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岑眼神锐利的望着他,
“也不是不可以。”
顾珩气的差点岔了气,
“霍总,你再有钱,再有谋算,就算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掌控到全部。”
“你如果为了她的幸福就不要再找她,如果她发现自己珍惜的一切,包括她的家人,都是假的,你觉得她能多开心?”
霍弋岑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别墅。
顾珩错愕的脸色,最终变成灰白色,霍弋岑已经看穿了他,果然还是做不到狠心让安若枳变成孤儿,他提着沉重步伐,离开了山水檀苑。
安若枳踏进大厅,没想到餐桌上还摆着饭菜,狐疑的四处啊张望了一眼,阿姨不在家里,看来这菜是霍弋岑做的?
基本都是她喜欢的菜,西蓝花、烤乳鸽、红烧鱼、乌鸡汤,这些菜都还冒着热气,而餐桌前的芒果沙冰有融化的迹象,
安若枳有些动容,她走近两步,才发现垃圾桶还有倒入的羹菜冷炙,显然,霍弋岑不止做一次饭菜,等不到她的回来,倒掉后又重新做了一桌子。
安若枳脚步生根似的走不动,不管霍弋岑是不是做给她看的,但是人心是肉长的,又怎么看不出来霍弋岑对她的真心。
霍弋岑很快也进来了,跟在她身后,故作轻松的道,
“发什么呆?饭菜还热着呢,你一定饿坏了,先吃晚餐怎么样?”
说着霍弋岑上前要牵住她的手,往餐桌走去。
安若枳避开霍弋岑的目光,稍微退后了两步,目光闪躲,
“我吃过了,不饿,你自己吃吧。”
说完她甩开霍弋岑的手,蹬蹬的爬上了楼。
霍弋岑看着安若枳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满桌子无人青睐的饭菜,站直的了背脊,
安若枳从来不会拒绝她,就算是拒绝也会很腼腆,不会冷脸,显然这样的安若枳,是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霍弋岑眉目低垂,心底的烦闷到达了顶峰。
夜渐渐地深沉,快要入秋了,天气有些冷意,窗外不断有风在呼啸,看来是要变天了。
床头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光线昏沉,安若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叶柒的话,一会儿想到顾珩,一会儿想到三十九度酒吧的两个混混,最后又想到顾然然和姜琳琳的惨状,只觉得神经紧绷的厉害。
一片阴影挡住了光线,霍弋岑穿着居家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头顶传来霍弋岑低沉的声音,
“跟你热了一杯牛奶,喝完睡眠质量会好一点。”
安若枳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霍弋岑一眼,她窝在枕头间摇了摇头,
“不想喝。”
霍弋岑没有再说话,将牛奶搁置在床头柜上面。
安若枳听到轻轻放置玻璃杯的声音,身边微微的震荡,霍弋岑在她侧边的床榻上坐下,
感觉到霍弋岑炙热的目光,安若枳手不由自觉的篡紧。
霍弋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动作轻柔,手指滑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安若枳手掌微微一僵,感觉到她的抗拒,霍弋岑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委屈,
“枳枳,你怕我?”
安若枳静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确实挺怕他的,想到那些事情全是霍弋岑的手臂,整个人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到那些鲜活的生命,她更加抵触霍弋岑,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他,
她仔细想过,如果她跟霍弋岑大声质问,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无非结局就是歇斯底里到一拍两散,可是她发现,这种结果,她难以接受。
但是默默忍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又做不到,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像是架在火上烤一样。
明明在今天中午之间,霍弋岑还是那么好的人,她还一直在庆幸,自己是怎么样的好运,才找到这么好的老公,
可一瞬间一切都成了泡影,不光是婚姻,就连动心都可以设计的人,但是要让她现在跟霍弋岑撕破脸,她也狠不下心来。
安若枳心乱成一团,她窝在枕头间,瓮声瓮气道,
“没有,我困了。”
霍弋岑将被子拉下来一点,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安若枳只觉得头上痒痒的,拽住他作乱的手,
霍弋岑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掀开被角,将她整个人从被窝里拔了出来。
霍弋岑将她面对面的抱在腿上,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眸子,
“枳枳,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明,不用藏着掖着。如果你不开心,或者对我有什么不满,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者是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
霍弋岑目光盈盈的望着她,像是盛满春水,就要立刻溢出来一般,
他真的可以为她改吗?
安若枳鼻子酸涩的厉害,拽着霍弋岑的衣襟,忍住要落泪的冲动,
霍弋岑凝眸看着她,
“是不是顾珩跟你说了什么?枳枳,不管我做什么,我只是太爱你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能不能不理我?”
霍弋岑将她搂紧怀里,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又害怕弄疼她,
“枳枳,我的枳枳······你这样子,我心底很慌,好怕你会突然离开,你曾经答应过我,让我在你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安若枳抬头看着霍弋岑的表情,才发现他眸光带着乞求,身上若有若无的酒味,
“你喝酒了?”
霍弋岑没有否认,低头在她脖子上啃噬,
安若枳想要推开他,却被轻轻拽住双手。
脖子上传来刺痛的痒意,锁骨上留下浅浅的红印,她偏过头,想挣开霍弋岑的手,才发现他的手掌上面有几个红红的水泡,显然是刚刚做菜烫伤的,他并没有处理。
安若枳心软的一塌糊涂,她不知道霍弋岑做了几次菜,眼巴巴的等着她回来,凉了又重新再做一份,手上烫了水泡也不处理,
这人到底是有多傻,
“霍弋岑,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