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浅浅一笑,从衣袋里拿出半斤猪油糖。
“养猪的事是方支书决定的,我不一定做的好,到时候遇到了不懂的,还得请二蛋哥大松哥跟雪燕姐多指教。”
三人内心深处对她是排斥的,特别是葛二蛋和杨雪燕。
葛二蛋怨她抢了他的好路子,杨雪燕自然是怨今后不能从葛二蛋那里得到好处了。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人家还给了这么大一包子糖。
那油沁沁甜丝丝的猪油糖,看的三人控制不住的咽口水。
杨雪燕和葛二蛋不由自主的伸手过来,各自抓了一把。
龚大松只有一条右胳膊,个子不高,身体倒蛮壮实,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
他看着猪油糖吞了口唾沫,却没有拿。
杨雪燕拿过糖没有吃,剥开一个先送进了龚大松嘴里,抬起眼皮问沈檀,“你来这里有啥子事?”
沈檀想到她和龚大松曾干过的好事,把剩下的猪油糖,全放进她手里,然后看向龚大松,
“大松哥,我来领六袋石灰给猪圈消毒,我刚刚找了一圈,没看到大队长和石会计,麻烦你先发给我,我回头再跟他们说。”
原本路只修到大队部,昨晚方得胜回来,让他们把路修到茶山去。
今天全大队的人都修路去了,没想到还留了这俩人,正好忽悠回去给她帮忙。
“好,你来搬吧。”
龚大松几乎没有犹豫,领着她打开仓库边的一个小房间门,里面堆着建房子用的材料和工具之类。
沈檀一个人搬不动,也不想搬,回头望向葛二蛋,“二蛋哥,雪燕姐,辛苦你们帮抬一下,中午请你们喝酒。”
两人刚吃了她给的糖,也不好拒绝,正好屋里有双轮木架子车。
齐上手,帮着把石灰抬进去,还给推到了养殖场那里。
龚大松闲的无事,把仓库大门一锁,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沈檀又一脸天真烂漫的请他们帮忙洒石灰,打扫卫生。
三人怄死了,早知道不嘴馋了。
可,吃人的嘴短,也只能自认倒霉。
他们帮着沈金泉打扫卫生,撒石灰消毒,足足忙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整个养殖场内外给清理干净。
沈檀自然也不会白叫他们干活,“二蛋哥,雪燕姐,大松哥,还麻烦你们一个小忙,你们帮我在这里搭一个厨房,我去买肉和酒,咱们中午喝一盅。”
葛二蛋以前住的房子有三十多平方,他一个人吃住都在里面,把屋子熏的黑不溜秋的。
今后沈金泉和柳絮带着沈锁锁一起住,这房间就显小了。
她打算在门外的屋檐下,给他们搭建一个小偏刷子做厨房。
这样屋里只住人,就显的宽敞一些。
三人正要离开,听了这话,瞬间挪不动腿了。
杨雪燕道:“肉少了我可不干。”
“你先去买来,没二两酒,我立马走,”葛二蛋一副大爷神态的昂着脑袋,“要是给我吃舒坦了,下午我还帮你干活。”
“行,”沈檀大眼睛里是得逞的笑,“你们不能骗我,别吃了饭人跑了。”
“妹子,有姐姐在,他们跑不了。”杨雪燕得意洋洋的笑说。
这俩男人就是她手里的蚂蚱,谁也跳不出她的手心。
沈檀笑着拿给她二十块钱,请她去马棚那买一千块砖过来。
沈金泉和柳絮在这里,最少也得住上一年,既然要搭厨房,那就搭个像样子的。
她离开后,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从空间拿出三十斤稻谷,去齐秀芸那代销点旁的打米房打成糙米。
顺带在代销点买了五斤粉丝,三斤酒,一包芝麻饼,两包烟。
回来路上又从空间里拿出二斤腊肉,两棵大白菜,五个萝卜,一把蒜苗。
龚大松已经把他的锅碗瓢盆拿过来了,沈檀正想着去谢君迁那借,现在也省了。
见她买了三斤酒,葛二蛋两眼放光,干活也卖力了。
沈檀趁机又提出一个小要求,让龚大松再给她几包石灰,她想把住人的那间小房子刷白。
这算是私事,可也不是不行。
龚大松带着她和沈金泉一起去了仓房,又搬了四包石灰,同时,沈檀还从那屋里搬走了两块厚实的大木板,给沈金泉他们做床。
回到养殖场,沈檀做饭,三个男人在小房间里,粉墙支床。
沈檀饭做好了,他们的活也差不多完成了,杨雪燕带了一千块砖回来。
砖是马棚和那俩师傅一起送过来的,见到她,马棚有些惧意。
昨天沈长富家的事,他听说了,这个小姨妹是个狠人。
并且,他还听说,她跟公安认识。
听说那公安对她还蛮好的。
跟他来的俩师傅看着那满锅白菜粉条炖肉,口水直流。
沈檀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珠子一转,绽出一抹笑,“大姐夫,这眼看中午了,你们仨也没有吃饭吧,就留在这里吃一口。”
正好可以套套话,看看沈长旺一家子人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马棚和那俩师傅受宠若惊,还有这好事呢?
当即也没有客气,就围在大陶锅旁边。
葛二蛋他们忙了一中午的,自然不大高兴。
沈檀笑着,“你们先吃着,我再去买两瓶酒来。”
“别买了,够了。”杨雪燕还替她心疼起钱了。
沈檀回眸一笑,“雪燕姐,咱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今个不醉不归。”
马棚那人喝多了,被人一吹捧,嘴就没个把门的,最好套话。
她跑去齐秀芸那,又买了两瓶酒,还买了一些熟花生米和能下酒的茴香豆。
回来后,他们已经开吃,沈檀放下东西,一个劲的劝他们多吃多喝。
除了沈金泉和龚大松,杨雪燕葛二蛋马棚和另外俩师傅都是话唠,小酒一喝,都不用套话的,相互揭对方的家底。
杨雪燕用脚踢了踢马棚大腿,“你老岳丈家发了什么横财,这整天肉不断的,新衣服也是一件接着一件,羡慕死咱们了。”
不光她,整个大队的人都好奇沈长旺家遇上啥贵人了,那衣服县城里都没有看到哪里有卖的。
葛二蛋是个混子,消息也灵通,他去隔壁大队问过,胡翠芬娘家压根就没有城里亲戚。
他拍了一把马棚肩头说:“别再跟我们扯你老岳母家的侄女在县城上班,她老胡家根本就没那号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