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合适?难道她看不上魏骁?”
沈檀看他们两人的外形,挺般配的啊。
“我们两家成/分都不好,这要在一起了,孙辈们何时能出头呦?”
吴霞语气中的无奈,听的人心酸,“偏偏骁子着了魔一样认定她了,隔三差五的送东西去,我真怕被人举报,说他耍流氓。”
“婶子,我倒不觉着身份是问题,反倒是两人是不是真心相爱才是最重要的,”沈檀想着再有五年,一切都好转了,继续劝解,“嫁一个不爱的,或是娶一个不合心的,一辈子过得都膈应,那才痛苦呢。”
吴霞想了想,觉着沈檀说的话也没毛病。
反正都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两人要是成了,秦五强不会招惹梁知青了。
她也不用担心儿子为了梁知青惹出事,两全其美。
她豁然开朗道:“是婶子狭隘了,今后,我就不拦着他们了,等两人确定下来,我请你喝喜酒。”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卫生点,屋里的谢水浚闻声跑出来,“婶子,檀姐姐,我也要喝喜酒。”
“哈哈,好,等骁子结婚,给你喝个够,”吴霞走过去,给他整整衣服,“你们家的肉还有不?”
“有,砺哥送了好大一块哩,”谢水浚重重的点点头,拉着吴霞进屋,“婶子快进来坐,姐姐也进来。”
沈檀笑着跟在两人后面,谢君迁依旧在下棋。
她把书递过去,“谢爷爷,书我看完了。”
“这么快誊画完了?”谢君迁把书接过去,小心翼翼的收在药柜里。
“秦大哥帮我画的,不过,书里那些药草的功效,我都背下来了,”沈檀唇角弯下,绽出一抹笑,从篮子拿出一个大陶罐,
“我用书中方子,做了一罐冻疮膏,你给瞧瞧,合格不?”
谢君迁先是看了她片刻,然后接过陶罐,打开一闻,“药是没错了,你做了这么多,打算让我卖?”
这丫头做这么多冻疮膏,定不是让他品鉴的。
还真是个胆大的人,看了几页书,就敢胡来。
谢君迁这个人随性,但对待医术是非常严谨的,顿时心里有几分火气。
沈檀佯装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怒意,“前些天去县城时,听到知青们说手冻伤了,我就多做了一些。”
“学医这事,得日积月累,勤勤恳恳的练,不是看了几本书,就能制药赚钱的,你这简直是胡闹!”谢君迁更恼了,声音陡然抬高,“多做了多少?”
“十三斤八两。”沈檀弱弱的回一句。
她知道她说的越多,谢君迁越没办法生气。
他舍不得她糟践药。
“你你你……”谢君迁气的胡子翘,抬着手,点点沈檀脑门,“秦砺就能这么纵容你?”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谢水浚和吴霞都吓了一跳。
谢水浚搂住爷爷胳膊,“爷爷,你别生气呀,檀姐姐不懂事,我们慢慢教她嘛。”
吴霞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说:“老爷子啊,檀妮儿做的这个冻疮膏得劲的很,你看我的手,才抹了两天,口子都没了。”
沈檀理解谢君迁的心情,要不是等着钱用,她也不会这么冒险的搞这冻疮膏。
便在那乖巧的站着,等谢君迁继续骂她。
谢君迁用木片挑起一坨,涂在手上,语气缓和不少,“等我试用两天再说,你想怎么定价?”
“两块钱一两,外加一两糖票或是油票,没有票的,两块五一两。”
沈檀淡定回道。
冻疮药膏里,她用了蜂蜜。
茶麸皂需要椰子油。
光卖钱,不要票,后面就玩不转了。
“你说啥?”谢君迁瞪大了眼睛,“一毛钱一两有人买,你就笑了。”
他这里本就没有人来买药,还要的那么贵,谁傻的来买?
谢水浚也跟着说:“檀姐姐,太贵了,没人买的。”
沈檀从篮子里拿出一包花形茶麸皂。
“谢爷爷,水浚,前三个人买,你们就把这茶麸皂送给他们,后面再有人想要茶麸皂,那就要买半斤的冻疮膏才能送,至于冻疮膏这价,两块五一两,一分也不能少。”
药是不值这个价,可灵泉水值。
“行吧,卖不掉,你再拿回去。”
谢君迁对这冻疮膏也没多大信心。
要那么贵,谁舍得买?
“好。”沈檀不与争辩。
“嗯,快回去吧,看着碍眼,”谢君迁嘴里说着嫌弃,还是从书柜里拿出一本书,比上次的书大一圈,“这次的图,你自己画,画好了,带来给我瞧瞧。”
“好。”
沈檀接过一看,是穴位针灸书,她笑的更加灿烂了。
“老爷子,你和水浚注意身体,咱们走了哈。”
一旁的吴霞,见没事了,拉着沈檀快步往外走。
她要回去和当家的商量儿子和梁知青的婚事。
俩人回到家,沈檀见秦砺还没有回来,心里泛起担忧。
她到后院把冻疮膏,美白祛斑面膜,和茶麸皂各拿些给吴霞。
吴霞想到刚刚沈檀那定价,不敢要了,“我这老皮老脸的,用这金贵东西干啥。”
“婶儿,你先别急着拒绝啊,”沈檀把东西放进她篮子里,“我这是想用你这张枯黄长斑的老脸,来检验我这面膜膏的效果呢,若是好啊,谢爷爷该表扬我了。”
“啧啧,你这个鬼丫头,我不收都不行了,谢谢啊,”吴霞提着篮子,笑的合不拢嘴,“老姑,我走了。”
“走吧,走吧,快回去看看骁子他爹。”
秦秋娘正在屋檐下的躺椅里看书,优雅的摆摆手。
沈檀望着安闲自在的老太太,不禁感慨,其实洗尽铅华后,这种慢节奏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拿出鞋底子和毛线,开工钩鞋子。
山中,秦砺从县里带回来的兽药治好了老母猪的病,三人高兴不已。
魏骁抓了一只大鹅,收拾干净后,宋澈掌厨,炖了一锅鹅肉汤。
秦砺拿出一瓶白酒,三人围着火堆上的土陶锅子,吃起来。
“哎呀,这几天可把我担心死了,得好好补一补,”魏骁说着捞起两个大鹅腿,用油纸包起来揣进怀里,“我晚上吃。”
秦砺斜瞥着他,嫌弃的要死,“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喜欢一个女人就直说,光明正大的来,偷偷摸摸的,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