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带？”
玄冥短暂地停下，疑惑地看了季殊一眼。
不过还没等季殊解释，他就已经不在意了，倾身卷住了季殊，冰凉的鳞片不轻不重的擦过季殊的身体，带起一阵阵痒意，“我知道你如今已经是仙人之躯，不会受不住我的龙身的。”
季殊翻了白眼儿，受得住归受得住，那只是不会真狗带，可不意味着那方面难捱，经不住折腾啊。
但不管季殊如何试图劝说，玄冥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一番云销雨霁，玄冥终于餍足地化为了人形抱住了昏睡不醒的季殊身旁，此时的蚌壳已经关闭，两人就这样在蚌壳中相拥而眠，静谧而美好。
就连玄冥身上的煞气和眼中的猩红都好像给人一种不再那般浓郁了的错觉。
季殊不知昏睡多久，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玄冥就看了过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体内仙力更加通达了？”
季殊闻声，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还真是！
季殊惊讶，“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他跟玄冥睡了一觉，除了困乏，身体不但没有事后的虚弱感，反而还仙力更加流畅了？
玄冥抬手摸了摸季殊的眉心，那正是那颗白珠当时没入季殊体内的位置，“你吞了我的龙珠，那其实也是我的一颗千年内丹。所以你才能化人成仙。而你我方才精血交融，你体内的龙珠受到原主人的精血浇灌 ，自然与你更加融合，仙力通达了。”
“什么？”季殊不解，“那是你的内丹？那为什么，它会在万生谷谷底，你还放任凡人祭品争夺，而不是放进你体内呢？”
玄冥眼中划过层层杀意，本就是魔性人格的玄冥眼中染上杀意时，那双红的滴血的眼睛更加让人不敢轻易对视，“因为龙珠沾染了凡人欲念，而我也从曾经的海神，成为堕神，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掌控它。”
“沾染凡人欲念？”
直觉告诉季殊，这一定跟玄冥从海神成为堕神有关，而且这个人格的玄冥似乎却极为厌恶人类，就连另一个人格的玄冥，都说过，他 被人类算计过，吃过亏。
玄冥嗤笑一声，“是的。不过，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成为堕神，成为他们口中的那个海魔。毕竟，那个曾经一心普世救人仁慈良善的海神，已经遭到了他们的背叛，被他们害得很惨。如今我成为这样，收祭品，性格暴戾冷漠，成为他们恐惧的存在，这都是他们自己该得的。是他们自己杀死了神，迎来了魔。”
“曾经，发生了什么？”
季殊忍不住追问。
···
那是一千年前，彼时的玄冥还是那个人人称颂，人人敬仰的海神，他大爱无疆，保佑一方。
每每当海上有人意外落海，他便会亲自将人救起，伤势轻的直接送上海岸，伤势重的，他便会细心地带回海底宫运起神力救助。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哦，人间对他的传说越来越多，包括，海神有一颗龙珠，凡人吞下龙珠，便可原地化仙，脱离凡身，拥有跟海神一样厉害的法术。
人类的贪欲，显然是在每一个时代都存在的。
这个传说，无疑让一些人动了心思。
那一日，仁爱的海神玄冥在海中救起了一整船的人，他们本是朝廷派出来的出海的海商，却在海上翻了船，几十人险些丧身大海，幸得海神玄冥尽数救入海底宫。
一救数十人，还耽误不得时间，即便是海神温养之力，也终有暂时耗尽之时，玄冥不想让哪怕一个人耽误时间死去，硬是用尽最后神力，救了所有人，继而因疲惫短暂睡去。
可睡着不久，他就被猛地痛醒了！
那群他费力救活的人，正拿着一柄长刀，剖开了他的胸膛！
龙珠已经闪出光芒。
海神发怒，漫海震荡，数十人被一股黑色魔力一举通杀，血色染遍海底宫。
可与魔力齐齐出现的，却还有煞气冲天的玄冥人格，还有那瞬间脱体而出，因为他被魔气笼罩而不再受他控制的洁白龙珠。
从此，守护了人类几千年的海神一瞬之间杀死数十人类，一夕之间成为堕神，也渐渐成了此后，人类口中那个海魔。
···
“的确是人类自己杀了他们的神，”季殊格外赞同玄冥的话，“以及，迎来他们的魔。”
玄冥眼中杀意弥漫，“可惜，我不能成为完整的我，依旧保留着神性，你知道吗，我多么想连另一个我都杀了，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真正的魔，再也不会去救那些本就该死的贪婪人类。”
季殊没想到这个人格，原来连自己的神性人格都这么厌恶，不过，这里面恐怕少不了那个“我脱衣你睡人”的新仇旧恨吧？
“可我也是人类，”季殊挑了挑眉，问出了一个致命性问题，“那你为什么不讨厌我，不杀了我呢？”
“你不是。”
玄冥突然语出惊人，“你不是普通人类，现在，你已经成仙。而即使是过去，你也有着根本不同于凡人的神魂力量，你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类。”
季殊震惊中还带着一丝不解，“···你，说什么？”
现在他已经成仙，他能理解，可玄冥说他的神魂本就不一般是什么意思？
是，他因为快穿，的确神魂力量强于普通人，可也不至于是被小世界的玄冥察觉到异样的程度吧？
玄冥定定地看着他，“你的神魂强大到连我都震惊，从第一眼见你，我就暗自用神魂探过，你的神魂，竟然比我都强几分，那甚至给我一种错觉，你也是神，而且是比我都高的神。可站在我面前的你，又分明的确是个肉体凡胎。”
季殊好半天没回过神儿，迟疑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神，我当然不会是神，至于你说的，只是有另一种原因，可，可还是夸张了。”
就算他作为快穿者，神魂的确强，可也不该像玄冥说的那么夸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玄冥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