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昊带着众人拿着铁锹和锄头已经进入院子,梅心怡的话他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林慕一听这话脸色一沉,怒斥道:“我们于心何忍?”
“你儿子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也有父母,别人也有大好青春年华,如果没被杀别人现在说不定已经结婚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小孩。
你儿子杀人的时候,他于心何忍啊!
你和你儿子埋尸的时候,你于心何忍啊!
同样是为人母,你有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母亲心里有多痛?”
梅心怡原本张狂的脸色放松下来,拿着玻璃罐子的手缓缓放下,随后瘫软在地开始哭:
“人是我杀的,是我一个人杀的,和我儿子没关系,你们要抓抓我,抓我!
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死了就死了,求你们不要为难我儿子。”
林慕和师父刘正义对视一眼,问道:“梅奶奶,你说是你杀的,你为什么杀她呢?”
梅心怡被这么一问,神色慌张,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张口结舌道:“我...我...为了钱...对,为了钱。”
林慕正准备发问,门外开始吵闹起来。
“你们拆迁的真的牛逼,把派出所都找来了!”
“欺负一个70多岁的老人算什么本事?”
“以前拆迁的来了是你们派出所帮梅奶奶,现在拆迁你们是直接上啊。”
刘正义连忙把梅心怡扶起来走到门口防止她回去拿手机,林慕也赶紧出门查看。
门外聚集了10多个本地村民,这些人虽然早已经搬到安置房,听说警察把梅心怡家包围了,赶紧过来帮忙。
张昊一看自己这些人手上拿的家伙,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走到人群前方安抚道:“各位,我们是人民警察,拆迁的事情我们不会干。”
没等张昊把话说完,为首的队长立刻打断:“别说这些官话,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伙的,手里锄头铁锹东西这么齐,我们眼睛不瞎。”
其他村民也跟着起哄:“对,我们眼睛不瞎。”
张昊一看今天不说估计是没办法办案了,好在案情清晰只得开口道:“我们今天是来办命案,如果你们妨碍公务,后果应该清楚。”
为首的队长一听这话,气立马消了一大半,其他村民立马转变成为吃瓜群众,纷纷议论起来。
袁志刚在院子外围拉起警戒线,守在人群前方,耳边一直有人问:“小伙子,说下什么情况嘛,我们不会乱说的。”
“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高这么帅,姨就是问问。”
林慕也不想浪费时间,拉着梅心怡来到院子中间问道:“尸体埋在院子哪个地方?”
梅心怡面如土色,沉默不答。
林慕故意指了3个错误的地方,梅心怡都面无表情,当指到桃树梅心怡眼角微微抽动。
“就是那个桃树下面了,直接挖!”
林慕话音刚落,梅心怡挣脱刘正义和林慕冲到桃树下,抱住桃树撒泼道:“你们要挖就先把老婆子打死。”
“我要是死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脱得了干系。”
这个操作属实把现场的群众给逗乐了,纷纷拿起手机录起短视频。
林慕也无奈,走到梅心怡面前,把胸口的执法记录仪指给她看:“看到没,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我们都记录下来了,撒泼打滚没有用。”
林慕接着凑近梅心怡的耳朵说:“草木灰和缸是你准备的,你也跑不掉的。”
梅心怡听到这句话心态完全崩溃了,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记得清清楚楚3年前那个晚上没有一个人看到,怎么此人就像亲眼看见的一样。
难道是儿子已经被抓了?
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处,梅心怡放弃了抵抗,她知道一切都没有用了,随后林慕和刘正义把她押上了警车。
挖掘工作正式开始,不到半小时,一口大缸被抬出大坑,大缸口北石板加水泥密封。
打开石板,拨开草木灰,一具干尸躺在大缸内,触目惊心。
“通知曲云南那边可以收网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群被这个场面镇住了,纷纷开始议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以为老太太是念旧不拆迁,没想到是因为地下埋了尸体。”
“妈哟,我是说以前走夜路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原来是有怨气。”
“应该是她儿子干的,我去年还看到余文丰鬼鬼祟祟地回来过。”
“不是说出去躲债不和他妈联系了吗?这个梅老太太骗得我们好苦啊!”
“哎,人心不古啊。”
......
余文丰在丽江和女朋友正在古城闲逛,早已埋伏好的民警前后夹击当场被擒,留下女朋友一脸懵逼,周围围观的人群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你们抓错人了。”被控制在地的余文丰歪着头看着抓他的民警说道。
“姓名!”
“余文丰!”
“年龄!”
“35岁。”
“那就没错了,就是你了!”
抓捕队长问完拿出手机拨通了曲平远的电话:“曲队,人抓到了,我抓紧时间送到蓉城。”
“命案犯下面人送我不放心,我亲自过来,你就放心吧,记得请我吃火锅。”
听到“命案犯”三个字,余文丰知道已经暴露了,只是他猜测是母亲说漏嘴,后悔为什么当时让母亲知道。
余文丰的女朋友听到抓捕队长的谈话,如五雷轰顶,她已经接受了余文丰的求婚,计划这次旅行完就领证,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怀了余文丰的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余文丰才向她求婚的。
现在一切的梦都破了,她不知道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警察把余文丰从他眼前带走。
她望着余文丰和民警离去的背影,一个人在原地蹲下,任凭路人指指点点,伤心落泪委屈痛哭。
在和余文丰在一起之前,家里人万般反对,她始终相信对方的真诚,最后和家里人闹掰了。
如今马行夹道,想要回头找家里人也不好,想要继续等待余文丰也不好,剩下的只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