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尧将怀中迷糊抽泣的沐怀瑾拉开,猩红着眼睛厉声质问沐怀瑾:“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朕的梦?还是你也和朕做了一样的梦?”
楼尧不明白为何梦中的事情就像是自己真实经历过一样,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痛彻心扉,有时楼尧不禁都在怀疑自己梦中的事情就是自己上一世所经历过的,
现在听到沐怀瑾说出这个梦,楼尧可以确信,沐怀瑾一定知道一个足可以让自己震撼的秘密,
沐怀瑾烦躁的打了个哈欠,软着声音小声嘀咕着:“什么梦?哪里有梦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你明明知道我的父亲跪在宫门口,却怎么都不肯接见他,才导致父亲他被活活冻死在宫门口,楼尧,我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我好歹和你做了七年夫妻,你怎么就是不肯对我好一点呢?”
楼尧没有说话,一些猜测和推断已经基本已经应证,只是自己上一世所做的许多荒唐事,都还需要时间来调查原因,
楼尧看着哭着哭着就倒进自己怀中睡着的沐怀瑾,温柔的将人抱紧怀中,缓步进了房间,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楼尧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熟睡中,还在哭泣的人儿,低头在沐怀瑾的脸颊上万般温柔的轻吻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的低语着:“这次朕一定不会再食言,相信朕!”
说完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将浑身滚烫的沐怀瑾抱紧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
翌日中午!沐怀瑾伸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脑袋悠悠转醒,睁眼看着陌生的床榻,沐怀瑾起身将被子掀开,一伸手到旁边的位置,沐怀瑾警觉自己身边的被子下面是热乎的,
很明显是有人睡过的样子,沐怀瑾不用想都知道着体温是谁的,沐怀瑾懊悔的又倒回了榻上,气愤的抬脚不停的在被子上乱踹,
昨晚原本是决定要少喝一点酒壮壮胆子的,但是没成想等了好久楼尧都没来,自己因为贪酒就越喝越开心,于是乎就成功将自己灌醉,迷迷糊糊的就和楼尧同床共枕了!
门外的璟月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躺在床上不停发着牢骚的沐怀瑾,璟月勾唇一笑,快步走到床边将被子给沐怀瑾盖好,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闹脾气,”
沐怀瑾起身看着璟月:“璟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璟月老实回答:“昨天奴才去找楚公子,但是下人说楚公子去寺庙礼佛了,奴才就只能跑回赌场门口找公子,可一回去见看到楸明女官正在那里等着奴才,”
沐怀瑾:“那就是说明你昨天就已经过来了?”
璟月点头:“是啊,”
沐怀瑾:“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璟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楸明女官说陛下让奴才等天亮了才能进来伺候公子,奴才只能听话,”
沐怀瑾点头,合着将大哥叫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没有人照顾,而是想要让自己平复害怕的心里,更加让自己明白,大哥已经知道自己的陛下的关系,让自己老实一点不要想着逃跑,
沐怀瑾被楼尧气的起床怒吃了整整三个肉馅大包子,吃完就跑到带着璟月往前院而去!
前院 楼尧在书房中独自待了一上午,在想清楚一些事情后,立即冷声将邵祈安和凌志叫了进来,
邵祈安一看楼尧的脸色就知道现在的楼尧心情是有多么的糟糕,当即低着头不说话,凌志倒是没有顾及,直接开口:“陛下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楼尧冷声开口:“御林军统帅赵建!”
这话问出两人均是一滞,当初从边境回来的忠心将领,楼尧的一个都没亏待,这个赵建就是其中之一,楼尧肯将驻守皇城安危的职位交给她就足以证明楼尧对她的看中,
可今日楼尧忽然指出赵建这个名字,就说明楼尧已经开始疑心赵建的忠心,凌志沉默不语,邵祈安倒是立即开口为赵建说话,
邵祈安:“陛下,老建她可是绝对忠心你的,陛下往了当初在边境我们一起浴血杀敌时老建总是会冲在最前面,次次都是浑身鲜血,筋疲力竭的从战场上下来,陛下你就是怀疑我的忠心也不能怀疑她的啊?”
楼尧的凌厉的目光当即看向邵祈安,将邵祈安那点不悦瞬间击碎,恐惧的俯身跪在地上:“属下知错!”
楼尧不语,几人沉默一会凌志忽然轻声嗯了一声,楼尧目光看向凌志,凌志沉声开口:“她现在执掌皇宫的所有的机关钥匙和宫门安危,上个月就有官员上折子参过她,说她贪污受贿,欺压百姓,”
邵祈安不解道:“老建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凌志厉声反驳:“你很了解她吗?以前不这样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再说现在外面想要陛下皇位的太多了,大家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拿下了赵建就等于是拿下了陛下,所以这个赵建并不是一个很稳妥的安排,陛下既然疑心不如就此将她撤下来,”
凌志的话很冷漠,可以说是直接将曾经战场上殊死拼杀的情谊全部抛到了脑后,可就是凌志的冷漠分析,才让楼尧顿时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昨晚沐怀瑾哭着控诉自己,让明镜大师在宫外活活冻死这件事后楼尧便抱着沐怀瑾一夜未合眼,楼尧不知道沐怀瑾说的是否属实,
要是一旦属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面人的隐瞒不报,梦中的自己就算是再强势冷漠,也不可能让安国寺的明镜大师跪在宫门口被冻死而无动于衷,
而能够做到隐瞒不报的那就只有一个人,就是赵建,楼尧想着自己总是能在梦中梦见皇宫中战火纷飞,敌军在宫中大肆劫杀宫女和太监,
这些人能够进入皇宫要不是自己太过无能,连皇都都守不住,要不就是有人和敌军里应外合,将敌军放进了皇宫,
这些猜测都引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御林军统帅赵建,只有她可以做到,也只有她有胆子将明镜大师求见自己的事情隐瞒下去,最终导致明镜大师冻死在宫门口,而自己却丝毫不知情。
楼尧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邵祈安你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沐怀瑾的安慰,必要时刻定要以死相护,”
邵祈安应声领命,楼尧接着开口:“凌志,你暗中跟着赵建,要是她真的做了背叛朕的事情,直接拿下带回来严刑审问,”
凌志俯身应是,等两人离开楼尧疲惫的依靠在椅背上,关于那个雨雾飘渺的上一世,楼尧梦见过很多,比如自己一身战甲头发凌乱的站在满山的尸体中,彷徨且无助的站着,
比如京都的繁荣和平和被敌人的铁骑踏破,昔日的欢声笑语皆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声,上一世的自己败了吗?真的没有守住这个美好的家园吗?
楼尧不明白自己因何会重活一世,但楼尧可以确定的是,这一次自己绝对不会再败,没有人能够毁掉自己拼尽一切守护的安宁!
门外传来楸明的低声禀报:“陛下,沐公子求见!”
楼尧直起身,薄唇勾起一笑,“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气鼓鼓的沐怀瑾便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前一秒还在想着如何质问楼尧为何要趁着自己睡着占自己便宜,后一秒在看到楼尧带着笑看着自己沐怀瑾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因为只要楼尧一对自己笑准保没憋好屁,沐怀瑾俯身行了很是僵硬的一礼后,就站在桌案前不敢吱声,
楼尧叹气,低声道:“过来,到朕身边来,”
沐怀瑾用脚尖点着地面不肯过去,楼尧难得没有生气的起身走到桌案前,伸手拉住沐怀瑾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此时的沐怀瑾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是皇帝才可以做的椅子,
楼尧倚在桌边低头看着沐怀瑾:“刚刚进来时不还是气势汹汹的吗?现在怎么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沐怀瑾抬头瞪着楼尧:“你可是皇帝,”
楼尧点头:“是啊,朕是皇帝,怎么了?”
沐怀瑾:“皇帝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我昨晚喝醉了,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楼尧笑着挑眉:“是,朕昨晚和你盖了一床被子,还是抱着你睡的,”
沐怀瑾没想到楼尧竟然直接承认了,直接起身指着楼尧质问道:“你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你欺负人!”
说完楼尧欺负人,沐怀瑾便委屈的就要哭,一双大眼睛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楼尧则是点了点头:“朕对你负责不就好了吗?”
沐怀瑾哭着摇头:“我不用你负责,只要你以后别再纠缠我就行,”
楼尧的脸在沐怀瑾说完不要再纠缠的话后,陡然冷了下来,浑身的暴戾气息将沐怀瑾包围,楼尧伸手将沐怀瑾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追问:“你让朕纠缠你,让谁纠缠?楼映宸还是那个废物刺客上官冽?嗯?”
意识到自己似乎惹怒了楼尧,沐怀瑾快速低头不敢再瞪着楼尧,“你别胡说,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楼尧轻笑:“好啊,那我们来说说正事,你一个人跑到赌坊去干什么?勾搭宋之骏吗?”
沐怀瑾被楼尧犀利的话说的有些恼怒,却又不敢发作:“你……我不是,我是看见了那个梦里的那个女子,就想着跟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沐怀瑾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楼尧厉声吼道:“调查她事情有朕来做,谁允许你私自调查了?”
沐怀瑾被吼的身形一颤,畏缩的收紧了肩膀,倔强的小声反驳:“那是我自己的梦,我怎么就不能自己调查,你不讲道理!”
楼尧生气的瞪了一眼没骨气的沐怀瑾,决定退一步:“自己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以,但不是能自己查,要跟着朕查,听懂了吗?”
沐怀瑾缩着肩弱弱的点头:“听懂了!”
楼尧松开沐怀瑾的手腕,双手缓缓放在那颤抖的肩膀上,“不要总是想着逃离朕,朕亏欠你的会一一补偿给你,至于楼映宸,你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个善类,以后朕和她必有一战,这不希望将你卷到着战争中去,明白吗?”
沐怀瑾有些愣神,楼尧好像很明白自己处境和敌人是谁,只是楼映宸自己一直有些捉摸不透,感觉那一身书卷气息并不像是会带兵造反的人,但楼映衬眼中那不经意的狠厉却是自己真真实实见过的,
上一世自己死的早,并不知道最后楼尧以及楼映宸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现在的楼尧很明显有些不对劲,楼尧好像是对上一世的一些危险都提前有了警惕和防备,
沐怀瑾有些不理解,但现在就看楼尧对自己渐渐有了让步上看,沐怀瑾感觉有些异常的不对劲,
见沐怀瑾直着眼睛看自己不说话,楼尧抬手掐住沐怀瑾的两颊,将沐怀瑾的红唇用力挤到了一起,厉声道:“朕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沐怀瑾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楼尧没有松手,而是就着沐怀瑾着嘟起的唇瓣,低头便轻轻的咬了一口,将那红唇咬的泛起了火热,
沐怀瑾有些惊讶的想要躲开,但当楼尧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肢后,沐怀瑾还是选择了老实顺从,
沐怀瑾自己明白,自己对楼尧的顺从已经成为了本能,七年的察言观色身体上的臣服,让沐怀瑾压根的反抗不了楼尧的靠近和触碰,
甚至有时着触碰会让沐怀瑾产生些许的安全感,但最终还是被恐惧占据了上风,产生了后退逃离的冲动,
楼映宸这个陌生人对沐怀瑾的触碰就是让沐怀瑾真正无法接受的靠近,每次接触都让沐怀瑾产生深深的背叛感,
虽然沐怀瑾总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可以依靠自己做出改变的,但身体生的臣服还是让沐怀瑾对除去楼尧以为的女子都产生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