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都是阳台上开了一扇窗,都是通过水杯中毒外暂时没有其他共同点,不过不同的地方倒是挺多。
锦华新城下毒案的死者是男性,而且是公务员,这个案子的死者是女性,工作是服务员,完完全全是两个方向。
如果都是仇杀,这个凶手的人际关系网就很奇怪。
还有一个明显区别,锦华新城下毒案的死者殷万山没有刘心慧这么痛苦,感觉中毒的计量不一样。
殷万山是中毒后从客厅到卧室,然后倒在床上挣扎很久,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
刘心慧这个就倒在客厅,距离水杯就1米多远,原地挣扎,而且面容更恐怖。”
林慕回响起之前看的现场照片确实如此。
继续看监控视频,不久韩龙传来现场勘察的消息,屋内没有发现任何毒鼠强的存放痕迹,确定是外来投毒。
屋内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屋内只提取到刘心慧和他丈夫的指纹。
李小青和魏飞文前往刘心慧所在餐厅,核查到刘心慧本人性格很好,没有与人结仇的可能性。
餐厅人员也依次排除嫌疑,当晚餐厅太忙了,根本就没有人休假,忙完之后各自回家,都有详细的监控视频为证。
“王元铭是临时出差,会不会是他临走前下毒,刘心慧回来后直接喝水,然后中毒身亡?”
彭嵩若有所思,在他看来排除一切不可能就是案情真相。
“凶手不是王元铭。”林慕肯定地说道。
“原因呢?”
“没有原因,不是就不是,不要在这条道路上浪费时间。
我现在更怀疑凶手毒杀的对象可能不是刘心慧,而是她老公王元铭。”
彭嵩点了点头,在林慕确定的事情上至今还没出现过错误,而且这个案件杀错人的可能性很大。
“林慕,如果真的是杀错人,那办案方向就得朝王元铭的人际关系上靠。”
“是的,先见一面王元铭再说。”
拿出手机,林慕拨打了韩龙的电话,确定王元铭此时正在隔壁邻居家,赶紧过去。
王元铭在隔壁大妈家坐在沙发上,大妈在一旁不停劝解。
“小王,警察肯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这些天你就待在这边。”
“你身体不能垮了啊,不然不是随了坏人的心愿了吗?”
“小王,饭我再给你热热,一定要吃点。”
王元铭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良久后说道:“曾姨,我真的没有胃口。”
大妈正想再劝他,敲门声响起。
“你好警官,你们总算来了,帮我劝劝小王,他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好,交给我吧,你去准备饭就行。”
林慕说完径直走到王元铭身旁,身形一顿,问他:“你好王元铭,我叫林慕,赶紧去吃点饭,等下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们直接问吧,我没有胃口。”
王元铭转头看向林慕,疲惫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精神。
“我们已经有方向了,需要你全力配合,你不吃饭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
如果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一个月内破案!”
“真的?”
“是的。”
林慕点了点头。
王元铭起身给林慕鞠了一躬,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破案没有那么简单,这半天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怎么下的毒。
林慕,谢谢你,我配合。”
此时曾姨从厨房内把热好的土豆炒肉丝和炝炒凤尾端出来,见到王元铭已经坐在餐桌旁,对林慕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小王,饭马上到。”
曾姨放下菜,转身进入厨房打好米饭,拿上筷子,快步来到餐桌旁。
王元铭10分钟不到连吃三碗米饭,随后起身来到茶几旁的沙发坐下。
“林慕,你问吧。”
“你说说你的人际关系吧,谁对你有杀心?”
“谁对我有杀心?”
王元铭重复了一遍林慕的问话,脸色一变,嘴角不住地抽动,问林慕:“你的意思是对方的目标是杀我?”
“这是有这种可能。”
在林慕这里得到确认的王元铭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大男人的嘴里不停重复着:“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看来王元铭瞬间明白了,也侧面说明了他心中已经有怀疑的人选。
不知过了多久,王元铭才稳住心神说道:“如果说谁最想我死,肯定是王含清,前几天我们才打了一架。
那个狗日的答应好的110多万工程款去年年底就给我,结果一拖再拖,现在我手下的农民工都已经闹到法院了。
前几天去找他,他还给我甩脸子,当场我就没有客气,然后就打了一架。”
“没闹到派出所去?”
林慕问道。
“没有,我们做工程的,只要没闹出人命,都是私下解决,有几个朋友的劝和,他答应一个月内把钱给我。”
“你的意思是王含清有动手的可能性?”
“对,王含清以前年轻的时候坐过牢,听他自己说是打架,现在看来他说的并不是真的。
每次见面一口一个本家,没想到竟然要老子的命。
如果我死了,他那110多万还不用给我了,真是好算计。”
林慕在走访记录上写下了王含清的名字,和王元铭核对后继续问:“除了王含清还有其他人和你有过节吗?”
“其他的只有手下那30多个农民工了,前段时间还在工地上被堵过几次,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住哪。”
“和你有经济来往的人呢?”
“那就多了。”
随后王元铭拿出手机,把所有和自己有经济来往的人全部列出来,一共23人。
借钱给他的总共15个,总共借了180多万。
他借给别人的总共8个,总金额220多万。
林慕对着这8个人一一询问。
“这个伍兴顺,73万,情况你说说。”
“伍兴顺,是我从小到大的哥们,他买房的时候找我借的,已经2年多了,上次还找他问过,过得也难。”
“这个谢留年,60万呢?”
“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快6年了,去年年底工人闹事,去他家还不仁不义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年就是相信他,没有写借条,估计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