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奴早就说了,柳儿跟梅儿两个小蹄子一个比一个精,也就是你心善,才让这两个小蹄子蹬鼻子上脸。”
说着,她又像个慈祥长辈一样,牵起了苏岁安的手。
黏黏腻腻的感觉从苏岁安的手心蔓延,苏岁安想甩也甩不掉。
“那些个小蹄子哪里像老奴,不管做什么事情,时时刻刻都想着小姐。”
“小厨房给小姐熬了肉末粥,小姐以前最爱喝粥了,等咱们喝了粥,回房歇一下,说不定啊,明天一早起来就舒坦了。”
“毕竟风寒这种寒症,只要吃饱了,喝足了,暖暖睡一觉,发一身汗,可不比喝那些黄莲似的中药要好?”
苏岁安跟着勾唇笑开,眼底一片冰冷,仿佛闻不到李翠花那股怪异的臭味,任由李翠花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牵着她去小饭厅。
在即将踏入小饭厅的时候,苏岁安又开口了,“嬷嬷,我感觉还是有点累,要不等我先回去睡一觉再说吧。”
“您瞧老奴这记性,小姐感染风寒,肯定没胃口。”李翠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疑有他,热情地跟着苏岁安回房。
就在即将推开房门之时,她只觉得后颈一麻,紧接着全身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
她努力想转头,可惜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神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变化的苏岁安。
眼睁睁地看着苏岁安在她的舌下扎了一针让她无法说话发声,再将她像破抹布一样推进她的房间,关上房门。
门板阖上之时,房内还传出了一阵浓郁的异香。
苏岁安屏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听着屋里的动静。
很快,漆黑的房内就传来了细碎的响动,以及衣料摩擦的声音。
“小东西居然还挣扎?挺辣的啊。”
“哟,还戴戒指了,没想到小姑娘还喜欢这种俗物。”
“不对啊,不是说这二房的小姐美若天仙吗?怎么摸起来一堆肉,连身上都有褶子了?”
“可能是太胖的原因?”
“管他呢,不愧是大家小姐,细皮嫩肉的,咱们爽过了发信号弹交差就好了。”
“不对,这臭味太冲了,而且,这也太他娘的松了。”
“娘的,居然是一个肥胖恶臭的老妇人!!”
“这臭嘴到底多少年没漱口,竟比茅坑还要臭!!”
“呕——”
接二连三的干呕声响起。
听着音色,里面起码有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梅儿以湿帕捂鼻悄悄走到苏岁安身后,点头以示她把若梨园那边安顿好了,并且把另外一块湿帕也递到了苏岁安面前前。
苏岁安接过湿帕捂住了口鼻。
随后而来的柳儿同样以湿帕捂鼻,拿着早已备好的迷香,戳穿窗纱,吹了进去。
迷香起效很快,很快,屋里传来了几声钝响之后,就没了动静。
整个听玉小筑安静得几乎没有活人的声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了。
房门一开,入目的是几具反着光,油腻腻的身体,还有扑鼻而来夹杂着各种异味的酸爽味道。
好不容易才在若梨园吐完的柳儿跟梅儿,又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苏岁安给自己的痛穴扎了两针,让自己迷离的神智回笼,吩咐两人。
“先把房间里贵重的东西搜集出来,把人丢去柴房后,给这个房间浇些火油。”
...
月上中天。
听雨小筑一片死寂。
柴房内。
几缕惨白的月光透过柴房屋顶的破洞铺在了常年潮湿的地面上。
豆大的烛光摇曳不定。
最先醒过来的是李嬷嬷。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且身上不适,又看到那几个同样被无话大绑丢在自己不远处、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的瘦削男人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出声。
奈何,她被封了麻穴跟哑穴,还被堵住了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绝望地躺在原地,看向柴房那个破了顶的屋顶。
几个男人也依次醒来了。
他们没有被封麻穴,只是中了迷香,所以看到李嬷嬷的时候,难免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一股似乎怎么都散不去的腥臭味。
没由来的又一阵干呕。
“你这个老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学人家出来勾引男人,老子感觉都被你玷污了,你赶紧赔偿大爷们的损失...”
说完,距离李翠花最近的,瘦得跟个猴似的男人似乎还不解气,抬脚踹了李嬷嬷一脚。
李翠花顿时被踹得翻了个身,鼻子朝下,硕大的身子把重力都放在了正面,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就在这时,一个带有浓重鼻音的女声响起,语气充满戏谑,“都醒了?”
伴随她的声音落下,柴房之内又燃起了几盏临时寻来的纱灯。
逼仄凌乱的柴房顿时明亮了不少,他们甚至还能看到紧闭的柴房门位置的房梁处还挂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那个人是被绑着双手吊上去的,脑袋还呈一个诡异的下垂弧度。
那个丰满的身形,就跟秤砣似的吊在那里,稳如泰山。
苏岁安缓缓凑到李翠花身前,一手提起了她,将她靠放正对着门口,刚好可以看清房梁上被绑着双手吊在半空的人。昏黄的灯光下,那人,不对,那尸体身上的血迹甚至都没有被清理。
而李翠花时不时跟于嬷嬷互相透气,一眼就认出了那具血迹斑斑的尸体到底是何人。
连忙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转过脑袋。
“嬷嬷,我劝你还是乖乖别乱动,于嬷嬷就是太不听话了,一乱动,那脖子就撞到我匕首上去了。”
佛祖他娘的撞到匕首上去了。
几人同时面露恐惧,看向满脸无辜的苏岁安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一开始他们根本没有把这个身形纤瘦的姑娘放在眼里。
哪里知道这个看上起纤细柔弱的小姑娘竟会这么变...
老天爷,这个变态的小姑娘放下那个胖女人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