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女士的情绪能量相当勇猛,而且看着这反应还特别迅持久。培养出来的灰珍珠,在使用效果上比黑珍珠还刚,即便楼宁在使用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仍然被吓了一跳。
这灰珍珠一经捏碎,便直接汽化,渗入海水之中,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朝外毫无保留地扩散出去。楼宁当即现不对、意图伸出精神力拦阻的时候,只堪堪来得及锁住整个会所废墟的范围,却仍然让一部分的墨灰色能量逸散出去。
但光是这些逸散出去的部分,就可以看到,那一尾尾路过的海底动物东摇西晃;甚至是路人、救难人员,已经完全不堪负荷地转头摆尾,双眼失焦。有的甚至倒头栽地昏迷过去,直坠地上。更有的忽然胡言乱语,四肢疯狂摆动,看上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这、这是什么珍珠?!”人鱼工会的人完全惊呆了,他们当然知道人鱼养出来的珍珠千奇百怪、会触什么样的效果都有一定的概率。
可是能力古怪到这种程度还是生平仅见,稀奇程度大约可以算得上是头名,
“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呕!我、我头好痛!”
“若拥有头痛、晕眩、耳鸣等情况,麻烦您可以问问身边的黎女士,刚刚心里都在想什么。”楼宁微微一笑,转眼看了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脸色苍白的黎女士一眼,“作为人鱼,除了能感觉自己的情绪外,感应并分析他人情绪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环......”
“这跟你刚刚弄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直接关系?”珍珠工会这次来的主要负责人毕竟是个人类,即便有学过人鱼的生理、以及珍珠草结果孕?育的理论知识,仍旧很难明白人鱼养珠的复杂过程。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负面情绪一涌而上,而且很想要泄出来,或是冲满破坏的欲?望,打算找个地方出气。尤其是四肢疯狂地想要乱动,把心里那些膨胀的话,不断伸到嘴边,企图说出来。
珍珠原来是这样用的吗?
不是单纯就负责提供能量,好推进各种器械,达到科技与文明的进步,并且让人类的生活更加便利吗?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跟一个充气的气球一样,随时都要被撑爆了!
……啊啊啊啊这该死的世界!
快毁灭吧!
“你...这不可能!”黎女士虽然一直渴望抛弃人鱼身份,但是她毕竟还是人鱼,对珍珠的构成有一定的了解。她即便刚刚坚持谭雅的珍珠是’恶意压缩的伪劣危险物品’,可是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小姑娘手里的东西绝对是真货,而且能力相当的强大而可怕,“要是你可以抽取别人的情绪,那么这个世界还要人鱼做什么?”
以往在珍珠的孕?育上有个理论——
即便传过上千人的手,作为孕?育了这颗珍珠的人鱼本鱼,依旧可以精准地辨别出来哪一颗珍珠是由自己所产。
由此可见,人鱼、情绪、珍珠三者之间,绝对有远比大家可以想像更加紧密的联系。
更何况,抽取情绪转化为力量,供给珍珠草成长,这点还是建立在人鱼的精神力比人类还要高出许多的份上......换成脆弱的人类,光是抽取的过程,就会因为大脑不堪负荷而崩溃,哪里可能还让珍珠草长大成熟呢?
那灰珍珠现身到捏碎的时间虽然短暂,可是依旧能够让人分辨得出来:品项好、等级高、纯度更高。要不然也不能瞬间汽化、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扩散得如此之快。
“人鱼做什么?当然是养珍珠啊。”楼宁嗤笑对方意图把人鱼种族给矮化与去除的心机,“要是没有我们,人类再有多少的情绪,能够被转化、或是利用吗?也就您看不起自己的身份,觉得这个天赋没有用处。”
“没有我们,没有人生产珍珠,你觉得人类的文明还可以迈进这么大步吗?”所有海域的人鱼,都把珍珠与能量转换这一个伟大的现载入史册。因此,在人鱼的观点看来,人类要是没有他们,根本不可能展的如此迅,“这个世界只会因为能量不够而枯竭,海族上不了岸、像你这样的人,也永远不可能借由种族之间的联系而摆脱阴暗的过去......甚至是背弃自己人鱼的身份。”
“一码归一码,你不用把事情随便上升到种族之间、这么严重的情况。”黎女士深深地锁紧眉头,先是反驳了谭雅这个小姑娘的话,“你什么都不懂,就不用站在自以为公允、实际上只不过是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来说话了。”
接着,她忍不住跟自己身边的男人交换个眼神,然后缓缓开口,
“既然你都已经现这样的方法......”
却被早有准备的楼宁给截断,双手环胸,站在卡莱尔等人中间,毫不客气地回绝他们,
“如果这个方法经过实验可行,我会交给所有人鱼,让他们可以批量生产高质量的珍珠,过上更好的生活......好让他们不再轻易被人给欺骗、剥削、欺负,从而拥有绝对的地位。”
她要让珍珠既值钱、却又没有办法像过往那样高高在上。就跟石油一样,成为民生必需品,无可替代,难以断舍,如同呼吸一样重要。
而唯一能生产的人鱼的地位,则始终不会低,并且难以被淘汰,甚至因为能源的可储存性,还能够庇荫数代不被轻易消亡。
这个构想不是没有人提出来过,但是最终却败在珍珠难以量产的这个情况下。
“你这样,人类还能跟人鱼和平共处吗?”黎女士一听顿时急了,“谭雅,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既然连多愁善感,想法旺盛的人类的情绪都可以利用转换,那么分明给珍珠草的生产力多出一个相当大的基数。
更何况,人鱼拥有的已经那么多了。分一些给人类又怎么样?
“你不觉得你才是那个强词夺理的人吗?”饶是楼宁已经现对方的态度有问题。然而真正听到的时候,却仍旧感到不可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