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没有离开,而是进厨房做了午饭。
胡翠芬和沈长旺干活马上回来了,要是看沈银花没有做饭,铁定会骂醒她。
她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还得委屈她两天。
另外,她想趁机套套胡翠芬的话。
她做好饭,胡翠芬正好回来,进屋看了看她的脸,没有怀疑她不是沈银花,“你怎么还没有好?”
沈檀哑着嗓子,“我也不知道,娘,你问问咱家那位贵人,帮我寄点国外的好药来摸摸。”
“人家是省城的大小姐,咱那点恩情哪能一直用,今下午你自个去公社瞧瞧。”
胡翠芬向来警觉,关于“乔”的事,除了她和沈长旺,谁也不知道。
至于外面那些“干侄女”传言,是“乔”让她故意透露出去的。
沈檀从原主记忆里就能看出胡翠很有心机,故意扮着沈银花撒娇的样子。
“那你让她给我安排个活呗,我想去公社办公室上班,她那么大权力,一定可以的,这样林帆就能早日娶我了。”
胡翠芬没有拒绝,反而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我先问问她,不过,那个林帆一看就是贪咱家东西,等你去公社上班后,就找个县里的,不要他了。”
“那得比林帆长的好看。”沈檀学着沈银花扭捏说完,心中却是惊愕。
那“干侄女”不管真假,照胡翠芬这意思,她连公社的工作都能给安排。
岂不是不止有钱那么简单?
怕胡翠芬看出破绽,沈檀用篮子装上饭菜,“娘,我把炒鸡蛋给金宝送一份去。”
大队部的学堂,有一个女老师给孩子做饭,沈金宝那个人贪玩的很,中午想和同学多玩一会儿,每月交五块钱,中午不回来吃。
胡翠芬忍不住疑惑老二怎么会想到给她弟弟送饭,但也没有往深处想,只是喊一句,“你别自己偷吃了。”
“偷什么呀,咱家现在又不缺那一口。”
沈檀没有气的怼一句,提上菜篮子,把自己包裹严实,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正好在门口,和沈长旺碰个正着。
他瞥了眼沈檀那肿的猪头一样的脑袋,气哼哼的,“没事了就去干活,老子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家偷懒的。”
“爹,谁说我好了,我这么丑,让林知青看到,干脆死了算了。”
沈檀背上篓子,骑着自行车跑了,在柴火垛上趴着的一男子飞跑的追着她。
胡翠芬若有所思的,金宝的车子不是骑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在那愣啥子,吃饭了,拿碗给我!”沈长旺吼一句,“累死老子了,下午不去了。”
胡翠芬被他喊的回了神,赶紧给他盛了一碗大米饭,“下午时间短,不去多亏啊,你要不去,沈长康他也不饶你。”
“他也是发了邪了,这几天弄死的盯着我,真他娘的有病。”
沈长旺骂骂咧咧的,把胡翠芬心头的狐疑也打散了,没心思和精力去想那一丝怪异的原因。
因此,沈檀躲过一劫。
她到了大队部,把沈金宝喊出来吃炒鸡蛋,状似无意翻到那本画书,死死拧住他耳朵,“沈金宝你要死啊,看这种书,我告诉爹娘去。”
“嘶,沈银花你疯了,你敢拧我,我让爹娘打死你,”沈金宝挣脱开,望着沈檀翻开的书,瞬间扔了碗,目露惊喜,“快把书给我。”
沈檀躲开,作势要把书撕掉,“你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
“你说。”沈金宝盯着书,生怕她撕了。
沈檀低声道:“你从娘那找来她干侄女的住址和电话,我想让她买一支口琴。”
“你别想了,她寄来的信没有地址,只有京市,连名字都没有。”
“京市?娘不是说是省城吗?”沈檀心中疑惑越来越多,“那娘平时怎么和她联系?”
“我也不知道,我只偷偷瞧过她第一次寄来的信,上面只有京市二字,后来她寄的信都被娘烧了,你想要找娘去。”
沈金宝一猛子扑过来,抢走了小画书,眼睛趴在书上看。
沈檀这才发现这小子的眼睛近视了,想想他曾那么恶毒的欺负原主,她也没有管他,把饭篮子挂在自行车上,背着篓子径直去了山里。
今天,她没有带黑仔,主要是怕它不受她控制,会跑去给秦砺通风报信。
那她前面所做的一切,全成无用功,还会暴露她的空间。
她一身红衣白帽子的到了山谷外面,身后忽然跑出来七个戴黑头套的人。
他们一身破旧衣服,头上的头套,把脑袋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其中三个人拿着猎枪对着她。
即便不看脸,她也认识他们。
秦大顺和秦五强,还有沈金河和沈长康的小儿子跟三个侄子。
正好都是红窑大队的人渣。
秦大顺望着她的脸,嫌弃的要死。
他用枪指着沈檀胸口,故意压着嗓音道:“带我们进秦砺那养殖山谷。”
“喂,你们什么人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大伯可是下河村的队长沈长康,你们这群土匪,快放了我,不然,我让我大伯打死你们。”
沈檀拿出沈银花那泼妇样,对着七人臭骂一顿。
沈长康小儿子沈金生,听到她报自己父亲名字,不怒反笑,“丑八怪,你不止丑,还蠢,快点带路!”
“我不!”沈檀倔强的转身,故意往来时路跑。
要是凭拳头,她空间里带的有砍刀,应该能应付他们,她没想到他们会有枪,还来了这么多人。
那就把他们引进山谷,用饿狼对付他们。
“哼,臭婊子,你还敢跑!”秦五强一把抓住她胳膊,把人扯回来,怒骂,“快带我们进去,不然,我弄死你!”
“我不我不我不!”沈檀发疯般的挣扎。
这时,守护山谷的十三头狼狗,发现女主人被困,纷纷龇牙咧嘴的包围过来。
“砰!”秦大顺见她不识抬举,指在沈檀胸口的枪,忽的移向她身后,对着其中一头狼狗的脑袋开了一枪。
他是民兵营的,枪法很准,那头狼狗躲避不及,脑袋上挨了一枪,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狼狗吓的退出十多丈远,却盯着沈檀不离开。
沈檀也被那枪声,震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搂着脑袋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啊,救命啊,求你们不要杀我,呜呜,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