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柳儿出嫁的好日子,石老太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觉,一方面欣慰自己女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一方面担心女儿婚后种种,最后辗转反侧终于在半夜睡着,天刚蒙蒙亮,她又醒来,惊奇的发现竟然不觉得困,其他不说,先去厨房忙碌一番,而后叫几个孩子吃完饭,今日较平时比较早,孩子们都有点蔫;
“都打起精神来,今日你姐姐出嫁,一会儿吃过饭你们三个就开始收拾收拾,一会儿家里来人多,都精神些!”石老太道,
“我的亲娘啊,离来人还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啊,您这是闹哪样啊!”石柏无语抱怨,
“你小子,一会儿要是调皮看老娘不收拾你!”石老太也知道早了,但是自己睡不着,就想着不如起来干点什么,说白了,第一次嫁女儿,她紧张;
“好啦,娘,放心吧!”石柏道,
石榕迷糊的吃完饭,然后溜回屋睡回笼觉,石松懂事的听从石老太指挥,石柏也没闲着,帮着收拾;柳儿被安排吃完饭回屋休息,一会儿人多,她就不能休息了;
时间也在一点点过,不一会儿,石老太请的媒婆呀,化妆的都来了,杏儿和秀儿还有文氏也来了,而后柳儿洗澡,梳妆,换上新娘装~
石老太此时也是顾不得女儿,村里关系好的人家已经来了,孩子们拿着糖果院子里跑着玩,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聊着,非常热闹,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郎官来了!”
然后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响起,石松三兄弟早就守在了大门口,石松:“要想过此门,得能对上我出的对子!”
“大弟还是要高抬贵手!”王志远客气道,王志远这边带来的亲友团一阵子起哄,
“白首齐眉鸳鸯比翼”石松道,
“青阳启瑞桃李同心”王志远接,
“好!”众人鼓掌,
柳儿在屋里听着外面的热闹心里美滋滋的,花婆她们又夸王志远文采好,将来也一定是可以考上国考做大官的人,好话都不要钱的往外冒,使得了柳儿心里更开心了,石老太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开门接新娘子喽!”众亲友一顿起哄,居然趁机塞了红包大门被打开,而后就简单多了拜见了丈母娘见到了新娘子按着流程走了一遍,然后柳儿给父亲的牌位磕头,拜别石老太;
“今日柳儿出嫁,母亲一祝柳儿万事顺遂,夫妻和睦,二望姑爷带柳儿如珠如宝,最后叮嘱柳儿出嫁后做人儿媳,要孝顺公公,照顾好丈夫,做个好儿媳,好妻子。”
“母亲,女儿谨记。”后在众人的起哄中,石松背着柳儿,石松悄悄对柳儿说:“姐姐,恭喜你出嫁,不论日后如何,弟弟都是姐姐坚强的后盾,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好。”柳儿本就不舍的离开的心,在听到石松这些话瞬间忍不住掉下来了,石松感觉脖子上的湿意也是一僵,笑道:“姐姐可别哭了,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呢,要笑才对呀。”
“是该笑,姐姐感慨你长大了。”柳儿道,而后二人不再聊天,柳儿上了花轿,石松对王志远道:“姐夫,以后一定要对我姐好呀。”
“对,你要敢欺负我姐,放心我的拳头呢!”石柏附和,
“还有我的药!”石榕也道,说白了,兄弟三人舍不得姐姐离开,又知道姐姐早晚会嫁人,家里父亲不在,这是三个小舅子给姐姐撑腰呢,
“弟弟们放心,我王志远发誓,一定会对柳儿好的,今生白首不相负!”王志远郑重道,
柳儿在花轿中听得心里暖暖的满是感动,石柏等三人放行,新郎高头大马带着新娘离开了石家,石老太笑着看着花轿远去轻声在心里说:“死鬼,看到了么,咱们的女儿出嫁了。”本是大喜之事,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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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柳儿这头,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新郎官在外面应酬后,遣退了闹洞房的人,来到洞房挑了盖头,王志远一时看呆了,他一直觉得柳儿很好看,但今日似乎更加动人了,单见佳人明眸皓齿人比娇花,眼神神流转中自有一番媚态别有滋味,“娘子,”王志远动情的喊道,
“相公!”柳儿含羞带怯低下头小声的答道,
二人喝酒交杯酒,王志远拉着柳儿给她看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柳儿但见一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套首饰,仔细一看,它的特别之处是金镶玉柳叶的图案,头饰,耳饰等,
“娘子可是喜欢?这是为夫仔细研究自己画的图案,找的工匠做的刚好赶上我们大婚送给你。”王志远期待道,
“相公为什么对柳儿这么好?”柳儿感动道,
“傻瓜,因为我是你相公呀,自然要守护你一辈子的,这点好还不够。”王志远轻轻拥抱柳儿入怀,柳儿觉得王志远的怀抱真的太有安全感了,让她全身心信任……
月亮悄悄躲在了云朵的后面,红烛摇曳,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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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们回吧!”小厮对周康道,是的,周康,虽然远在千里,但是他知道了柳儿要嫁人的消息,偷偷的跑到了东镇,远远的看着佳人出嫁,看着热热闹闹的婚礼,看着新郎进了洞房,手中的木簪子终于被他紧握的手掰断了,“我们走吧!”踏着夜色,周康带着小厮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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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石老太又失眠了,她想到了前世,想到了那个懂事乖巧依赖自己的女儿,那个为了救弟弟的病卖身的女儿,那个临别依依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想到了那个满心欢喜的想要赎回女儿的自己,想到了那个站在乱坟岗无力哭嚎的自己,今生终于不一样了,真好,
辗转反侧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刻,那一刻那个死鬼知道了自己的肚子里面怀有他的骨肉时的无措,满心欢喜的两人抱在一起的欢愉,然后小心翼翼养胎的忐忑,10月怀胎的苦楚和甜蜜,一朝分娩时的生死难关,哺乳期的谨慎喂养,咿呀学语的可爱,那个第一声的“娘亲”,那个要买糖的女孩,那个刺绣女孩,那个开点心铺子的少女,那个不顾一切糊涂单纯的少女,那个幸福甜蜜的少女……
夜已深,石老太终于睡去,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女儿对着自己喊:“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