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想了想,悄声对月筝道:“姐姐,我们在人堆里,就算长得再美,也难以被发现,不如我们往齐家周围去。”
月筝肚子里没什么主意,除了会耍枪弄棒保护月莹,其他的便是听妹妹的。
她忙不迭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罢,两姊妹又小心翼翼地开始打听齐家的具体位置。
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两人顶着一头的细汗,终于来到了齐府旁边的街道。
也许是靠近了齐府的缘故,这条街道明显冷清了许多,街上摆着的小摊也很少,行人也少。
姐妹二人走在街上,比方才显眼多了。
月筝望着街道两旁的一个个店铺,莫名有些紧张,走过来牵住妹妹的手,悄声道:“妹妹,我实在是担心,我们到了齐府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月莹按了按月筝的手心,道:“姐姐你别怕,二表哥说了,若是遇到危险,咱们逃命要紧。”
月筝见一向腼腆内向的妹妹脸色紧张,明明心中也害怕,却反过来安慰自己,一时觉得不好意思,便放开了她的手,悄声道:“对,我保护你。”
两人身子靠着身子,相携而走,正低声说话之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人赶忙回头去看,那马儿疾驰而来,实在是跑得太快了,马儿后面还跟着一行拿着武器的士兵。
月筝慌忙拉着月莹的手往旁边避让。
然而一个不注意,力气使大了一些,一下将月莹给甩了出去,毫不客气地摔到了地上。
“妹妹,你没事吧!”月筝一慌,不受控制地吐出粗粝的嗓音,飞快蹲到地上想要将摔到地上的月莹给扶起来。
月莹摔到地上,细嫩的手擦到了粗糙的地面,擦掉了一层皮,火辣辣地疼。
她听到了月筝那扎耳的声音,慌忙向她使了个眼色。
这时候,那骑在马上的人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勒住马缰绳往身后一瞧,便看见了摔坐在地上的月筝姐妹。
待看清了二人的相貌之后,那人眼前一亮,一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一群士兵也纷纷驻足看向两位女子。
“来人,把她们带走。”那人看清了两人的相貌,又发现二人是双胞胎之后,满心欢喜,毫不犹豫地吩咐。
话落,后面立刻上来四个士兵,两两一组就要牵起两姐妹。
月筝本能地就想出手,月莹飞快掐了她一下,月筝反应过来,收敛了力气,被士兵抓住。
月莹惊惧慌乱地问抓她们的士兵:“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们!”
那人上下打量了月莹一眼,冷笑道:“城主看上了你们两人,要带你们回去享福。”
两人这下确认了他们的确是齐方的人,装模作样地奋力挣扎半晌,随后被四个士兵带回了齐府。
齐府后院中,齐方正在为久久没有选到满意的女子而焦头烂额,指着面前低着头的士兵骂他无能。
士兵敢怒不敢言。
旁边院子中,关着四五个容貌还算说得过去的女子,女子们团在一起哭哭啼啼。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士兵高兴的呼叫声:“大人,又寻到了两人!”
齐方闻言抬头看向府门口,便看见月筝和月莹被士兵拽着,狼狈地带了进来。
月莹双眼含泪,拼命挣扎:“放开我!你们怎么可以随意绑缚良家女子?”
挣扎之间,两名女子发髻被弄得散乱,随着迎面而来的春风在空气中胡乱飞扬。
而月莹双眼堕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好看的紧。
齐方一拍大腿,欢喜叫道:“好啊,有了这两人便不用愁了!快快带进去验身!”
言落,立刻从旁边跑上来四五个丫鬟,上前牵着月筝姐妹就往内院拖。
齐方站在原地,看着两姐妹跌跌撞撞的背影,不住点头:“没想到现在还能找到这般绝色的女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张将军见到了一定十分满意。”
这时候,齐方旁边一个副手小声提醒道:“大人,既然两个长得一模一样,那您何不留下一个呢?”
齐方闻言一皱眉,转头看向副手。
副手以为齐方是要生气。然而他眼珠子转了转,眼中渐渐抹上一层不怀好意的笑。
……
月筝和月莹被带到了那关众女子的院子中,门口一个丫鬟大声道:“带进去验身。”
月莹悄悄向月筝使眼色,示意她千万忍住不要使出武功来,要耐住性子,不要让自己的蛮力暴露在众人面前。
月筝知道事关重大,一直默默提醒自己。
检验完二人都是处子之身之后,又有专门的人来检查两人的手心。
习武之人手上会留有茧子。
好在楚鹤川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月筝手心本来有一些茧子,被提前让人剔除了。
这时候,齐府的丫鬟发现两姐妹手上都戴着一串相同的手链,铜制的细链子,上面缀着几颗宝石和铜珠子。
丫鬟们警惕询问:“这是何物?”
月莹瑟缩着身子说:“这链子是我与我姐姐从小戴在身上的东西,是我们的爹娘留给我们的!”
丫鬟拿着手链用力扯,怎么都扯不下来,月莹又道:“这链子是焊死在我们手上的,你们拿不下来的。”
丫鬟蹙眉,检查了好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放弃了。
姐妹两人纷纷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链子其实是楚鹤川专门命人给她们打造的,里面藏有暗器,用以防身。
之后有人试探两人拳脚,都有惊无险地让她们蒙混过去了。
晚上,两姐妹被关在了同一间屋子,齐方先派人查明了两姐妹“身份”,又派人来恐吓威胁洗脑二人,让她们自愿去张茂身边服侍。
若是不从的,便打断腿留在齐府当下人。
其他房间有一个女子抵死不从,腿当真被打断了,众女子皆被吓得心惊胆寒,不敢再反抗。
月筝和月莹嘴上也装出了受惊顺从的模样,一起窝在屋子中悄声低语,互相安慰着。
月筝拍着月莹的后背,低声道:“别怕,若是出什么意外,我就把这些人全杀了,咱们逃出去。”
月莹紧紧抓着月筝的手摇头:“姐姐,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一定不能暴露,否则咱们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和努力都白费了。”
“我知道,我听你的。”
两人正窝在屋子里悄声低语,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两个士兵。
月莹紧张询问:“你们还想干什么?”
两个士兵视线在两姐妹身上扫来扫去,蹙了蹙眉,道:“随便一个吧,反正都长着一个样子。”
言落上前一把将月莹给揪了起来。
月莹惊慌大喊:“姐姐!姐姐!”
月筝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要把月莹抓到哪里去,心中没有主意,又记着月莹说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只能在屋子中焦急地等待。
月莹被两个士兵架着穿过一间间院子,最后被带到了齐方的面前。
女子被扔到地上,两个士兵转身关上门。
她惊慌抬头,看到了只穿着单衣站在帘帐后面双眼闪烁着贪婪光芒的中年男人。
月莹顿觉头皮发麻。
她转身一下扑到门上用力拍门大喊救命。
喊了半天,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