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枳垫起脚,勉强才够到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
“可以了吧,”
浅淡的香味在脸颊稍纵即逝,温热到滚烫,霍弋岑莫名的口干舌燥,喉咙有些干哑,他沉思了一下,
“太快了,记者没拍到不会死心的。”
安若枳犯难了,
“那要不借位吧,黑灯瞎火的,让他们拍完后自己去猜?”
霍弋岑没说话,只是俯身向前,
安若枳感觉到霍弋岑的呼吸越来越近,热烈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木质的淡香在鼻尖缠绕,一瞬间,口唇被堵的严严实实,
她一时间傻了眼,上次是不清醒的状态,现在这个状态,她双手双脚都没办法安放,整个人心跳如鼓,甚至忘记了呼吸,
半晌,安若枳推开了霍弋岑,喘着粗气,
“可···可以了吧,门都关了,记者拍不到了。”
不知不觉的时候,大门已经自己锁上了。
霍弋岑尝到了甜头,默默地凝视着她,眼眸微荡漾,心里难以掩饰的狂热。
他顺了顺自己的心情,抬手理了一下安若枳耳边的头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绪,霍弋岑缓慢道,
“地下室是私人影院,一楼是大厅和厨房还有茶室,二层是卧室,三层设置了书房和茶室还有健身房。我注重私人空间,所以没请管家,都是每天都有钟点工阿姨,饭点会提前过来。”
好夸张,居然还有私人影院,安若枳点了点头,
“那我住在哪?”
“二楼,待会带你四处转转。”
“嗯,好。”
安若枳本来想提着箱子去二楼,刚走两步,霍弋岑肚子叫了起来,在安静大房间特别突出。
霍弋岑看起来挺坦荡的,安若枳顿了顿,自己放了霍弋岑的鸽子,她不会是没吃晚饭吧?
被这个想法荒谬到,但是又忍不住偷瞥了他一眼,
“你···不会真的没吃晚饭吧?”
霍弋岑神情淡淡的,随口应了一句,
“没吃,不饿,”
虽然不是自己饿肚子,但是罪魁祸首还是她,安若枳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家里有什么吃的?”
“这段时间没在家,阿姨应该没准备。”
安若枳心底愧疚感更加强烈了,干脆放下了密码箱,
“都快凌晨了,家里有面条吗?我帮你煮一碗阳春面。”
霍弋岑望向她,眼神微闪,想起来以前的队里最早结婚的兄弟说过,
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在饿的时候,能吃一碗爱人煮的饭。
在冷的时候,能穿上爱人准备的衣服。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安若枳还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厨艺,
“放心吧,我在国外求学的时候,经常饱一顿饿一顿,虽然烹饪差强人意,但是煮面可是我的强项。”
“那我得尝尝霍太太的手艺了。”
安若枳在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都是新鲜的食材,应该是钟点工阿姨每天都准备好的。
“你家天然气在哪里打开?”
霍弋岑跟随着进了厨房,两人忙活了半天,安若枳算是看明白了,霍弋岑从来没进过厨房。
安若枳穿上围裙,烧开水,拿着铲勺等着时间下面条。
“鸡蛋在哪?霍弋岑,你去冰箱找找。”
霍弋岑闻言,嘴角翘了翘,在冰箱翻找到鸡蛋,
“鸡蛋,”
“等等,我先把面煮进去,你把蛋敲了一起下锅。”
霍弋岑顿了顿,似懂非懂,他拿着鸡蛋犹豫片刻,往门框上敲了敲,打鸡蛋的时候用力过猛,鸡蛋碎的有些严重,蛋壳顺着鸡蛋液流进了锅里,
霍弋岑看起来从容,但是眉头已经深深的凝在了一起,手忙脚乱的既视感,原来也有大总裁搞不定的事情。
安若枳连忙阻止了霍弋岑的动作,一边搅合着面条,一边找鸡蛋壳,
“算了算了,你还是出去等等吧。”
霍弋岑看着安若枳,厨房里不断冒出氤氲的热气,好像一下子,家里有了烟火气息。
很快简单的阳春面端了上来,
安若枳捧着面碗,
“还好我手脚麻利,因为时间原因,清开水代替了高汤,将就一下。”
霍弋岑看着碗里的面条,上面还有绿油油的青菜,面条冒着香气,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面条根根整齐爽利,入口不软烂,有嚼劲,
安若枳双手撑着脸颊,坐在一旁盯着霍弋岑吃面条,两人出奇的和谐。
霍弋岑吃的很慢,慢条斯理,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优雅,看起来挺有食欲的。
安若枳看的有些出神,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个一天也会组建家庭,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个相敬如宾的老公,也许还会有一双乖巧听话的儿女,
这样的生活好像也不错,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味道怎么样?”
霍弋岑轻轻的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面,用勺子轻轻的拨动着汤,缓缓的送入口中,
橘黄色的灯光射在他的脸上,他脸色专注,连勺子碰碗的声音都没有,优雅的让人窒息,
而后他把空荡荡的碗推了过来,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里面游动,
“没吃饱。”
“······”
那么一大碗面,霍弋岑全部炫光了,连汤渣都不剩,他还说没吃饱,
“霍先生,你胃口太大,真的难养活,”
霍弋岑用餐巾擦拭着嘴唇,眼中的笑意稍纵即逝,
“很好养的,要不你养养看?”
“不要,我只会煮面,吃多了你会营养不良的。”
“说的有点道理。”
安若枳无奈的收拾着碗筷,感慨道,
“八年前,我跟家里闹掰了,在国外孤身一人,我爸为了逼我回家,停了我所有的卡,我又是个犟脾气,不肯回国低头认输,那段时间身无分文,真是不堪回首,”
“我遇到麦克太太,她收留了我,给了我一碗阳春面,当时我也是这样,觉得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吃的精光。”
霍弋岑听到她的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后来呢?”
“后来我在麦克太太家住下了,一边打工,一边报考学校,渡过了灰暗的日子。”
安若枳擦拭着餐桌,面色平淡,
“麦克太太以前是在京市留学的,她说她知道留学生的难处。她就像我母亲照顾我,会给我做热乎的饭菜,天凉会嘱咐我多穿点,会陪着我聊天下棋,后来她病重,急性心梗,因为抢救不及时,不幸过世了,这才坚定了我学医的决心。”
“为什么告诉我?”
安若枳眼神坚定,
“霍弋岑,谢谢你帮安安医院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