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哪个做生意的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找到新的财源?”许香君嗔怪地瞪了一眼这货,旋及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头,干咳了声,满眼甜美与倾慕的目光,不停地冲段少君砸着一捆又一捆秋天的菠菜。“小弟快说吧,姐姐我可是很有兴趣。”
段少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星子,许香君一旦施展起她那祸国秧民的手段,段少君就只能败退,不然,一个不小心把案几给顶起来,自己的正人君子形象岂不严惩受损?罢罢罢,既然有兴趣听那咱也就好好说叨说叨。
“想要做的话,不是不可以,而且我有成功的把握,但是,需要有几个前提条件。”段少君清了清嗓子之后,一脸严肃地道。
“什么条件?只要是大唐帝国境内的事,少有小弟我摆不平的,我就不信了,有谁敢挡着我发财的路。”李玄捞袖挽衣,很是杀气腾腾地道。可惜那小胳膊小腿,顶着一张小受脸,说得再杀气腾腾也没半点威摄力。
不过这话让许香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这家伙两眼,目光继续落在段少君的身上,示意他继续。
“第一,要能够建造或者购买到适合远洋航行的大船,并且至少能够组建一只船队,也就是说怎么也得三五艘千料大船。”段少君翘起了一根手指头。
“第二,我们需要航海图,需要知道怎么航行至波斯,甚至更远的罗马……第三,我们需要大量有经验的远洋船员和向导,第四……”
段少君不带歇气地连说了好几个条件,每个条件都让许香君黛眉一皱。因为每一个条件,都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完成的。而李玄呆头呆脑地愣了半天,愣是没发现有哪个问题自己可以解决得了的。因为这些问题似乎都跟朝庭和官府没什么关系。
而许香君盘算良久之后,却点了点头。“没关系,这些问题,虽然不太好解决,却也不是没办法。例如远洋航行的大船,应该可以买得到,扬州、泉州,皆有造船作坊。就连朝庭的战舰,也在这些工坊建造。至于航海图我们虽然没有,但是我相信只要愿意花重金,就能够购到,至于没有人熟悉航线,没关系,花重金聘请人找理由,乘那些波斯人的船前往波斯,可以多来回几趟熟悉航线,也正好验证那些航海图的准确性……”
“许小姐果然大才,这些做法,的确可以解决。”李玄欢喜得连连搓手不已。
看到这一幕,段少君忍不住又泼了一盆冷水。“贤弟你莫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可是问过赵横眉的,一艘千料战舰,需要耗费三万余两银子,若是私人采购,价格至少还要翻上一倍。这些,不论是哪一条都需要时间,从开始购置或者花钱着人建造船只开始,到培训出有经验的海员与向导,还有通译,这些,都需要时间,没个三年五载,甭想成行。而且投资肯定小不了,组建一只由五艘千料大船组成的远洋舰队,怎么也得投入三十万两以上。”
“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再多些也无所谓,一艘千料大船,轻轻松松就能够装载万匹丝绸远航,五艘大船,只要能够有一艘成功来回,就可以换来至少数百万两白银的黄金,为什么不做?这样的生意,实在是大有可为。”许香君很是坚定地道。
李玄也频频颔首。“不错,许小姐此言甚善,如果暴利,焉有不做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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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然是成立了一个大航海商业贸易公司的前期筹备委员会,委员会成员包含段少君、许香君、李玄这三位股东,先期每人各出五万两白银。
而李玄更是拍胸脯保证,他来想办法订购可以远洋航行的千料大船。而许香君则去想办法联系和找人,设法购买航海图。段少君从一开始的反对,到只能认命地主动站出来,会去联系赵横眉,看看他那边能不能从退役的士卒中,挑选出一些技术好,而且又还有点文化的水师士卒,到时候,派人随船往波斯,一路绘制海图,熟悉航线什么的就得靠那些曾经在海上搏命的专业人士。
结果,第三天,接到了消息的赵横眉直接就窜到了兰亭,除了赵横眉之外,这货居然提溜来了三十名精壮的剽悍护卫。
“段贤弟,哈哈,快过来,看看这些家伙,怎么样?个顶个可都是倍棒的小伙子。”二十出头的赵横眉指着那票三十出头,甚至有四十上下的,皮肤红黑,看得出属于是常年晒在太阳底下的剽悍护卫说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赶来没接到船,就看到赵横眉领着一票肌*子顺着大路正朝着兰亭而来的段少君不禁一呆。“兄台,你这是要干嘛?我当然知道你爹是个带兵打仗的能手,可是你也犯不着往兰亭领这么多人吧?”
“那什么一会说,一会为兄再告诉你真相,对了,胡小娘那小子呢?怎么没看到那家伙,该不会还在烟花柳巷里边还没起床吧?”赵横眉干笑了两声之后,与段少君并肩而行。
“惊飞兄被梦惑方丈勒令留在隐龙寺苦读诗书中,我已经着人去请了,想必要晚些才能够到。”
“那小子被梦惑大师给逮去隐龙寺了?哇哈哈哈,这货想不到也会有今天的下场。”赵横眉先是一愣,旋及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一脸兴灾乐祸的模样,不愧是最佳损友拍档。
若是西门栋梁那厮在这里,铁定会笑得更厉害,嗯,可惜经常插兄弟两肋双刀的这位兄台已经被扔到了京师去当一名勇敢的小兵去了。
“没办法,他爹要他明年去科举,可是惊飞兄是什么样的人,兄台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他爹找了我师尊,我师尊这才出面,把他给禁在隐龙寺后山苦读。不然,惊飞兄这辈子除了当纨绔,还真不知道能干嘛。”段少君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道。
“这倒也是,那小子是我们几兄弟里边最不长进的家伙,活该有今日。有了你师尊坐镇那小子想不成品也难。除非他有本事像栋梁兄一般不着调。”赵横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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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百味轩内,段少君与赵横眉刚坐下没多久,胡小娘就窜了过来,一脸喜色地冲这二位招呼。“哎呀二位兄弟,咱们哥几个总算是又见着面了,那边的,还不快快上酒,多上点酒,另外那什么谁,你过来,这附近可有唱小曲唱得好的清倌人?叫上几个过来陪本公子还有我兄弟们喝酒。”
“停!兄台,你这是要干嘛?”段少君当即就跳了起来一把拽住这货。“咱们可是来聊正事的,你可千万不要胡来,莫要忘记了一会你还得回寺里。”
“贤弟啊,兄台我这些日子,过的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你就不能让我舒舒心吗?”胡小娘一脸苦逼幽怨地道。
“聊完正事,你爱干嘛干嘛,回不回得去,那可就与小弟无关,你若是在这里瞎来,传到我师尊那里,我也跟着你一块倒霉。”段少君坚决地否决了胡小娘这条色狼的建议。
无奈之下,胡小娘只能悻悻地坐下,抄起了酒盏猛灌了一大口。“爽,奶奶的,山上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说贤弟,你不是住在寺外吗?怎么听你那话,似乎活得跟苦行僧似的?”赵横眉颇感兴趣地打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