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知道!你尽管说,后果我自负!”青霜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好……”无名氏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从贴身的布袄里,掏出了两页皱巴巴的纸,“这便是你要的东西,到底要不要看,自行斟酌吧。但愿你不要做出,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
自己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只求能坚守本心,至于别人的路想要如何走,终究还是由别人自己决定,她只不过是个旁观者,对此也有心无力。
“我就知道你还保存着,你果然一直在骗我!”青霜嘴上嗔怪着,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她一把夺过无名氏手中的东西,也不再停留,转身飞快离去。
“唉……”无名氏望着青霜匆忙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又是一声长叹,“可惜啊,可惜……”
对她而言,先祖留传下来的心血,无论是正是邪,她也不可能轻易毁掉,让它真正失了传。所以,这两页纸她就算真的毁了,也定会把内容铭记于心。青霜肯定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来逼她说出最后两页的下落。
本来挺好的一个小姑娘,偏偏为爱疯魔,如今自己不但无法劝她悬崖勒马,反倒还要在她背后推上一把,真是悔不该当初把秘籍交给她,简直就是作孽啊……
凤千尧此时也是郁闷不已。她本来已经跟着青霜出了别院,远远看见她拐进了一座房子里,她正想跟上去,却被几名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她一心在青霜身上,竟没想到青霜还留了这么一手,着实够谨慎的。
为免惊动了青霜,她只能引着几名黑衣人兜了一大圈,将他们全部处理掉后,才赶了回来。
此时,凤千尧趴在墙头一看,这里早已没了青霜的身影,只余一名老妇人。
她翻墙跃入院中,没有刻意隐匿自己,无名氏自然也看到了她,“你是哪家闺女?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无名氏半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这女子生得标致,不过却很陌生,她没有丝毫印象。
听到她的问话,凤千尧开门见山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不过,如果你等下不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杀了你。”
无名氏脸上并未露出惧意,只是盯着凤千尧的脸看了半晌,眼神变化莫测,最后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都来威胁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孤老婆子……”
“您可不是普通人。说吧,刚才青霜是不是来过,你们都说了什么?”
看这老妇人,虽然面容沧桑,脸色憔悴,但在这个时候能跟青霜打交道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看样子,你并非是她的朋友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何要出卖她?”无名氏反问道。
救命恩人?凤千尧一愣,知道这老妇人是不会轻易妥协了。
她把心一横,说道:“因为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手里,就这么简单。如果你死不开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了青霜,反正我若是活不下去了,也必定要拉上她同归于尽!”
“她究竟做了何事,让你如此恨她?”无名氏那古井无波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动容。
“她想要抢走我最心爱的男人,我如何能不恨她?”凤千尧咬牙切齿道,眼睛还用力挤出了一点泪花。
希望软硬兼施,能对这老妇人起点作用吧。
果然,无名氏又发出一声嗟叹,心中悲悯……青霜终究还是选择了和妹妹当初一样的路。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愿你还能来得及阻止她……”
凤千尧心下一喜,没想到这老妇人居然这么好说话,她还以为要费上好一番唇舌呢!
“还是刚才的问题,青霜来找你做什么?”
“她来找我索要施展禁术的方法……”
“禁术?你会媚术?”
禁术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青霜果然是狗急跳墙,来找帮手了。
“是。”
“媚术可有法解?”
“若是她之前所施媚术,我倒是有办法可解。但若是中了禁术……我只怕就无能为力了。”
凤千尧一惊,“为何?这禁术到底是什么?”
“从小母亲就叮嘱我,禁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学,我也未曾看过详细的施术方法,只知那术法所产生的效果,近乎世上最烈的媚药,而且无药可解。中了禁术之人首先会出现幻觉,将施术者当做自己最深爱的女子,与之交合,然后便会彻彻底底爱上施术者,忘却除她之外的所有人。三日后,施术者死,而中了禁术的人,则从此守着对她的爱和记忆难以忘怀,痛苦一生。”
我去,这简直就是一门霸道又变态的绝学!就算死,也要让自己爱而不得的人生不如死,创造出这禁术的人,心理是有多阴暗?
凤千尧心中暗骂,却也没心思再多问什么,脚下立马转向,朝别院赶了回去。
一定要阻止青霜,否则到时候自己还不得哭死!
不过,像青霜这么自私自利的人,真的会愿意放弃生命,只为做那三天的夫妻?
也不知道这禁术施展起来复不复杂,青霜现在有没有动手?
夜擎回去之后,楚胤辰对青霜应该会有所防备吧?
一路上,凤千尧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许多,心里砰砰直跳,急得脑门儿上都渗出了一层汗。
另一边的青霜回到别院之后,便很快看完了那两页纸上的内容。
禁术施展起来并不难,甚至比普通媚术还要简单。真正难的,是如何越过心里那一道坎。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下定决心,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那幸福却短暂的三天?
但是……自己对王爷的爱,天地可鉴,不容质疑!
别说三天,就算只能做一天真正的王妃,自己也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
青霜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故作平静地朝厨房走去……
没一会儿,她便提着食盒来到了楚胤辰的书房门外。门并没有关,她抬手轻叩了两下门,一直在低头批阅公文的楚胤辰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