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站在一处巨石上,用力提起鸭子,用力喊道:
“乡亲们,你们看,这就是只被人掐死的鸭子,他拿着这只死鸭来敲诈勒索1000块,你们觉得合理吗?如果你们的家人碰到这种事,你们会不会感到痛苦愤怒?”
“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在破坏上河村的名声。”
“如果上河村名声臭了,谁还敢来上河村。”
杨泽雨抹了把脸,迟疑道:“书记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没理,不能坏了村里的名声。”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感觉冲动了。
“胡说八道,他就是护着工地,就是官商勾结。”
杨和风急了,大喊道。
林霄环视一圈,全身不怒自威,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我只有一个原则,就是秉公无私。不管是工地,还是你们,一视同仁。如果工地有错,我一定严肃处理。大家也知道我的电话是透明的,大家有事情,随时可以向我反映,我一定为你们做主。”
“对,书记的电话就在菜市场投诉栏公示,我也打过,书记态度真的好。”杨泽雨喊道。
杨和风感觉头晕目眩,你到底是哪头的。
“这关乎上河村的名声。我们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犯了法,自然会有法律惩罚,如果你们包庇他,也犯了法,也要受到严惩。”
众人纷纷后退。
杨和风孤零零坐在泥土里,看着愤怒和嫌弃的村民们,感觉如堕冰窟。
猪油蒙了心了,不该听了他们的话,过来讹钱。
现在都不管了。
“书记,他们逼我过来,他们才是主谋。”杨和风愤怒吼道,披头散发,坐在泥地里手舞足蹈,宛若疯子。
“赶紧把他抓走。”
“信了他的鬼话,说这里人傻钱多,好讹钱。”
“现在倒打一耙,我就知道和风这个无赖没安好心。”
众人怒了,倒转枪头,指责杨和风。
“带走。”
林霄示意柯朋义动手。
懒得磨叽,对付这种无赖就要动真格,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
越退让,反而得寸进尺。
两个公安将杨和风带走,塞进车里,警车拉着警报离开。
脸庞还透着稚嫩的身影,如同标枪一样屹立在大雨中,虽然全身淋湿,但没有一丝狼狈,透出强烈的正气。
这个少年书记真的不一样。
杨泽雨心底冒出想法。
当天,林霄当机立断,召开协调会,不仅叫了两个村长,还叫了两个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
在会上,两个村长笑脸可掬,十多个村民都是一团和气,气氛十分融洽。
好似大家都和好了。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这事并没有平息,反而像是个火药引子。
黑沟乡风平浪静,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天后晚上,杨泽雨和杨和风带着十多人冲到下河村杂货铺,把杂货铺老板痛扁一顿,还觉得不过瘾,把铺子砸的稀巴烂,抢走500块钱。
一群人走在村路上。
“以后看下河村那群龟孙子还敢不敢欺负我们上河村。”
杨和风抽着抢来的香烟,吐了口烟圈。
他两边耳朵上都夹着香烟,穿着花衬衫,口袋上也插满香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极其嚣张。
杨泽雨摘下草帽,略显修长好似鞋拔子的脸上露出一抹同情,“我们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老板打了和风,揍一顿就是,不该抢他铺子吧。”
“不抢铺子,兄弟们哪有钱花。大家今天爽不爽?”杨和风挥舞钞票,红肿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爽!”
几个青年勾肩搭背,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
杨和风侧着脸,指着青肿的脸颊,怒声道:“你看看我的伤痕,你知道那群鳖孙打我打的有多狠吗,可怜我枉死的十多只鸭子啊。”
杨和风哀嚎道。
旁边一人调侃道:“不是八只鸭子吗?”
杨和风急了,“算上被掐死的那几只,就是十多只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它们养大,既当爹又当妈,我苦命啊。”
“书记都说了是你掐死的。”
“血口喷人,我能下得去手吗,分明就是下河村那帮孙子干的。”
“切。”
“蹲局子感觉怎么样?”有人调侃。
“棒极了。不是我吹,那里就是我的家,进去别提多自在。”
“杨哥威武,有杨哥带队,一定能把下河村打得七零八落。”
“七零八落怎么够。”杨和风拍着胸脯,眼珠子转了一圈,跳到旁边一个坡上,一手指天,气势嚣张,“我要让他们以后看到上河村的人,都要远远绕道,跪地喊爷爷。”
“好。”
众人兴奋鼓掌。
杨泽雨撇了撇嘴,路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眯了下眼睛。
“你们先回去吧。”
杨泽雨挥了挥草帽,一屁股坐在树下,“我休息一下。”
“那你自己小心,下河村那帮孙子要是追过来,你就赶紧跑,如果实在跑不动,就跑到工地那边,我们有人时刻盯着。”杨和风瞥了眼大树。
一群人走后。
“出来吧。”杨泽雨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树枝丫一阵摇晃,一个身姿曼妙的妙龄少女从枝叶中探出头,露出鬼灵精怪的表情,穿着粗布衣裳,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动,露出狡黠之色。
她双手双脚勾住树身,如同灵活的猴子般攀爬而下,跳到杨泽雨身前。
“小心点,小心伤着。”杨泽雨疼惜道。
少女得意地晃了晃长长的马尾辫,扯过草帽,戴在头顶。
她叫杨盼男,杨智华女儿。
杨泽雨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爸呢?”杨泽雨皱起眉头。
“在家里睡觉。我翻窗户出来的。”杨盼男眨了下右眼,吐了吐香舌。
“白天他们去乡里开会,我叫你出来,你都不出来。所以只能晚上来找你了。”
“这几天闹得凶。”杨泽雨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