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青的脸色泛白,这一晚上她的心情被弄得跌宕起伏大起大落,早就已经进入了疲劳期,更别提刚刚中了一枪才苏醒过来没多久,已经算是精疲力尽了,实在是没有过多的精力跟苏皖再绕下去了。
陈青青抬头凶狠的瞪着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皖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手里面拿着的枪上面,不以为然的说着话,“我能想做什么呀,不过是想跟传说中的作者大大,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聊上一聊,想知道你为什么给他们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善意,给我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恶意,不管我做些什么,都会被人盖上丑陋的罪名,你凭什么呀?你凭什么靠着一双手写下来的字,就能推翻我以前所有的努力!”
她疯癫的笑了起来,一颗泪珠从她眼角滑落下来,高声的说着话,“哈哈哈,多么可笑呀,我的人生居然是可以任人偷窥,任人改写的!”
她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枪再一次对准了陈青青,她的眼神锐利无比,顿时让人浑身发寒。
陈青青带着战战兢兢的目光看着苏皖,浑身颤抖着,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挣扎着,害怕黑色的枪口里面再一次喷出子弹,她不想再承受一次这种痛苦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陈青青的手脚被绳子绑到的地方,早就已经被磨破了皮,但是还是没有挣脱开来,她急得哭了起来,带着颤抖的音说:“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我不应该不考虑你的想法就改变你的人生,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皖看着她在眼前痛哭流泪,心中突然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起伏,她放下了手里面的枪,眼睛里面平淡的没有半丝情绪变化。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所以才会失去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本来以为陈青青会坚持到底的,没想到陈青青就跟气球一样一戳就破了。
苏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心中腹语道,算了,从一开始陈青青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她这种常年在互联网上被黑的人有恶意也是正常的,毕竟生活不顺,总得有一个假想对象进行反抗,从而达到一种她难以理解的满足感。
通过抹黑别人进行造谣的一系列活动,从而获得满足感、成就感以及被认同感,是她这辈子都难以理解的。
在苏皖看来,这得无聊到什么样子才能想得出来这种方式,不应该说是无能。
不过她也没有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哪怕这个臆想的对象是她,她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单纯的不理解而已。
互联网的造谣成本太低了,澄清一件事情太难太难了,相信是一回事,跟风是一回事,再次被造谣又是一回事,苏皖不会管,但是她的团队却费尽心机的打理着,每年单单是花在撤热搜上面的钱就数不胜数了。
苏皖甚至不懂他们是哪来那么多爆料信息的,全靠蛛丝马迹造谣吗?事实好像是如此的。
而且陈青青很明显就是相信派,还是那种,不管苏皖那边怎么澄清都不会相信的忠实黑粉。
陈青青哭着哭着便小声的抽泣了起来,特别是在看到苏皖正在出神的时候,拼命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又害怕又不敢哭但又不能不哭。
陈青青这个时候已经观察出来苏皖吃软不吃硬的了,如果她胆敢再跟苏皖对硬的话,苏皖绝对跟对她开一枪,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想法。
反而是现在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丝毫都引不起苏皖的注意。
陈青青在想,可能苏皖身上有一股傲娇气,对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没兴趣。
但事实上,只是苏皖有点困了。
苏皖在这里审了她一晚上,说了一晚上,口干舌燥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随风而去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微风轻拂而过,这鬼天气更冷了。
苏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3点多了。
她拧着眉头把枪扔在一旁的下属,转身就走了出去,半句话都没有留下。
陈青青看着苏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顿时松了一口气,就连泪花都不带流了。
与此同时,陈青青的心里面也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走了,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手表,难道是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清清这个时候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多少点了,可是不管她怎么询问,那些黑衣人都没有回话。
他们就好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处,动也不动。
苏皖刚刚走出屋子,外面的人就给她披上了一件大衣,灰色的皮草大衣带来的暖意瞬间笼罩着她整个人。
苏皖突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一阵微风吹了过来,苏皖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天哪,太冷了。
早知道就应该开点地暖!
苏皖这时候又想起陈青青身上穿的那件毛茸茸的睡衣,看上去就很暖和,而自己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裙。
她抱紧了自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天呐,到底谁才是来受罪的?
这哪里是为了冷陈青青让陈青青保持精神,分明就是在冷她,她从头到脚都要冻僵了。
接着她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啊啾!”
老话说的好,有一就有二。
她一连串打了好几个。
苏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发觉鼻音有些重了,秀美的长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旁边的保镖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上前提醒道:“小姐,车到了,该走了。”
苏皖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车的时候,想起了还在屋子里面的陈青青,“你派一些人好好看着她,开些地暖吧,太冷了,别冻坏了。还有她要是绝食的话,就让人给她打营养液,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这里。”
保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的,小姐。”
苏皖应了一声,弯腰上车,坐上了后座。
保镖伸手关上车门。
夜幕之下,几辆黑色的车接续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