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坐到李锦松面前,将萧问剑的问题,大部分汇报了,只是没有提桥梁和武胜利的事,李锦松问:“那个田小钿是谁?”
“是陈光明的女儿,六二四案发生时,和白晓月等几人在车上,被萧问剑所救,她外婆是驿东县人,会驿东话,被萧问剑请来当麦阿婆的翻译,麦阿婆那个驿东话,驿东县以外的人,完全听不懂。”
“你是建议我们调查区奕雄,还是建议我们调查梁冰艳失踪案?”
“区奕雄同志只是有疑点,我是如实汇报,是否调查由组织决定,我建议调查梁冰艳失踪案,从那个假梁冰艳开始。”
李锦松回答:“童真,按照工作流程,这个案子,应该由派出所立案。”
“可是这个案子就是几个派出所推来推去,驿东县古井镇派出所推出来,七马路派出所也不受理、不调查,现在四马路派出所也不一定受理,萧问剑刚才给我说,如果今天没有人受理,他明天要找谭市长了。我估计,他如果不是看天元的面子,他已投诉了区所长。”
李锦松想了想说:“我和四马路协商一下吧。”
童真问:“您认识四马路派出所的领导?”
李锦松回答:“所长我见过几次,我先打个电话。”
童真提醒:“你要不要先给武队讲一下?”
李锦松说:“这个失踪案,对我们市局来说,就是小案,我给武队发个消息吧,等会再口头汇报。”
李锦松说完,给武胜利发了一个消息,又给四马路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放下手机,看到手机消息,对童真说:“童真,你跟我找武队汇报吧。”
两人到了武胜利办公室,将刚才的事情汇报了一下,武胜利问:“你们俩是什么意见?”
李锦松说:“我刚才和四马路派出所的所长沟通了一下,他们答应派一个干警带一个辅警参加,我们这边也从天元组派人参加吧,就是一个普通的失踪案。”
武胜利说:“我已经协调好了,借调王小敏到区天元组,就让王小敏牵头去吧。”
李锦松说:“好,太好了,再加一个新人和一个实习生,让四马路派出所协助,应该很快可以破案。”
“这事先别急,我给领导汇报一下。”武胜利说完,拿起手机发消息。
李锦松站起来要走,童真突然说:“李队,对不起,我突然想起,萧问剑还说了一件事。”
李锦松回头问:“什么事?”
童真鼓起勇气说:“萧问剑说,我们去看守所的桥梁,根本没有垮塌。”
武胜利警惕地看着童真:“萧问剑原话是什么?”
童真看了看武胜利和李锦松,鼓起勇气说:“萧问剑说,7月15日周五早上,本来计划武队和他一起到看守所,但武队被李局长的联络员黄小林叫走开会去了,然后我们专案组的人又安排不过来,就让萧问剑回去了。7月18日早上,本来计划天元带萧问剑到看守所,但天元被他爸爸区奕雄叫去送他奶奶到医院,区奕雄的理由是七马路派出所有一个临时的重要会议,但萧问剑调查发现,区奕雄所说的会议,根本就是派出所内部的例会,上午开和下午开没有区别,并且区所长在7月15日还提前请了假。7月18日早上,天元打电话叫我送萧问剑到看守所,我和萧问剑吵架了,李队安排特警工作用车送我们,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武胜利毛都炸了,心想,这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区奕雄?生气地问:“萧问剑还说什么?”
童真说:“就这些了。”
武胜利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拿起手机打电话:“黄科长,我是武胜利,李局长有时间吗?我这里有一个紧急情况,需要马上向领导汇报。好,麻烦你了。”
武胜利打完电话,继续编辑消息,还没写完,手机响起了,武胜利说了两句,放下手机,对两人说:“童真,谢谢你的直言不讳,你们俩在这里等我一会,领导让我过去。”
武胜利说完出去了,童真对李锦松说:“李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
李锦松点点头说:“你能及时向我们报告问题,说明你组织性强、纪律性强,至于是先给我单独讲,还是给我和武队一起讲,我认为都是细枝末节,你不要介意。”
童真高兴地说:“李队,您不怪我?”
“你这是保护我,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您怎么认为我是保护您?”
“你单独给我讲了,我是汇报武队,还是不汇报?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这个事只怕武队不会隐瞒,毕竟他也需要自证清白。哎,不得不说,萧问剑这小子,给我们都留了余地。”
“萧问剑给我们留了余地?他不是一直都猛打猛冲吗?”
“如果他不是先告诉你,而是直接告诉谭市长,武队和区所长会很被动的。”
两人聊一会,武胜利回来,对两人说:“谭市长找李局长和我谈了,李队,从现在开始,你任‘七·一八’案调查组的组长,督察支队的钱飞当副组长,二大队的老陈不再任组长,你和钱飞一起重新调查‘七·一八’案,原来的‘七·一八’调查组人员保留,需要新增的人员,从刑侦支队一大队和督察支队三大队抽调,立即调查区奕雄。另外,让区天元组,与四马路派出所,一起调查梁冰艳…”
这时传来敲门声,武胜利喊:“请进!”
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进来,立正敬礼:“武队,我是青龙分局七马路派出所区奕雄,有个事,想给你当面讲。”
武胜利站起来,和区奕雄握手,客气说:“区所你好,你好。童真你去忙吧。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一大队队长李锦松。”
区奕雄给李锦龙和童真敬礼,然后说:“感谢李队,感谢童警官,天元都给我说了,我是来汇报‘七·一八’案的。”
童真客气了一句走了,武胜利笑笑说:“区所长,这事不用给我讲了,李队,你和钱飞商量办吧。”
李锦松、钱飞和另外一位调查人员,翻看了《警情通报》,李锦松问:“区所,你是说,七月十八日凌晨,你们所抓住一个酒驾的人,从这人口供中得到,他的同伙当天早一点时间,割断了监控镜头的光纤,是吗?”
区奕雄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当时没有抓住他的同伙,后来才抓住,这个情况后来给‘七·一八’案的调查组讲了。”
调查人员说:“李队、钱队,这个情况属实,我也知情。”
李锦松说:“你得知监控镜头的光纤被割,有没有问原因?”
区奕雄回答:“当天是周日,我没有上班,我是第二天才知道是‘七·一八’案发生的位置。”
李锦松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让你儿子区天元没有去看守所呢?”
区奕雄想了一下,咬咬牙说:“其实我自己并没有判断出,是一个老辅警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李锦松来兴趣了,好奇地问:“什么消息?”
区奕雄说:“这个老辅警叫晋爵,凌晨三点多发的,我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才发现,他的消息只有八个字:监控区域必有大案。”
钱飞问:“然后呢?”
区奕雄说:“开始我也没有当回事,这个老辅警确实有一些料,但却有几分疯疯癫癫,为人并不招人喜欢,只是一个辅警,大家并不和他较真。”
钱飞继续问:“然后呢?”
区奕雄继续回答:“早餐时,我和儿子聊天时,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他说要到看守所,我查了一下导航,惊讶地发现平时走的快速路被封了,那个光纤连接的监控区域,就在我儿子必走的区域。”
钱飞继续问:“然后呢?”
区奕雄回答:“然后我被吓出一身冷汗,我儿子问我怎么了,我当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想了一会才说,我突然想起上午有一个紧急会议,你代我送你奶奶到医院。我儿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打电话请了假,再通知童警官替他去。”
钱飞问:“也就是说,你儿子区天元,至始至终都不知情?”
区奕雄肯定地说:“是的,直到童真打电话给我儿子时,我儿子才知道了一点,我给他说,我会来向组织坦白的。”
调查人员问:“你以前为什么不向我们汇报?”
区奕雄解释:“案件没有发生时,我并不确认,以为只是那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我让儿子改变行程,也只是以防万一。我就一个儿子,不敢冒险。”
钱飞有些生气地说:“袁家也只有一个儿子,冼家也只有一个儿子,他们一死一重伤。”
区奕雄擦了擦冷汗,客气地说:“对不起,我开始并不确认,不敢乱报,后来出事了,我更不敢报了,我害怕被追责任,我只想平平安安地退休。”
李锦松钱飞等人又问了区奕雄几个问题,打印出笔录,交给区奕雄签字按手印。
调查组又调查了区天元、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