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任正阳便带着宋家夫夫,来到了这重兵把守的主帅大帐之外。
“任医师快请!”
守帐的兵卒事先被楚医师知会过,恭敬的将走在前面的任正阳放了过去。
“二位请留步。”
全副武装的兵卒,客气气伸手又将宋家夫夫拦截在外。
但他那气势汹汹样子,让叶繁星下意识的往宋皓明身后躲去。
这种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士兵,不得不说,那都是百闻不如一见的!
宋皓明见自家小夫郎怕成这个样子,又好笑又心疼,紧紧抓住的他那有些翻凉的小手,无声的安抚着。
而任正阳,因为心急,早已冲进了大帐之内,根本没空顾及身后的宋家夫夫,是否跟了进来。
肖将军见任正阳进了大帐,伸手直接将人提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就来到了自己的床榻之前。
“任军医,快,快,快看看阿参!”
任正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头就见楚医师先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肖将军,最后无奈的摇了摇了头。
“不是,楚军医,你不是说,任军医来了,阿参就有救了么,怎么你还摇上头了?”
“肖将军,您多虑了,楚军医的意思是让我不用着急……”
至于楚医生真正表达的,就是他来的时候,也是被肖将军如同提小鸡子般的提了进来的……
“你们不急我急啊,阿参这都昏迷一天了!”
“本将军,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不敢保证!
任、楚两位医师,相视一眼,并没有回话,而是开始对陆参的伤势讨论了起来。
对于外伤,任正阳向来是手拿把掐的,但对于内伤他正算个半吊子。
再说,这肩膀上的箭离心口过近,止血也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便下意识的想到了叶繁星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刺穴,顿时心中就有了底。
他一边思量着一会拔箭的方向,一边回头问,“星哥儿,拔箭……”
“老任,你找星什么……”
楚医师不是没听清楚,而是觉得,任正阳在开玩笑,别的不说就是一个小哥儿怎能出现在军营。
非要说任正阳带来的就是个小哥儿,但要与小哥儿探讨病情,这简直就是胡闹么!
“什么星星不星星的,难不成,给阿参拔箭,还得拜星星不成?”
大将军是个大老粗,他只关心他的阿参身上的箭何时能拔,又什么时候醒来,至于其他都不关心。
任正阳的眼神扫过帐内的每一个角落,没见宋家夫夫人影,心道,坏了。
赶紧起身就要去帐外,他担心去晚了,这俩人若突发不测,该如何是好。
“任医师,你还没给阿参治伤,不能走!”
任正阳被肖将军抓住胳膊,限制住行动,那个急的再原地直跺脚。
“我的大将军啊,再耽搁下去,不光是你的阿参,恐怕连你的小命休矣了!”
“帐外之人,就是提供冻疮药、麻沸散的之人,医术比我这个老头子还高明。”
至于什么麻沸散、冻疮药,还有什么自己小命药玩玩,肖将军都充耳未闻。
唯有听见任正阳说帐外之人医术高明,便松开了抓着任正阳胳膊的大手,扔下一句“你怎么不早说”,先一步的往帐外走去。
出了大帐,对等在帐外原地的踱着步子驱寒的宋家夫夫视而不见,转头看向那守在附近的兵卒,“同任军医一起来人在哪?”
肖将军的声音大又粗犷,传入叶繁星的耳中,简直要震耳欲聋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这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两个大活人就站在这,居然还问……
“将军,这俩人就是!”
“宋小子,星哥儿,还不拜见肖将军!”
护卫的回答和任正阳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学生宋皓明携夫郎宋叶氏拜见肖将军!”
“任军医,这俩人,怎么看都不傻不愣登的,一点也像医术高明的样子啊!”
叶繁星低着头看着脚面,气鼓鼓的翻了个白眼。
他们虽为了舆图,犯险进了这军营,哪怕受人辖制,宋皓明也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小夫郎医术不好。
便抱拳上前一步,抬头看向那个五大三粗的肖将军,不卑不亢的问,“将军,您可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涵义?”
叶繁星也赶紧上前,与宋皓明昂首挺胸站在一起。
有句俗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啊!
不光可他的心里打着鼓,任正阳亦是如此,宋皓明的那句话,简直就在嘲笑将军是个没有学问的大老粗么。
“知道,怎么不知道,不说这人脸大如海么!”
叶繁星愣了!宋皓明无语了!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无不觉得这肖将军太不按常理出牌,他这话看似无意,却是在说他们脸大啊!
熟知肖将军秉性学识的任正阳等人,此时却憋着笑。
若论文人雅士怎么死的,那就是被肖大将军直白的翻译给噎死的。
“将军,此时不是讨论这个时候,我们还是速回大帐吧!”
肖将军闻言,转身就进了大帐。
“你们俩也别愣着了,跟上!”
待宋皓明同叶繁星进了大帐后,任正阳便凑到了过来,一边引着叶繁星往床榻前走,一边快速的说着陆参的伤势和现在的的身体状况。
叶繁星在床榻前停顿下脚步,回身就见宋皓明黑沉着一张脸,不做他想,定是吃醋生气了。
哎,谁让这古代女子、哥儿都深受那教条的三从四德等其害呢。
别说在外行医了,就是有病看诊有的都是难上加难。
他伸手扯了扯了宋皓明的衣袖,“夫君,莫生气,我是医者,行医救人中,触碰或看到患者身体,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我眼里,他们不分性别,只分活的还是死的。”
“若今日我同那榻上之人一般,难不成你也要守着这些规矩?”
宋皓明眉头微蹙,不得不说,小夫郎的反问再一次证实了他内心的偏执。
将心比心,若那时,不!怎么会有那时,他会把小夫郎保护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