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不是贾蓉还能是谁,摸了摸还有些发痛的胸口,脸上不禁多了一丝阴沉。
原来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秦可卿堕胎的事无人知,自己高枕无忧。
哪知贾珍在碗面玩腻了无其他的后,又想起那妖娆身子的儿媳妇。
又见这儿媳妇久久不好甚是奇怪,一番盘问下来,便知道了那堕胎的方子。
贾珍虽是贪财好色,但到底不是笨的,一番猜测下来,哪里还不明白了是贾蓉所为!
顿时便怒不可遏,近来更是无故从啐骂升级到了拳打脚踢!
贾蓉这连日挨打终于又想起了那小道士,便借机来玄真观了。
一炷香过后,贾蓉像往常一样进了玄真观,一路进去,却发现好些个面生的道士!
贾蓉心下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先去拜见了祖父。
当他刚跨进丹房的时候,只见祖父一面跪拜自己,一面道:“这位仙师可是来接我飞升的!”
贾蓉见状,心中大惊!忙吓得自己,上前要拉起祖父。
不待贾蓉上前,贾敬叫喊了几声后,便晕了过去!
而这时一旁的不三,熟练的唤来两个道士吩咐他们扶贾敬去休息!
贾蓉这也才发现不三竟然也在房内,忙问道:“小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一面说了,一面去看了眼呼吸还算正常的祖父,悬着的心也算放下。
待见贾蓉回来了,不三道:“此处非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吧。”
不一会两人便分别在凉亭坐下,不三便七分真三分假的将他祖父进来悟道的事说了!
贾敬当然不是什么悟道,正是吃多了幻神丹,出现了幻觉。
自第一次发现贾敬这样后,不三便每日派人看紧了贾敬。
贾蓉听了,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想到祖父这几年已经吃了不少金丹,也不再疑他。
随意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将自己的事说出来。
不三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上次的话,心里便有了猜测。
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的道理。
假装掐指一算,开口说道:“可是上次说的事出了变故?”
这般模糊的问法最是容易套话,和误导对方。
果然,贾蓉听了,只当面前的小道长已经知道了。
便也不再迟疑,三五句便把自己如何被父亲打的事说了。
贾蓉面露希冀的看向不三,道:“道长可有什么法子救我!我定当感恩于心!”
不三略一沉吟,说道:“你父亲可最怕谁?”
贾蓉思索片刻后说道:“怕的应当是我祖父吧!以前我也试过让祖父帮忙说道说道的!”
又续道:“可祖父只顾修道,早已不理家中琐事!”
不三淡淡的道:“那这样的话,如贫道爱莫难助了!”
贾蓉听了,若是照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熬不过今年!那这宁国府的万贯家产又和自己何干?
心里更是惊慌,忙对不三跪下道:“求求道长,给我算算看还有啥法子吧!”
不三听了,面露为难之色名片刻后无奈的道:“我且帮你算上一算看吧!”
又假装掐指一算,忽然眼睛瞪大了两分,
一面扶起贾蓉,一面道:“想不到我前世还沾染了一些你的因果!”
又道:“罢了,罢了,便当我还恩吧!”
贾蓉见状,心下大喜!
随后,不三便细细的和贾蓉说了法子。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贾蓉说道:“这样真的行吗?”
不三道:“你且宽心待上些时日便是!”
贾蓉见不三说得如此笃定,心下也不再怀疑,忙说了几句千恩万谢的话后,便离去。
不三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贾蓉,这自然 是因为早贾雨村早早吩咐了的事。
当然贾雨村远在千里,即便他是穿越者,也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贾雨村只要看结果,具体怎么行事全看他自己,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皇宫大明宫旁边的偏殿内,永正帝静静的听了温百户的汇报。
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便将她打发了出去。
待温百户走后,永正帝脸色阴沉的拿出象棋,一一摆好。
盯了一会棋盘,永正帝将西北向红色的车换成青色的,眼中露出几分沉重。
虽然局势没脱离自己的掌控,但若是动用了那些后手,只怕会让一些一心人有可乘之机!
片刻后,永正帝看了眼围着“车”的两个小兵。
眼里露出几分沉思,又抬头看了眼重阳宫的方向。
一面唤来夏守忠,一面吩咐了一句“拜驾重阳宫!”
重阳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专心的打着坐,这老者正是太上皇。
这时戴权走了进来,来到太上皇耳边细说了几句。
戴权说完,便又恭敬的站在一边。
好半晌过后,太上皇似才反应过来,睁开眼说了句“沏一壶好茶,还有把棋盘拿来。”
待戴权刚把棋盘和茶摆到小桌子上,便见万岁爷慢慢的走了进来。
戴权刚要行礼,便见永正帝一面摆了摆手,一面道:“不用了!”
一面说了,一面向太上皇请安。
太上皇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过来坐吧!”
永正帝闻言,也不迟疑,快步走到罗汉床边。
待看到桌子上的棋盘和两个茶杯,双眼一眯!
一面坐下,一面说道:“父皇知道我要来?”
太上火听了,却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我们应该有好些年没下过棋了!今儿个陪我下一把!”
永正帝听了,也不再多问,便拿起黑棋对弈起来。
一个时辰后,永正帝看了略占上风的白棋,淡淡的道:“果然还是父皇棋艺高超!”
太上皇看了眼棋盘,说道:“不过是占了你心乱的优势罢了!”
又道:“你可是觉得黑棋已败?”
永正帝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太上皇又道:“白棋赢了?”
永正帝又点了点头!
太上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道:“若是白棋能被黑棋所用,这输赢犹未可知!”
又道:“若是棋盘之外只有一个棋手,盘中之子又何来黑白之分!”
永正帝听了,看向太上皇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太上皇似乎是累了,摆了摆手说了句“回去吧!”
却说金陵府衙,筹边堂内的贾雨村看了一封信后,嘴里不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