
叶战轻轻摇头,面色严峻地说:“这表示,依靠西医的现代科技是没有用的。”
“还是别看了。”叶战将病历推离:“这些都是无效的。”
韩天志沉默下来,即使他有几十年的医疗经验,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更何况患者指定的主治医生是叶战。
此时,会议室外传来交谈声,门被推开,赵云省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来。
赵云省右侧是精神焕发的王海,尽管赵局长在场,他尽力装出严肃的样子,但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还是显露出来。
左侧是寿光医院的副院长,躬身迎接赵云省。众人进屋便看见韩天志和叶战坐在会议室中。
王海轻蔑地瞥了叶战一眼,然后恭敬地向赵云省介绍韩天志,鞠躬道:“赵局长,这就是我们寿光最权威的中医专家韩天志韩老,韩老,这位是国土局的赵局长。”
叶战跟随韩天志起身向赵云省行礼。
赵云省看到韩老,仿佛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快步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韩老,我母亲就拜托给您了。”
“赵局长,您说的是……”韩天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海打断:“既然大家到齐了,我们就开始讨论病人的病情吧。”
“对,小王说得对,开始讨论病情。”赵云省放开韩天志的手,急匆匆地拉着他坐下。
叶战看着王海挑衅的目光,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必定有所图谋。
韩天志收回手,脸色有些不满:“赵局长是否忘记了什么事情?”
赵云省一心挂念母亲的病情,没注意到韩老的不悦,不自觉地问:“什么事?”
“之前局长通知医院,您母亲的主治医生是我身旁的叶战医生,不是我。”韩天志将叶战推到前面。
赵云省不耐烦地看着叶战,挥手道:“刚恢复行医资格的年轻人,怎能与经验丰富的韩老您相比?
我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医院,决定聘请韩老您作为主治,小王经验丰富,可以做您的助手,跟着您学习。
至于叶医生,这里就不需要他了。让他先回到自己的岗位多锻炼几年吧。”
赵母病情危急,他希望参与治疗的都是有丰富经验的一线人员。
回到自己的岗位多锻炼几年?这意味着叶战不会参与这次治疗!
这样的机会,韩天志自然希望叶战能在一线:“叶战是中医科的一位杰出医生,经验丰富,能提供很多帮助。”
赵云省微怒,语气加重:“韩老,我女儿和沈家最小的孩子是同学,叶医生之前的情况我很清楚。
不知您所说的丰富经验是指何种经验?我赵某不敢拿母亲的生命冒险。”
副院长见气氛不对,立刻转向叶战斥责:“叶战,还不快出去,别耽误病人治疗,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