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公主组局,各家小姐无不应声而至。
苏鑫儿请大家喝茶看戏,待到气氛差不多了,便让时晴和时雨拿出了霍辰安的字画,一一展示给大家看。
众人喜不自胜,脸上皆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神色,自然是一番夸奖。
李小姐面若粉霞,娇羞地说道:“要是能得一幅世子的字挂在屋中,必定蓬荜生辉。”说罢,她轻轻抚上字画,眼中满是倾慕。
张小姐则有些着急,她一把拉住苏鑫儿的衣袖,急切地说道:“这青松图笔力强劲,意境悠远,实属难得。没想到世子作画也这般出彩。”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青松图,仿佛要将它刻在脑海里。
赵小姐眼珠转了转,心中暗自盘算着,然后笑着说道:“不知能否买下世子的笔墨?我实在是太喜欢这幅字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苏鑫儿见赵小姐都说到钱的份上了,便假装犹豫道:“赵小姐是真的想买吗?不过会不会不太好?要是世子哥哥知道我把他的字画给卖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赵小姐立即道:“我们不说,世子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我们买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收藏的,绝不示于人前,公主就放心吧!”
她生怕永嘉公主不卖,直接掏出了五百两银票,塞进苏鑫儿手中:“这幅字我就先请公主割爱了!”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字收起来,便匆匆告别。
一见她强卖成功,其他家小姐也依葫芦画瓢,纷纷掏银票,生怕晚了好东西就被别人买走一样,你五百两,我五百两,纷纷往苏鑫儿手中塞。
没一会儿,七幅字画加上三把扇子就销售一空。
苏鑫儿眼睛亮晶晶的,但是表情却是“怎么办,怎么办”的无奈样子。
等雅间里已经没了人,她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示意时雨去把门关上,迫不及待地掏出银票数起来,足足赚了五千两银子!
“发财啦发财啦,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苏鑫儿笑得见牙不见眼。
时晴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公主竟把世子当财神?她这cp也许要嗑不成了……
赚了五千两银子的苏鑫儿高高兴兴回镇北王府,准备晚上再接再厉,去霍辰安的书房再搜刮一些东西。
晚上霍辰安回府,看上去也十分高兴。
吃晚饭的时候,时不时看两眼苏鑫儿,惹得霍清语都有些莫名其妙。
“安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总朝鑫儿看?”
苏鑫儿抬起头,狐疑道:“是我的脸脏了吗?”说完看看霍清语。
霍辰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没有,今日鑫儿差人给我送午饭,都是我爱吃的菜,要多谢鑫儿了。”
苏鑫儿有点心虚,不过还是笑笑道:“嗨,不是什么大事,安哥你多给我写几幅字就好啦。”一幅字五百两,从此靠安哥发家致富!
苏鑫儿越想越开心,饭都多吃了一碗。
霍辰安也开心,饭多吃了两碗。
霍清语看着二人吃得香,不知不觉也多吃了半碗。
饭菜撤下去之后,小蝶专程跟厨房交代,以后这几个菜多做几次,王妃、世子和公主都爱吃呢!
苏鑫儿倒卖霍辰安墨宝的事,持续了十几天,赚了好几万两银子。京中之前登过镇北王府门的人家中的小姐,几乎都买了几幅字画回去收藏。
可惜纸包不住火,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张俊山也在军中任职,知道自家妹妹沉迷于世子的字画不可自拔,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又听说是自家妹妹专程找了永嘉公主去买来的,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字画我收走了,你与镇北王世子没办法结亲,又何必去收藏他的字画徒增烦恼!”不给妹妹留任何期望,张俊山拿了字画就去找霍辰安。
张俊山平时也算知书识礼,从不会擅闯主将军营,这次一闯进来,就扔给霍辰安一幅字画,脸上带着怒意。
“什么?永嘉公主在卖我的字画?还卖给了你妹妹?” 霍辰安听完张俊山的话也被雷得不轻。
他细细回忆这段日子苏鑫儿的举动,越发觉得张俊山说的是事实。
霍辰安闭了闭眼,喘着粗气,双拳捏紧,过了很久才大口吐出几口气,道:“张副将,这件事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先拿出一千两银子赔给张俊山:“我会找公主问个明白,希望张副将不要到处宣扬。”
张俊山见霍辰安的样子,就知道他也不知情,便退了一步道:“之前,我母亲上门,想找镇北王妃商量我妹妹与你的婚事,但是镇北王妃并未允诺,还说找大师给你算过命,说你的正缘要到你二十岁才会出现,让我们勿要耽误家中女儿。既然你们并无联姻之意,便最好不要有更多交缠。我妹妹知书识礼,是大家闺秀,也断不会纠缠不清。”
说完,张俊山退了出去。
霍辰安捂着头,气得牙痒痒。
“阿旺,进来!”霍辰安厉声叫来阿旺:“你去城中打听打听,永嘉公主这段日子都在做什么,跟哪些人交往?”
阿旺看世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便马不停蹄出去打听。
霍辰安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实在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索性直接早退,骑上马回了王府。
苏鑫儿躺在榻上看话本子,就听外面时晴拔高的声音传了进来:“请世子爷留步,容奴婢先进去通报!”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跟公主单独说!任何人不许靠近!”霍辰安的声音一听就是发脾气了。
还不等苏鑫儿起身,霍辰安便推门进来,“嘭”一声把门一关,径直走到苏鑫儿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最近描摹的字呢,拿出来我检查!”
苏鑫儿眨眨眼睛,无比心虚。
“那个,那个,好像,好像放在苏府了……”苏鑫儿软软糯糯,越到后面声音越轻,她知道,倒卖字画的事儿,露馅儿了。
她动作慢吞吞地从榻上起来,缓缓地站直身子,眼神迷茫而无助地望向霍辰安。
那双原本明亮动人的大眼睛此刻已经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宛如清晨的湖面被微风吹拂起涟漪,令人心生怜悯。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宛如一个受尽委屈却无处倾诉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