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晚上9点,围观的群众慢慢散去,他们吃完饭过来已经看了2个小时,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在磨洋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妈的,就给我们看这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了这么久吊车也不行动。”
“你们没看到那几个大家伙,上面的司机都在下面聊天,估计得明天天亮才得开始弄。”
“大晚上的肯定不安全。”
“对对对,大家回去睡觉吧。”
“这个施工队不行啊....”
在现场的瞿容光听到这些人的谈论,知道等会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这个观星桥并不算特别大的桥梁,基桩可以靠着起重机直接拔出来。
只是这种级别的起重机一般不会用在这个地方,毕竟大材小用了。
起重机的安装拆卸和运输费用太高。
正常情况下,一般会采用从旁边挖掘,挖掘到一定程度了然后再爆破,爆破完成后把顶部桥墩断裂和碎块清理掉。
至于底部的部分就埋在地下。
可瞿容光还是上了重型起重机,自然是担心处理不干净的话,有一天被有心之人挖出来。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瞿世洛!
好在瞿世洛这会在香格里拉和翁美华在一起,应该没有时间来搞自己。
抓紧时间处理完尸骨,也算是把定时炸弹排除。
半个小时后,他在确认附近的村民全部离开之后,对工程队所有人下令:
“动工!”
一声令下,钻机开始行动起来,在3号基桩上横向打孔,四周的其他机械也开始向下挖掘。
在李大爷家中的陈冬泉疑惑道:“他们难道不该是直接用起重机直接吊起来吗?”
“陈局,别慌,起重机想要吊起来,第一个是要有着力点,打孔就是为了把钢索传过去,不然拉不起来。”
林慕用自己知道的知识解释道。
曲平远对工程方面也有一定了解,补充道:“对的,旁边挖掘也是为了给等会吊装减轻压力。”
陈冬泉在了解情况后,给马老三那边发去实时信息,让对方准备好。
11点多,3号基桩上面横七竖八的空洞已经打好,穿插在其中的钢索和缠绕在四周的钢索都准备就绪。
瞿容光果断下令开始起吊!
重型起重机的轰鸣声怒吼着,3号基桩缓缓地从地上被拔出。
瞿容光看着3号桩被拔起,心满意足,拍了拍手来到距离100多米的临时营地,生怕等会倒下来砸到自己。
“安排切割机,现场切割,把底部的部门用工程车带走。”
瞿容光已经安排好了,在现场处理肯定不行,如果有残留到时候还是会被抓到证据。
只有把带有尸骨的部分带走。
至于要用到切割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这个基桩里面的钢筋都是实打实的,不敢偷工减料。
这个桥要不是遇到山体滑坡,也算结实的。
切割后,把那部分运到他准备好的工厂内完成破拆,这样的话,现场的人也不知道其中有尸骨,更加安全。
瞿容光在崇州公安局内部有认识的人,通过和对方聊天了解到崇州公安局今天也没有什么大行动,他也就放心了。
至于蓉城市区的公安也没有听到调动信息,万无一失!
重型起重机吊起3号基桩用了半个小时。
12点,3号基桩已经躺在了一旁的地上。
按照正常情况下,此刻应该先对重型起重机进行拆卸,把重型起重机运到下一个基桩旁边安装好。
一来节约时间,二来给3号基桩旁边腾出空间,完成下一步处理。
可瞿容光并没有这样安排,而是直接安排切割机入场,旁边的重型卡车已经等待多时。
切割机的作业声属于噪音里面的最高级别,就连林慕等人都能听到切割机的声音。
李老头在院坝里抱怨道:
“大半夜搞到滋啦滋啦的干嘛呀,这么多年让拆不来拆,一来就加夜班赶工。
这些搞工程的,就是喜欢加班,一天不加班就不舒服。”
陈冬泉正要拿起手机通知马老三,被林慕按下:“陈局,再等待。”
“哦?”
“陈局,他们现在上切割机,应该是把3号基桩切割掉,包含尸骨的部分运走,其他的就地处理。
我们如果贸然出动,他们还没切割,还不知道尸骨在哪一部分。
到时候还要花大力气破拆。”
“有道理啊!”
陈冬泉放下手机继续看现场切割情况。
3台切割机轮番上阵,喷水车一直在给切割机降温,现场的灯光照射下,烟雾缭绕。
吊装和切割的声响已经吵到了附近的村民,一些好事的村民顾不得睡觉,前来看热闹。
在距离现场500多米的一个土坡上已经聚集了10多人,对着现场指指点点。
“啥意思嘛,下午不抓紧,大半夜的整得叮叮咚咚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些加班狂了,这大半夜要是出个啥意外,怎么办嘛。”
“能出啥意外?你们是见不到别人努力。”
“这些开机器的人,一天得挣多少啊?”
“刚才没看到那个桥墩子怎么拔出来的,可惜了...”
过了一会切割机的声音停下了,重型起重机再次启动,桥墩子最下面的一小截被吊起。
这些村民正在讨论这是要干嘛的时候,那辆大型工程车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退到了指定位置。
那一小截桥墩被放置在了工程车的车斗内。
村民们正在疑惑,四面八方十几辆军车抵达现场,车灯同时点亮,观星桥的工地被照得透亮。
在村民们惊恐的眼神中,成队的武警迅速控制各处路口,对工地形成包围之势。
原本还忙着操作的工人,此刻停下了机械,全部熄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瞿容光知道出事了!
此刻的他脑袋里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儿子泄露了消息,因为只有他儿子瞿世洛知道这件事。
他找不到其他任何可能性。
他原本以为儿子不会做得这么绝,等自己处理好这些痕迹,之后就安全了。
此刻他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