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花被问的眼神闪躲,她两个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肯定舍不得打他们,更不会让他们吃猪食。
可,那是她们的爹娘啊,她们作为女儿怎能不去孝敬他们?
“不管他们怎样不好,那也是你的亲爹娘,爹被你打的下不了床,你好歹也得去看看吧。”
沈金宝躲在沈荷花后面,勾着头喊,“我们老师说了,儿女对爸妈都有养育之恩,你快把你家猪肉都送我家去,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
马棚则是笑呵呵想往院子里进,“这小妹夫也真是的,我们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出来迎迎。”
他刚走上台阶,秦秋娘拿着粗木棍出来了,还顺带关上了院门。
她把棍递给沈檀,“檀妮儿,他们是谁啊?吵的我脑壳子疼。”
“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我这就赶走他们,”沈檀接过木棍,指着沈荷花三人,“自己滚,还是我打着你们滚?”
即便沈檀气势汹汹,在沈荷花眼里,她还是那个任由她爹娘拿捏的丑丫头。
她没有半丝惧怕,反而劝道:“菜花啊,哪有爹娘不爱孩子的,他们也是怨你惹他们生气才上手的,你怎么还和他们计较上了?”
说着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小妹,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再怎么不好,也比外人强,爹他现在疼的下不来床,你就把后臀肉拿回去给他道个歉,将来,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娘家也会给你撑腰的。”
沈金宝快嘴快舌的接话,“她要每月给我五十块钱,我才会给她撑腰!”
俩人恬不知耻的话,把沈檀都给气笑了。
她不等沈金宝落音,举起木棍对着他的腿打过去。
沈金宝的大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当即躺在地上,疼的他撕心裂肺的吼。
沈荷花眸中尽显惊愕,马棚让她跟他一起来秦砺家讨要猪肉,她本不想来的。
沈菜花作为沈家女儿,难道不该自己主动送上门吗?
哪有等着爹娘姐弟上门来要的道理?
怎知她和马棚走到半道,沈金宝偷偷跟来了。
这要是被沈菜花打坏了,爹娘还不得杀了她啊。
马棚见她吓的愣怔不动,赶紧蹲下扒拉沈金宝的裤子,“金宝,你腿咋样?快让我看看。”
此刻,他也是慌的,沈金宝有个好歹,回去可没法跟沈长旺那个老痞子交代。
沈金宝一边打滚一边嚎叫,“疼,疼死我了,马棚沈荷花,你们快打死她,快点打死沈菜花!”
“哼,沈金宝,那今天我们就来比比,看谁先打死谁!”
沈檀冷笑一声,举起棍子继续朝沈金宝打去。
马棚常年干体力活,臂力很好。
他胳膊一伸,就拦住沈檀的棍子。
怎知下一刻,黑仔一猛子扑到他裤裆里,咬住他那二两肉。
疼的他赶紧松开棍子,捂裤裆。
黑仔顺势松开他,站在他跟前,不准他帮沈荷花。
至于沈荷花,她直接扑在沈金宝身上,紧紧的把他护在身下。
“菜花,别打了,金宝是我们的亲弟弟,唯一的弟弟呀,你怎么能对他下死手?”
沈檀感念她幼时对原主的维护,避开她打在沈金宝腿和屁股上。
不能打到沈长旺和胡翠芳身上去,正好让他们的儿子代劳。
“沈荷花,我和沈家已无干系,今后你们来一次,我打一次。”
马棚在一旁看的急死,却不敢再上前帮忙。
见闹腾半天,秦砺也没有出现,他心里泛起嘀咕。
难道大前夜他听错了?
不是秦砺受伤?
那他进山会不会撞上他?
就在他想着,怎样才能闯进院子看看时,秦砺穿着大衣,从他身后猛的搂住他脖子。
秦砺把马棚扯到一旁,砰砰给他几拳,“马秃子,我的地盘你也敢来撒野,活腻歪了是吧?”
马棚捂着喷薄而出的鼻血,望着秦砺骇人的眼睛,吓的两腿打颤。
“不,不,我不敢了,我这就离开。”
说完,也不去管媳妇和小舅子了,掉头就往坡下跑。
沈檀见到秦砺,不自觉的停了手,“大哥,你怎么……”
秦砺看着她,眼里全是欣赏笑意,随即目光凶狠的瞪向沈荷花,“快滚,再敢来这里,我打断你们的腿。”
然后对黑仔招招手,指着沈金宝,“去把他叼走,今后不准他接近我们家一里之内。”
黑仔得令后,一头撞开沈荷花,咬住沈金宝的腰,拔腿狂奔,把他往山坡下拖。
疼的嗷嗷叫的沈金宝,又没了声音。
吓晕过去了。
沈荷花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音符,直愣愣的好似丢了魂。
秦秋娘厌嫌的推她一把,“还不快去追你弟弟,要是被黑仔咬死了,你爹娘得打死你。”
沈荷花身子一歪,摔了一跤瞬间回了神,立马又爬起往山坡下冲,并嘶吼喊道:“金宝,金宝……”
黑仔很聪明,把沈金宝扔到山坡下,就跑回来了。
秦砺把一对猪肺全喂给它吃,并撸撸它脑袋,望向沈檀,“扶我进去。”
沈檀正担心他的伤,快跑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你胳膊上的石膏了?”
“我从后院翻出来的,我胳膊好了,石膏敲掉了。”
秦砺满不在乎的说。
即便他知道沈檀不会有事,可还是忍不住想出来保护她。
沈檀把他扶进卧房,不由分说的拉开他衣服,埋怨的语气里藏着担忧,“你才养了一天多,哪里好了。”
秦砺一脸笑的任由她折腾,“你别担心,我胳膊本就没多大事,是谢老头故意吓你们,才给上的石膏,现在没了它,我通身舒畅。”
他是真的舒畅,心眼里跟灌了蜜糖似的,齁甜。
沈檀依旧寒着脸,把他的上衣脱掉,看到他身上的外伤愈合了,面色轻松些许。
她又把他受伤的左胳膊,从上到下的捏一遍。
秦砺呆愣愣的盯着前方,皮肤上那冰凉柔滑的少女小手,跟小火苗似的,在他身上各处放火。
烧的他灼热难受,酥麻蓬勃。
他捏紧拳头,怕自己本能的做出了不该做的事。
可他的心,跟装进去一篓子泥鳅似的,乱七八糟的跳着,根本压制不住。
脑门子渗出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