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坚持以归终的想法,朱云程也没有再劝说,只是心中失落。
他在心中呐喊:帝君啊,我多么希望您现在就能够打出去,这样未来的战争就不会波及到归离,百姓不用流离失所,马科修斯也不需要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归离大地,让自己失去神智,这样归终也不会被偷袭死亡,成为你一生的遗憾!
会议到末尾,帝君开始下命令,从此之后,仙人们不在居住在绝云间一代,而是驻守归离各处边境,移宵导天,鸣海栖霞,镇守通往沉玉谷的道路,理水叠山,削月筑阳,驻守通往轻策庄的道路,留云借风,朱云程驻守盐城方向。
千岩军驻守落玉谷(遁玉陵)与青墟浦之间的灵矩关,防止沉玉谷从护世森入侵而来,至于青墟浦那处失去魔神庇佑的徒弟,帝君也允许朱云程派兵招安,将其纳入归离范围。
会议就此结束,不过这一次,众仙人与魔神也没有开宴席的心思。
夜色在,月光如水,朱云程与自己的师傅起飞的时候,身边的留云开口:“云程,你似乎对于帝君的决策很是失落。”
“哪里,晚辈只是帝君任命的人王,自当听从帝君的命令。”朱云程勉强笑道。
收徒朱云程这么多年,留云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云程声音中的失落,开口说道:“帝君这样做其实也有他的道理,毕竟魔神的实力强大,稍微一动弹就能够轻易摧毁山脉,改变河流走向,如果帝君真的去与其它魔神厮杀,先不论能不能杀死对方,单论造成的破坏,都能把千里良田化为白地。”
朱云程点头,他对于这些自然是知晓的。
留云见状又说道:“而且,我刚听你说,你还想着让千岩军与帝君一同出征?”
“对啊。”朱云程再一次点头,“毕竟炼玉冲窍诀开启三十六处穴窍之后,已经可以和师傅您这样的仙人扳手腕,如果弄一万人,应该可以和魔神对抗!”
他这话刚刚落下,脑袋就被留云重重拍击一下,“云程,你这是让那些人去送死!帝君绝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朱云程顿感委屈,他记得游戏中可有这么一支千岩军队,手持千岩长枪结成战阵与帝君征战魔神,那可是真的有与魔神战斗的能力的。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在原本的时空当中,千岩军的建立要到归离被大水淹没之后,那时候的帝君因为盐神赫乌利亚的死而显露出无边杀伐之相,但当时面对的魔神太多,帝君一个人虽能抵挡,但难以诛杀,所以才有交给千岩军战阵,与祂一同征战魔神战争的事情。
然而随着朱云程穿越而来,千岩军提前建立,帝君对此并没有看重,自然不会委以重任。
难道,真的要等到赫乌利亚的死,才能让帝君回心转意吗!
真要到那个时候,还需要多少年,一百年,两百年,还是三百年?
那个时候,提瓦特狼烟四起,帝君在展露杀伐之相,是不是还会导致归离大地被魔神残骸邪祟污染,是不是还要让马科修斯将力量注入大地,是不是还会因为帝君在外征伐让归终被偷袭死?
不,不可能,不允许,朱云程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改变,要改变这样的事情。
既然帝君的改变是从盐神的死亡开始,那么。
朱云程眼中闪过精芒,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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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战争之间的事情,与归离寻常百姓无关,虽然是夜晚,但此刻整个归离所有集市灯火通明,那是夜市,在划分用来做集市的区域当中,到处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百姓们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四周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又或者进入一家小店当中,点了一些酒一边喝一边吹嘘。
朱云程站在一处楼顶,静静看着这一幕,他看到每一位归离百姓脸上的笑容,看到顽皮孩子们的嬉戏,看到一对对情侣之间的羞涩,看着这些繁华的归离集,朱云程心中更加坚定要守护这一切的决心。
必须将一切不利因素通通挡在规离之外!
就在朱云程打算去找华花,让它给盐城的管理者传去消息的时候,眼角透过窗户,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在一处酒楼包厢当中。
“华花,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云程自语,当即一个闪身来到这处包厢当中。
“谁!”华花一惊,看清来人之后,喊道:“人王!”
朱云程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桌子上倾倒在一边的酒壶,眉头轻轻皱起来:“你怎么了?”
华花是魔物,人类酿造的酒精对它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它也没有办法品出任何味道。
“我不知道。”面对人王,华花有些迷茫的自语,“今天早上我还在外面无所事事的闲逛的时候,突然感觉冥冥当中有一股联系与我切断了,然后我心中就很难受,一直想要流泪,也不知道为什么。”
朱云程默然,今天早上,那不就是华花的父亲,骗之魔神死亡的时候吗?
也是,华花可是骗之魔神的子嗣,与骗之魔神之间一定有不小的联系,尽管华花从小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血脉上的联系是无论如何也断不掉的。
“人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华花看着朱云程,眼中带着祈求,“我真的好难受,一直想哭。”
朱云程看着她那眼泪汪汪的双眼,轻轻叹一口气:“华花,对于你的父亲,你了解多少?”
华花心头一颤,它被朱云程拉来当人王卫已经有几十年时间,见识到许多,而今人王这样询问明显是话里有话。
“难道源头,是我的那个父亲?”华花心中自语,然后回答,“对于父亲,我不是很了解,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父亲。人王,他怎么了?”
“你的父亲,祂被天理杀死了。”朱云程看到华花对于它的父亲没有多少感情,才这样开口。
华花身体一颤,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父亲,他被天理杀死了,原来是这样。”
华花好似松了一口气,眼中的难受之意也消失不少。
这下子,轮到朱云程惊讶:“你,这么快就缓过来了吗?”
华花挑眉:“要不然呢,难道要像其它人类一样,跪在地上哭得昏天暗地?”
朱云程:“.....好吧,既然你已经缓过来,那么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华花起身,行礼:“尊人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