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派出使臣,签下了文书。
第二天夜里,一支北魏部队偷袭了大凉位于边境的驻军,还把大凉使节的尸体丢在空地上,任由野狗啃食。
待消息传开了,大凉:╰(‵□′)╯
狡猾的北魏人,玩埋汰的!
北魏:Σ(o?д?o?)
不是,我啥也没干啊!
我正在老老实实地准备赔款,连太后都过上节衣缩食的日子了!
但大凉人根本不听。
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好战的民族,无理还要闹三分。
何况有理?
大凉直接大军压境,向北魏宣战。
当天,南齐也正式吹响了北伐的号角。
北魏一下子成为了夹心馅饼,北边和南边同时燃起了战火。
这是他们最害怕的事!
果然成真了!
小皇帝吓得直哭:“母后,我怕,朕不要做这个皇帝了!母后,都给你了,我不要了!姆姆说她老家很美,能不能叫姆姆带我去她的老家……”
他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哀求的话。
比起生母,小皇帝自出生就和乳母在一起生活,二人感情深厚,更似母子。
然而,作为掌权太后,步六孤太后最厌恶儿子露出这种没出息的表情。
她嘴上安抚两句,转头就叫人把皇帝的乳母给凌迟处死。
步六孤太后一心认为,是乳母在背后挑唆她和儿子的关系。
为了让皇帝长记性,她甚至还让人把一部分割下来的肉拿给他过目。
皇帝一听说那肉是乳母身上的,顿时呕吐不止,当晚就高烧不退。
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整个人也呆呆怔怔的,不发一语。
一些与步六孤太后不和的老臣,趁机大肆攻讦,纷纷上书,对她口诛笔伐。
步六孤太后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这还不止,北魏在南边的战场上,丝毫没有占到便宜。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善水,但齐国军队中有很多士兵来自江南,甚至更南的地方。
两国说是以淮河为界,事实上,刚打了没两天,北魏基本上就把淮河沿岸的地盘都给弄丢了。
“大哥,你的办法实在太好了!”
几位兄长一来,顾予安如虎添翼,倍感轻松。
特别是顾予宁在侯府养伤的时候也没闲着,带着几个幕僚研究历史上的知名水战,改造出了一种更为轻便的小船。
它们既可以连接在一起,在水上快速行进,又可以随时分开,排出数种阵型。
别看每艘小船上只能乘坐五到七个成年人,也不能运载太重的武器,但胜在灵便。
北伐军的先头部队就是靠着这些小船迅速上岸,直接杀到北魏的军中,完全不需要在陆地上挖掘工事,一点点向前推进。
“大哥,该让我亲自上去过过瘾了吧?”
形势大好,顾予安不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四个兄长互相看了看,最后,他们都点了点头。
雏鹰早晚都要离开巢穴,独自翱翔。
“来赟,小五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身手好,也稳重,一定看好他,不许他乱来。”
顾予宁看向来赟,神色郑重。
来赟也跟着表情一凛:“是!”
晚上,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来赟直接放出狠话。
“你是主帅,不是愣头青,要统领全军。如果鼓声一响,你就跟着横冲直撞,我绝对一掌把你打晕。”
顾予安不服气:“我得身先士卒,为将士们做表率……”
来赟垂着两只眼睛,声音冷漠:“我不管,反正我的任务就是看好你,你出事,我也得不了好。”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媳妇,我还有孩子。”
顾予安气得五官乱飞:“去去,臭显摆什么呀!这女人有什么好,怎么一个个的跟灌了迷魂汤似的!”
话是这么说,两军交战,他到底不敢往死里狂冲,而是时刻和自己的亲兵待在一起,避免落单。
当然,来赟一直在顾予安的身后,时不时为他打掉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冷箭。
连四爷都说:“没有来赟,小五都得死八回了。”
二爷觉得这话不好听,但又非常正确,他纠结半天,也不好责怪四弟嘴臭。
北伐军士气大涨,一路打过安徽,河南,直逼山西境内。
魏国当初把齐国打得支离破碎,只剩下南边的国土,如今齐国卷土重来,甚至打到了魏国现在的京都,平城。
而在更北边,大凉也在抓紧时间,占下了内蒙。
魏国几近被蚕食殆尽!
贵族们四下逃窜,甚至有一小部分在商量着,要不要往东北跑,那里目前不属于齐国,可以躲避战乱。
听到消息,步六孤太后大怒:“尔等不战而退,与猪狗又有何分别?难道我大魏连一个男儿都没有了?”
她自认不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差,甚至在先帝死后,也手握大权多年。
然而那些大臣只是一味叫嚣,让太后立即还政于小皇帝。
步六孤太后冷笑:“说什么让皇帝亲政,不过是看着我儿年纪小,凡事都听我这个当娘的,你们坐不住罢了!”
两方不肯相让。
说白了,他们争的不是小皇帝,是魏国的最高权力。
到了这个时候,步六孤太后只恨自己当初生孩子太晚了,要是早生几年,皇帝成年,便可亲自指挥千军万马。
看着半死不活的儿子,她心如刀绞。
但步六孤太后毕竟不是一个柔弱女子,她能从吃人的后宫里杀出一条路,生下先帝唯一的儿子,顺利成为太后,就足以说明此女心狠手辣,遇神杀神。
她披挂上阵,亲登城楼。
魏国在二十多年前迁都平城,经过这么多年的建设,内外城看起来颇有气势。
城外,北伐军亦已驻扎了三日。
夜晚又一次到来,顾予安正在带人一起商议攻城计划。
无论攻守,到了这种时候,都必须背水一战。
双方各有优势和劣势。
忽然,顾予安停了下来,眉头紧皱。
众人齐齐看向他:“怎么了?”
顾予安勉强忍下那股突如其来的心悸:“一阵心慌,感觉不太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独自带着一万人留守在淮河沿岸的大哥,他蓦地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