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大夫你再看看这孩子的身子,她自幼身子就不好,这次有孕会有什么影响吗?”
徐氏有些担忧的说道。
如果因为了有了孩子,让姜芜的身子不好的话,她感到难以取舍。
一方面,这可是介儿好不容易得来了孩子,另一方面,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明白了姜芜跟江辞介的感情,不可分割。
所以她只能祈祷着,姜芜的身子没有任何的问题。
王大夫又重新给姜芜把了一次脉,然后对着大家说道:“世子,侯夫人,你们就不放心吧,世子夫人的身子很康健,生下孩子没有问题。”
徐氏喜道:“那就好那就好。那这孩子今日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王大夫回道:“每个人的身子不一样,以后吃些清淡的就好。我再开几份药,保管世子夫人吃了之后,就不会这么恶心了。”
徐氏急忙点头,以后姜芜的饮食,她会让侯府的厨房看着的。
“好好好。青萍,你带大夫去药房,把方子记下来。”
青萍应了声好,带着人走了。
大夫走了之后,林宁也笑着祝福道:“恭喜姐姐,恭喜老夫人,恭喜世子,侯府这下子,可以热闹起来了。”
想着开心,徐氏没有打断林宁说的话,而是接着说道:“是啊是啊。”
想着自己终于像其他奶奶一样,抱着自己的孙子了,她的心里开心极了。
江辞介看着姜芜脸色变好,便对着徐氏道:“我先带姜芜回去了。”
徐氏点点头:“回去小心些,老夫人也该好好休息了。”
大家才慢慢的从老夫人的院子散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色黑得越来越快,侯府的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一天过得十分的缓慢。
燕京的事情解决之后,姜芜也开始惫懒了。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姜芜变得嗜睡起来。
“小姐?小姐?”
姜芜一个人躺在榻上,看着山川游记,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音诗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她一下子醒来了。
“怎么了?”
姜芜低头,看着塌下,找了找自己的下午看的书,结果地面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音诗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姜芜:“小姐是在找下午看的书吗?我中途进来的时候,看见落在了地上,就捡起来收好了。”
姜芜接过水来,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了,自己睡了一下午,嘴里却是挺干渴的。
她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半的水,然后给了音诗,让她放在了桌子上。
“下午看着看着睡着了,都不记得书去哪里了。”
姜芜笑着道。
“阮姑娘已经等着了,小姐要现在去吗?”
姜芜点头:“现在去吧,别让别人等太久了。”
她本来已经睡了很久,现在很精神。
阮锦脸上包着绷带,只露出了自己的眼睛。
看见姜芜走了进来,她马上站了起来,上来说道:“姜姐姐,你来了。”
姜芜柔声道:“这半个月如何?脸上还痛吗?”
她让阮锦泡了药水,刺激身子里的毒素,然后给了春桃药膏,让她每天上药,还要包起来,不能晒到太阳。
“回姜姐姐,刚开始有点痛,现在已经麻木了。”
对于阮锦来说,治好身体的毒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痛苦,她都可以忍受。
“后面就好了,现在先把毒素逼出来,会痛一些。”
姜芜安慰道。
她去洗了洗手,然后让阮锦躺在床上,慢慢的拆开了阮锦脸上的绷带。
入眼处是腐烂的皮肉,黑中带红的肉散发出不好闻的气息。
姜芜屏住了呼吸,很快的将绷带取了下来。
趁着现在她的肚子还不大,她想早一点把阮锦的脸治好。
后面身子重了,江辞介就不会允许她还给人看病了。
今天还是趁着江辞介有公务,没有回来,她才得了空闲。
要不然,江辞介早就凑了过来了。
“会有些痛,你受不住叫我。”
姜芜温柔的说道。
阮锦点点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指捏成一个拳头,使劲的按着自己。
姜芜的手在阮锦的脸上快速的动着,精确将腐肉剔除了下来,然后只剩下了完好的血肉。
半个时辰之后,姜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道:“好了,音诗,拿我准备的药膏来。”
姜芜将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了阮锦的脸上。
全部涂满之后,她拿上了干净的绷带,继续缠绕着。
阮锦的额间被痛出了冷汗,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等着姜芜说结束。
“好了。”
姜芜坐直了身子,看着阮锦说道。
阮锦坐直了身子,刚刚擦上去的药冷冷的,反而让皮肤没有那么痛了。
姜芜道:“回去之后还是一样的,回去泡药水澡加擦药。”
“这个是我新做的药膏,能减缓一点你的疼痛。”
姜芜让音诗给了春桃。
阮锦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姜姐姐。”
姜芜柔着声音:“阮姑娘不必这么客气,现在你也是侯府的人,是我应该做的,要是阮姑娘真想感谢的话,那就答应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阮锦小声道:“好,我答应你。”
姜芜温和的看了阮锦一眼,“那就好。”
她不知道阮锦离开侯府之后,打算做什么,但是她明白,阮锦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情后,知道了自己母亲也是因为中毒而死的时候,她不会离开燕京了。“
她能感觉到阮锦心里那股隐隐的韧劲,这是她心里的仇恨牵引着的。
她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所以她无法感同身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阮锦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她以后的人生也要为那种败类买单的话,她会觉得很可惜。
希望阮锦三思而后行,对于残害了自己的人,可以做到一击毙命。
......
回到自己房间的阮锦,回想着刚刚姜芜说的话,她的那双清冷的眼睛,好像是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她双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脸,只能摸到外面的绷带,里面传来微微的痛意。
这样的疼痛,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连她都受不的痛,她的母亲是如何忍受的呢?
侯府的日子还算好过,林氏根本不想看到她,江园也不在府里,很快就是年夜了,听说那个时候,江园才会回来。
听说他们一直在找什么岁岁,那个人就是江园的心上人吧。
不知道找到没有。
她小心翼翼的去了姜芜的院子几次了,应该没有被林氏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