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学,萧翊辰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笼子跑到了望月楼。
“陆姨姨!陆姨姨!”
“辰儿又想陆姨姨了吗?”陆尘晚听见声就赶紧出来了。
“陆姨姨瞧!父皇送我的生辰礼物!”萧翊辰举起笼子,里面是只鹦鹉。
父皇竟然给他送生辰礼物了唉!肯定是母后跟父皇说过了!
因为昨晚他梦见母后了,母后跟他说了好多话呢!母后还说,要去帮他骂父皇!
父皇第二天果然给他送了生辰礼物唉!
“那辰儿喜欢吗?”陆尘晚问。
“喜欢!辰儿特别喜欢!”萧翊辰脸上的喜悦是遮掩不住的。
“喜欢!喜欢!”萧翊辰手中笼子里的鹦鹉学着说道。
“这就学会了?”陆尘晚也有些惊讶,萧昱瑾是不是偷偷教了很久,早就准备送给辰儿当生辰礼了?
“取名字了吗?”陆尘晚接着问道。
“还没有唉!让我想想……”萧翊辰盯着笼子里的鹦鹉,想了半天,“蛋糕!叫它蛋糕!”
“蛋糕?”陆尘晚疑惑,问,“为什么要叫它蛋糕呢?”
“因为我吃了陆姨姨做的蛋糕许了愿才会梦到母后!父皇才会给我生辰礼的呀!”萧翊辰道。
“好啦,我要把蛋糕带给母后去看看,我走啦陆姨姨!”萧翊辰挥挥手,跑走了。
陆尘晚心里一暖,这孩子,给他过了个生辰而已,收到父皇的生辰礼物竟然第一个先拿给她看。
自三月四日起,一连三日,萧昱瑾都歇在了望月楼。
三月七日,请安的日子。
“哎呀,宜贵人好生威风啊,竟能引得皇上宿在你那三日!若不是三月三的日子……宜贵人能五日都霸着皇上吧?”陈落阴阳怪气地说道,看着陆尘晚的表情是满满的嫉妒。
“唉……这个月才开始,陆妹妹就这般霸着皇上了,那以后的日子还得了?”李思茉也是一脸忧心的模样。
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在皇后那,这个月初二皇上在陆尘晚那,因为人家生辰,初三顺元皇后祭日皇上没去任何人那,然后初四初五初六皇上全在陆尘晚那,这让李思茉怎么不气?
“我没记错的话,陆妹妹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身吧?陆将军是怎么教的女儿,怎的还能做这种内宅里争宠的小手段?既然陆妹妹作为‘宠妃’,更是应该大度些,劝皇上雨露均沾才是!”纪妩淡淡道,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皇上的心思妾又怎能做主呢?妾只知道,作为后妃,要伺候好皇上,其余的……不是妾能多嘴的!”陆尘晚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无辜地看着她们,眼神如小鹿般清澈。
随便你们怎么说,嗯,听不懂,对。
“还有纪姐姐,妾的爹爹只教过妾要以夫君为主,妾既然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就是妾的君,妾自然一切要以皇上为先!皇上说什么妾便是什么了!”陆尘晚看着纪妩,语气温和,没有任何不对的情绪波动。
她爹自然没教过她什么要以夫君为主,只教过她不要受欺负。
“宜贵人可真是牙尖嘴利!”陈落面色不善,本来还想说什么,翟灵意皱了眉。
“本宫若是不开口,你们就要一直说下去吗?你们三人,一个淑妃,一个修仪,一个婕妤,在这跟一个贵人较什么劲?”翟灵意面色不悦,肉眼可见的生气。
就应该把这请安全取消了!就留个初一十五够了!要不是祖制,她连初一十五的请安都不想留!
“皇后姐姐您大度,加上有祖制在那摆着,皇上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您那!可是妹妹们不一样啊!这后宫姐妹众多,皇上又是日理万机,妹妹们能见到皇上的日子是屈指可数!这宜贵人倒好,三月可才刚开始呢!仗着自己与顺元皇后相似的面容,竟独占了皇上四日!这让其他妹妹们可如何是好?”
“若是宜贵人能为皇上孕育子嗣也就罢了,那也是有功劳在身的,可宜贵人进宫也一年了吧?荣宠在身,竟一次有孕都不曾!就这样宜贵人还要霸着皇上……皇后姐姐,这也真不是妹妹要说!实在是……唉……”
陈落这次没有顺着翟灵意的意思就住嘴了,而是一股脑说了出来。
皇后姐姐不就是见这陆尘晚长得像先皇后才一再偏袒吗?现在她说的也是没问题的啊!后妃最大的职责是什么?不就是为皇上、为皇室孕育皇嗣吗!这陆尘晚自从初次侍寝之后便一直得皇上盛宠,可那又如何?还不是生不出来孩子?
李思茉看了眼陆尘晚的手腕,眼神略微不自然,但也很快敛去了。
戴着就好,只要戴着,再受宠也是无用的。
陆尘晚自然知道自己冤枉,但这不能说。
她总不能说她三月初二那晚之后才真正侍寝了吧?
“所以宜贵人这几日不是正在努力为皇上孕育皇嗣吗?”翟灵意一句话让陈落瞬间哑口无言。
不是,这,皇后怎么这样啊?
陈落气得说不出一句话,这是偏袒!明晃晃的偏袒!
陆尘晚对翟灵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表达谢意。
真是难得啊,遇上一个这么好的皇后,换做其他心思恶毒的,别说帮她说话了,这后宫里头就别想有其他孩子生出来吧!
翟灵意也给了陆尘晚一个温柔的眼神,然后立刻冷了下来,“好了,谁再多言,本宫就让谁抄宫规!”
凤仪宫内顿时安静了。
见都安分了,翟灵意接着说道:“皇上此举确实有些不妥,妹妹们也放心,本宫会跟皇上说的,让皇上雨露均沾。”
“好了,本宫乏了,都退下吧。”翟灵意揉了揉自己的颞区,起身往内殿走去。
“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凤仪宫,嫔位以上的有轿辇,都坐轿辇走了,还有一群只能走路的。
陈落走之前还给了陆尘晚一个白眼,可谓是有多不待见陆尘晚那白眼就翻得有多狠。
“唉,宜贵人好福气啊!也不知道这好福气还能有多久?”阮婧晓忍不住酸了几句。
之前她让爹想办法找些陆家的罪证,好弹劾一番,谁曾想,就找到了一个“陆长明武考前一日对纪辛下黑手”的事还没有完全的证据!皇上也没信,还跟陆长明更亲近了!
陆家也真是好命,武将出身,当家主母虽然出身于士农工商之末的商户人家,但有钱是实打实的啊!大郎君是武状元,大姑娘是宫里头受宠的贵人主子,二郎君据说也是才华横溢,有望明年乡试中举,就差个二姑娘年岁太小还看不出有什么出息。
“有福气便好,不论长久,姐姐说呢?”陆尘晚轻飘飘地回了回去。
“你!”阮婧晓冷笑一声,看向钱庄媚,“你不是与宜贵人是好姐妹吗?那你的好姐妹可有把福气分你一点?”
“荣贵人说的是。”钱庄媚回答。
阮婧晓一愣,她说什么了就她说的是?
“钱姐姐,芸梨姐姐,该去秋芷姐姐那了,我们走吧。”陆尘晚说道。
几人一起离去。
阮婧晓看着几人的背影,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