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缘缘的?!”
方允失声惊呼道,但阎爷摇了摇头。
“恐怕不是。据我所知,梦主……就是你妹妹刘惜缘身死以后,由于她能力的特殊性,所有与她有关的物品都已经被联邦与罗芬一并回收。”
“何况,能力具现体可谓是能力者能力的结晶,不只是单纯的象征物。在合适的人手中,它甚至可以发挥出其来源能力者本体相同的能力。”
“……为此,不管是罗芬还是联邦,都没有理由让这样一件与梦主能力有关的重要之物流落在外,即便持有它的人是最大的几个武林世家也不行。”
方允喃喃道,“缘缘的能力……是这么厉害的东西么?”
“准确说是非常危险。梦主之力几乎涉及到了灵魂领域的最深处,即便是现在,灵学也还未能触及到灵魂本质,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抵御梦主的力量。”
“想象一下,世界上存在这样一个人,她在一念之间就可以窃取、抹除与篡改所有人的记忆,凡是拥有灵魂的生命体就无法逃过她的能力。”
“催眠洗脑、常识篡改……这些都只是小手段,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拉出一支不畏生死的狂热军队,抹除掉每个人的个性,只为执行她的命令而行动。”
方允沉默不语,阎爷把烟在烟灰缸里磕了磕,慢悠悠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至少我见过的梦主并不是这样的野心家,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罢了……嗯,好像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她曾拯救过世界。”
“如此想来,上天给了她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又只给她如此短暂的生命,仿佛她的一生就只为拯救这个世界而存在……”
“如果神真的存在,他一定是个恶劣到了极点的混蛋。”
方允打断了阎爷的感慨,惊讶道。
“阎爷你还见过我妹妹?”
“以前跟罗芬合作的时候见过她几次。”
阎爷含糊地答了一句,随后转换话题道。
“假设,你通过某种方法继承了梦主之力,那么你在梦里看到的场景,应该是你妹妹对能力设置的某种机制,你后面看到的走廊跟房间门应该也是如此。”
“至于合体,我没听过梦主之力有类似的效果,恐怕那力量并不是来自于梦主之力,而是来源于你体内的其他力量。”
方允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长叹道。
“怎么感觉说了半天,还是啥也没搞明白。”
“不过,不说合体,只谈到多种能力的结合与并用,我倒是在别人身上见过类似的能力,而且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啊?”
“莫怜影。”
听到这个名字方允头就大了起来,他扶着自己额头,牙疼似得嘶嘶吸气,抱怨道。
“你这哪儿是帮我解决问题,根本就是想借这女妖怪的手解决我啊。”
阎爷此刻笑得就跟个八婆似的,但笑归笑,他还是继续认真道。
“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与其这样拖下去,你还不如找个机会跟她爆了,总比你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好得多。”
方允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阎爷,生无可恋的大笑道。
“呵,呵呵,呵呵呵,死不可怕,我只怕我会生不如死。”
阎爷用一种近乎于同情的目光看着方允,安慰道。
“嗨,也没有那么严重,我之前见过得罪了莫怜影的人,无非只是黑历史被曝光,社会性死亡,从此一蹶不振,患上严重的精神失常,看到穿黑裙子的女生就会反射性的失禁……”
方允的眼神仿佛已经死了,“莫怜影·现实·震撼症是吧?”
阎爷笑而不答,似乎是为了缓解一下悲壮的气氛,他吸了口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拄灭,随后靠在沙发上一副放松的样子,提问道。
“聊点开心的事。你还记得罗克么。”
“罗克?谁啊?”
阎爷朝茶几上的公文包扬了扬下巴,方允拿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沓资料,包括身份、履历、犯罪档案之类的,还有不少像是摄像头抓拍的照片。
“罗克·A(安东尼奥Anthonio)·布兰度,前黑伞社外围佣兵成员,因绑架罪、非法持枪罪以及扰乱社会治安罪等罪名被捕入狱……”
方允看到那照片上有那么一点眼熟的黄毛,苦思冥想了一阵,终于想了起来。
“哦!这不是那个,带了一堆人来偷袭我,最后被我统统干趴扭送治安署的那个,我有点印象。他这是咋了?难不成因为表现良好提前释放了?”
“差不多吧,就在昨天晚上,他从黑水市劳改中心越狱了。”
方允瞅了两眼就没了兴趣,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道。
“嗨,越狱就越狱了呗,跟咱们有啥关系。”
“重点就在这里,这家伙逃狱之前,跟狱警指名道姓,要找咱们俩的麻烦。”
“卧槽!不是,你把这叫开心的事?不怕贼偸、就怕贼惦记你明白不”
方允破口大骂,随后两眼无神,仰天长恨道,
“完了,全完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回来,不如跟着包子还有轻舞一起去天都开开眼界,哪儿想到回到黑水市还有这么一档子冤家在埋伏我。”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是跟两个美少女一起公费旅行而已,看开点,说不定下辈子投个好胎还有机会……”
“我*你*!”
方允终于破防了,他自暴自弃地大骂一声,跳起来朝阎爷一脚踢了过去,被坐在沙发上的阎爷迅捷躲过,随后就是一招式后脑勺肘击将其击倒在地。
当方允头晕眼花地从沙发后边爬起来,转头就看到阎爷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了,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朝厨房指了指。
“冰箱里还有面条,你自己做点啥吃着吧。对了,学校可是发来消息了,你这学期旷课旷得有点多,再旷下去恐怕你的学分不保啊。”
方允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大学生的身份,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疼的脑袋瓜,一边朝厨房走过去一边哀声叹气道。
“行行,不就是一边上学一边预防暗杀,我做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