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狗蛋的脸肿的老高,沈檀怕秦五强打坏他的头,给他喝了半壶灵泉水。
狗蛋喝的一脸满足和羡慕,檀姑姑壶里的水,一定加了糖。
把他送回家,沈檀又去了魏家看梁予瑾,用灵泉水给她做了一碗面皮汤吃。
梁予瑾吃完面皮汤,抱着沈檀,低声哭了好久,“他没有碰到我,沈檀,他没有碰到我。”
“我知道,”沈檀抱着她,声音很小,“如果他威胁你了,你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共同解决。”
梁予瑾抬起朦胧的泪眼,她想告诉沈檀,又怕秦砺知道,找秦五强算账,到时候秦五强说出今天这事,那魏骁肯定不饶秦五强。
事情就会变的越来越糟。
算了,还是不能说。
“不,没什么事,你回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梁予瑾躺回床上,一副不想再聊的神情。
沈檀只能离开,回到家里,差不多傍晚了,她没有告诉秦秋娘今天这事。
怕她上火去秦家算账。
她那些野菜木耳螺蛳,走半道上全撒出来丢了。
螺蛳粉也吃不成了。
她煮了菜粥,里面切了点腊肉粒,又做了五个玉米饼子。
秦砺今晚回来了,吃完饭,带着沈檀去了山里。
这次,两人走的近路,俩个小时就到了。
山谷里,好像复制了养殖厂,小鸡小鸭小鹅各有一百只,猪三十头,羊五十头。
一看那品种,沈檀嘴角直抽抽。
和大队部养殖场里的品种一模一样,就是没有那些长势好。
他们可真是胆大。
她帮着秦砺煮猪食时,加了点灵泉水,“大哥,等这批卖掉,后面就别养了。”
她的语气淡淡,神色却极其认真。
秦砺望着他,眼里有挣扎。
从正月初五到现在一个多月,他几乎没怎么在家待过,这对一个妻子而言,确实不能接受。
可他养这些,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对不起,我……”
“与其说对不起,不如给我答案,”沈檀想到了梁予瑾,她总感觉秦五强能威胁她的原因,也只有这山谷了,
“以我们现在的收入,够花了,哪怕每天都想吃肉,也不是难事,何苦冒这个险?”
“不只是为了我们仨,还有魏骁和宋澈,主要是宋澈那边,你知道的,茶山那边人多……”
不等他说完,沈檀接话说:“我知道,茶山那边三百多人,没有收入,粮食也不够吃,大队里的猪养不起来,自然也轮不到他们吃,可这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往日的她,都是乖顺温婉,几乎没有反驳过秦砺什么,今天的她,看似平淡的话语,却带着凌厉之色。
秦砺很诧异,也很意外,他竟不知他的小丫头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
他倒想知道,多少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有何高见?
“怎么解决?”
“提高粮食产量!”
从古至今,粮食都是国家和百姓放在首位的事,只要粮食充足,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秦砺闻言,轻笑几声,“我们大队每年播种的种子,都是方支书去种子站要的最好的种子,产量相对别的地方,已经很高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沈檀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和铅笔,坐在山洞的小破桌子前,写下一串数字。
“如果水稻小麦产量在一千斤往上,土豆红薯亩产五千斤往上,那是不是能解决问题?”
“哈哈哈,傻丫头,你是在做痴梦呢。”
秦砺大掌在沈檀头上一通揉,又慢慢的帮她抚平,“一亩田能产五百斤水稻,算是老天赏饭吃了,别想了,带你去看看小兔子,它们又下崽了。”
他的小丫头越大越傻了,幸好只是在这里跟他说说。
让别人听见,要笑疯了。
“大哥,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真的,只要我们肯花时间去研究,没有什么不可能。”
沈檀立在原地没有动,面上噙着几分微寒。
“姚医生上次给了我不少菜种,我在后院种出来的,你也看到了,比我们以往的菜长势好。
你应该知道那些种子是农业基地出来的对吧,既然他们能研究出质量好,还高产的农作物,为什么我们不试一试呢?”
秦砺提着猪食桶的手一顿,见沈檀的神色无比认真,才开始正视她的话,“你想搞农业实验?”
“玉婷姐不是给我寄过几本医书吗?上面关于杂交这个话题,只是泛泛的几句,但里面有一句很重要的话,说杂交过后的种子,会兼具两种不同农作物的优点,比如杂交小麦,北方的抗寒,南方的多产,把它们交织种在一起,它们的下一代,就会兼具抗寒和多产,种在我们这种天气里,会增强亩产量。”
接下来,沈檀又用水稻大豆高粱红薯土豆之类的农作物,对杂交种植进行了补充说明。
秦砺听完,眸光熠熠,望着沈檀不只是宠溺,还有赞赏和意外。
“你说的这些,我会跟方支书说,如果他同意,你愿意去做这个事吗?”
直觉告诉他,他的小丫头能把她说的杂交种子一事办成。
沈檀并不怕,毕竟她有灵泉水这个作弊器,至于以后,再过几年国家会研究出优良的种子,哪怕她不用灵泉水增加产量,农作物依旧能高产。
“当然可以,”沈檀跟在他后面去了养猪崽的山洞,“把这一茬养完,后面就别养了,等茶山那边搬家后,给他们建一个猪圈鸡圈啥的,让他们正大光明的养,岂不是更好?”
秦砺知道她极力反对,是担心他。
要不是没得办法,他也不想如此。
可丫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他要成家了,未来他和丫头还有孩子,总不能让她和孩子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何况,未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不可能管他们所有人一辈子。
他郑重道:“好,下半年不养了。”
等把这一批养大卖掉,给丫头建一栋大房子,明年他们就在家造崽崽,他哪也不去,天天晚上搂着她睡。
越想越偏的秦砺,眼里又热了。
他急匆匆的喂完小动物们,拉着沈檀进了装他们家当的山洞。
把人搂到木箱子上,两人视线平行。
煤油灯光昏黄暗淡,交颈缠绵的影子,映在偌大的山洞壁上,宛如最美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