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小点声,让秦砺知道了,我就完了。”
葛二蛋吓的往门口看去。
“看你那孬种样,”齐秀芸嫌弃的撇撇嘴,“你买什么?那姑娘长得真跟仙女似的?”
“那可不,白的能掐出水……,”葛二蛋陡然住了嘴,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毛票,“你咋又问啊?给我来一毛钱的盐,快点。”
“急啥,”齐秀芸拿过钱,称了七两盐,“那么白,还那么漂亮,会是谁呢?肯定不是我们大队的知青,难道是县里的姑娘?”
葛二蛋还没有答话,屋外响起一道娇媚的女声,“芸嫂子,什么县里姑娘啊?”
“呦,雪燕啊,哪波浪给你带来了啊?”
齐秀芸把盐扔给葛二蛋,嫌弃的看向杨雪燕。
不要脸的骚蹄子,没了男人,就嚯嚯别人家的男人。
村里男人的精气都让她一个人吸了。
“哈哈,芸嫂子放心,不是你家的浪就对了。”
杨雪燕说着话,还飞了一个媚眼给要出门的葛二蛋,“芸嫂子,葛二蛋腿都打飘了,你们俩这是干了啥?”
“放你娘的屁,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齐秀芸气的面色涨红,“我们是在聊秦砺新找的女人。”
“秦砺新找的女人?俊吗?”
杨雪燕媚态一收,见齐秀芸不搭理她,继续说道,
“就秦砺那样的人,找个新女人也不奇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沈菜花是他买回去伺候他姑奶的,
现在不兴买仆人,他就用买媳妇的法子,找个软糯好管教的,关在家里伺候他姑奶,
要不然这么久,咋不带她出门?我猜啊,铁定被他打死了。”
“滚滚滚,你这臭嘴胡说八道什么,葛二蛋眼瞎了,秦砺那怀里抱的就是他媳妇沈菜花。”
齐秀芸知道杨雪燕长了一张漏风的嘴,她这些话若是传出去,定会给秦砺带来麻烦,便赶紧轰杨雪燕出去。
“哼,走就走。”
杨雪燕给齐秀芸一个白眼,扭着屁股往后面的知青点去。
次日,整个大队里的人,都知道秦砺把沈檀关在家里虐待,又抱了一个仙女回家鬼混。
沈家听到这些传言,躺在床上养伤的胡翠芬,笑的前俯后仰。
“那个死丫头,以为要去那么多钱,秦家就把她当人看了,真是活该。”
被余翠巧打的沈银花,摸着毁容的脸,恶毒的笑着,“娘,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弄死她哩,现在都不用我们动手了,秦砺就帮我们报仇了。”
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沈金宝,忽的薅住胡翠芬的胳膊,“娘,你们去把菜花带回来吧,我想骑马,我要她给我做大马,我要骑马。”
胡翠芬身上早不痛了,只是寻个借口不想下地,就躺在床上装病。
听了儿子这话,她坐起身,一把抱住儿子,哄道:“好好好,金宝乖,等秦砺把那死丫头丢了,我们就去捡回来给你做马好不好?”
“不许骗我。”沈金宝说着把手塞进母亲怀里。
胡翠芬宠溺的嗔他一眼,“都快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戒不掉?”
“我才不要媳妇,我就要摸娘的。”沈金宝说着,还趴在胡翠芬怀里,嗦了上去。
沈银花看的直撇嘴,“沈金宝,你都十二岁了,要点脸不?”
“胡说什么,你弟还小,等娶了媳妇就好了,”胡翠芬怒斥了二女儿一声,低头看着儿子,笑呵呵的拍着他后背,“我们金宝还小,怎就不能吃奶啦!”
她就乐意儿子趴在她怀里嗦嗦嗦。
沈檀那边,秦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在家里照顾她七天,直到她完全干净。
柳絮也听到了村里传言,特意跑来一趟,正好碰到秦砺出来挑水。
她是怕秦砺的,嗫嗫嚅嚅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秦砺今早从吴霞那知道了村里的传言,猜出柳絮来的原因。
他把人请进院子,沈檀和秦秋娘正在做早饭。
柳絮见沈檀娇嫩的好脸若桃花般艳丽,也猜到村里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了。
她妹子这么漂亮,不就是他们说的仙女嘛。
她没有说外面那些闲话给沈檀听,而是看向秦砺,“妹,妹夫,我,我妹子年纪小,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听到妹夫俩字,秦砺清冷的眼里漾出笑,进屋从炕柜里拿出一包水果糖出来,往柳絮手里一塞,“拿回去给孩子吃。”
沈檀和秦秋娘被他猛然的举动,都弄得懵圈。
柳絮被他吓的,只能搂住油纸包,“啊?谢,谢谢,那我走了,你们忙。”
话还未落音,人先跑出去了。
沈檀追出去,却没有追上人。
秦砺蹙着眉头,他有那么可怕吗?
小丫头好像一点也不怕他啊。
院中,秦秋娘无语的盯他一眼,“你犯什么混啊,不说留她嫂子在家吃个早饭,咋还赶着人走啊?”
“呵呵,我忘了。”
秦砺尴尬的摸摸寸头,他被一句妹夫给弄晕乎了。
沈檀进来,就对上他愧意的眸子,她故意别过脸不看他。
哼,就那么嫌弃我嫂子?
她径直走进厨房,秦秋娘已经把红薯小米红枣粥,两个红糖酥饼,四个咸口酥饼,端上了桌子。
三人默默的吃完饭,秦砺把碗筷收拾干净,让沈檀再睡一觉。
沈檀摇摇头拒绝了,“我得练字了。”
这七天里,秦砺没有出门,帮她誊画了谢爷爷给她的那本草木图书。
他的字遒劲有力,神韵超绝,看的她羡慕不已。
她想好好练字,即便比不上秦砺,也不能差的太多。
秦砺见她没有生气,提议道:“你那铅笔字写的可以了,我教你写毛笔字吧。”
“好!”
沈檀骤然笑开,毛笔字以后成了艺术品,虽无多大用处。
但能修身养性,磨炼意志,培养耐力。
秦砺把人带进他的卧房,还给她烧了一盆炭火。
他从研墨开始教她,一上午转瞬过去,她才掌握住拿笔的姿势。
下午,她一个人在屋里练习。
秦秋娘望着映照在雪上的艳阳,搬张椅子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她的身子骨又利索了不少,走路不用拐棍,看人也不需要老花镜了。
“砺儿啊,路上的雪化开了,赶明你带檀妮儿去趟县里,给她买几样她喜欢的东西。”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秦砺闻言,脑海里浮现出沈檀那一头油亮的秀发,给她买个发卡吧。
“明天我让吴婶来陪你。”
“不用麻烦她的,我没啥事,”秦秋娘笑意加深,“我这一身老毛病都让那丫头按没了,你呀,多关心关心她,把你那胡子给我刮掉,难看死了。”
秦砺笑道:“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孙子那些活就得这样的脸才能镇住场子。”
秦秋娘嗔他一眼,“我看你呀,是没本事才靠这满脸毛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