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陌倾泽醒来已经是中午,他支起身自床榻上坐起,揉了揉脑袋仿佛许久没有睡的如此舒适过。
汪瑾之则是端着膳食走了进来:“醒了?”
“嗯。”陌倾泽那双丹凤眸中还带有迷茫,带着水雾看向汪瑾之。
汪瑾之顿时就被陌倾泽的小模样给吸引了,他将手中的膳食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了床边将陌倾泽搂入了怀中,为其拉起了滑落下去的衣衫,遮住了脖颈处的红痕:“还困着呢?”
“有点。”陌倾泽伸手环住了汪瑾之的腰,昨夜二人一时无聊,导致情难自抑,荒唐到了后半夜,确实有些劳累。
“我抱你去洗漱好不好?”
“好。”陌倾泽松开了手。
汪瑾之将陌倾泽抱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又过了许久才收拾整齐走了出来。
他将膳食放在了他的面前:“还温着呢,快尝尝我的手艺。”
陌倾泽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不禁眉头微挑:“你什么时候学的?”
“前几年特意学的。”汪瑾之夹起菜放在了陌倾泽的碗中:“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陌倾泽尝了一口,微微点头:“不错嘛。”
“喜欢就多吃点。”
“嗯。”
二人和谐的用完午膳后,汪瑾之便抱着陌倾泽躺在了躺椅上:“接下来的几日你准备做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去矿洞那边看看。”
“那我陪你一起去。”
“好。”
陌倾泽想起今早的响动,不由问起:“今早是谁来了?”
“张大佛爷身边的张副官。”
“来干什么的?”
“没问,让我给打发走了。”汪瑾之捋了捋陌倾泽的长发:“会不会误了你的事情?”
“没事,想必又是些不重要的事情。”
督军府,张启山看着独自回来的张日山一脸疑惑:“陌大夫呢?”
张日山想到今早在无缘医馆见到的男子,以及他脖颈上的咬痕,面色有些复杂:“没见到。”
“嗯?”张启山又问:“陌大夫今日不在医馆么?”
张日山摇了摇头。
“那为何没有见到?”
“今日开门的不是陌大夫,而是一个没有见过的男子,看样子与陌大夫有些关系匪浅。”
张启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陌生男子,关系匪浅?”
张日山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人还很亲密的唤陌大夫倾泽。”
张启山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听到陌倾泽全名居然会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心中莫名有些不愉:“正好下午我没什么事情,我们便再去一趟吧。”
“是。”
医馆之中,陌倾泽靠在汪瑾之的怀中翻看着书籍,一边还与汪瑾之讨论着下墓的注意事项。
医馆的大门再一次被敲响,陌倾泽轻叹一声:“麻烦又找上门了。”
汪瑾之摸了摸陌倾泽的脑袋:“我去开门。”
“嗯。”
汪瑾之再一次打开了医馆的大门,看见来人不禁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张大佛爷会亲自来。
“进来吧。”说完他便回到了陌倾泽的身边。
张启山与身旁的张日山对视了片刻,只觉得有些不妙,随即二人走了进去。
这刚一走进医馆便瞧见陌倾泽一整个缩在了汪瑾之的怀中,因为汪瑾之的存在,反倒是衬托着陌倾泽娇小了些。
“陌大夫这位是?”张启山坐到了二人的面前,目光却是落在了陌倾泽的身上,不经意间看见了陌倾泽脖颈上的牙印,与汪瑾之脖颈上牙印的位置一模一样。
陌倾泽感受到汪瑾之将自己搂紧了些,淡淡一笑:“这位啊,是我的爱人。”兼合作伙伴。
张启山与张日山同时因为陌倾泽的话语愣怔了片刻。
“可他是男子。”张日山最先沉不住气,话语脱口而出。
“是男子又如何?在这乱世之中能遇到自己所爱之人,性别是男是女重要么?”
汪瑾之似是也没有想到陌倾泽会说出这般话,不由心中一暖,他将头埋在了陌倾泽的脖颈处蹭了蹭,陌倾泽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痒。”
张启山只觉得此刻的场面是如此的刺眼:“陌大夫,我此次来是有事相求。”
“哦?”陌倾泽一边让汪瑾之坐的规矩些,一边看向了张启山:“佛爷哪次上门不是有事相求?”
“说的倒也是。”张启山接着说道:“我此番前来,想问陌大夫能不能治二爷夫人的病?”
陌倾泽闻言神色微凝,汪瑾之察觉到怀中人的身躯微僵,心中不由染上担忧。
“佛爷,难不成八爷没有告诉你二爷夫人的命格么?”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他说过,可...”
“二爷夫人的命格早就是自出生时便定下的,并非能够轻易所更改。”陌倾泽垂下眼眸:“我即便是能够治好二爷夫人,可我为何要为了一个陌生人付出遭天谴的代价呢?”
“医者仁心。”
陌倾泽闻言摇了摇头,他嗤笑道:“好一个医者仁心,可医者仁心不应该成为要挟人的工具。”
“陌大夫为何不愿试上一试?”
汪瑾之自然是对命格这些事情了解一二,也明白倘若逆天改命必然会付出极为严重的代价:“张大佛爷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陌大夫...”张启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陌倾泽的话给堵住。
“这件事情,即便你如何强求,我都不会去做。”陌倾泽叹了一口气:“瑾之,送客吧。”
汪瑾之松开了陌倾泽站起了身:“佛爷请吧。”
张启山看着陌倾泽,沉默了片刻:“倘若我能付报酬呢?”
“这个报酬,佛爷付不起。”
“好吧。”张启山顿了顿:“今日我便先走了,还请陌大夫好好考虑考虑。”
“再如何考虑都是一样的结果。”
张日山看着陌倾泽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随着张启山一起离开。
汪瑾之送完了客,又泡了一壶茶放到了陌倾泽的面前:“倾泽,那二爷夫人?”他将倒好的茶放到了陌倾泽的手中,顺带拿过了他手中的书籍。
“我曾经见过二爷夫人,她的病不是不能医治,但...天命既定,我既知道了她的命数,必然不会傻到搭上自己。”
陌倾泽浅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况且,我为何要救一个敌人呢?”
汪瑾之了然一笑:“确实是敌人呢,毕竟我们与张大佛爷之间隔着的可是血海深仇。”倘若不是他们二人抓捕张家人实行长生计划,这张家也不会这么快就覆灭,张启山也不会成为沙城的督军。
陌倾泽将手中的杯盏放回了汪瑾之的手中:“瑾之,你觉得他们死心了么?”
汪瑾之摇了摇头:“按照方才张大佛爷离开时说的话,想必应该还未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