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库拉斯问道:“那约翰伯爵和威廉.泽曼伯爵怎么处理呀?”
博热克拍了拍米库拉斯的肩膀,有些得意地说道:“他俩早就被我吓跑了!”
“跑了?”
博热克扬了扬下巴道:“当然!约翰伯爵逃去了西面的皮尔森,威廉.泽曼逃去了东面的哈弗利奇库夫布罗徳。”
米库拉斯皱眉道:“我们也就一千多人,他们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博热克笑道:“什么一千多人!你是不知道,自从咱们打败了西吉斯蒙德后,有多少人加入咱们,光是咱们这里的人,就有三千多人,而且还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米库拉斯是一路逃回来的,所以还并未巡视过军营,但仅是从博热克口中了解,也足以让他大吃一惊,
“那咱们起义军现在一共有多少人了?”
博热克挠了挠头,转头看向杰士卡。
杰士卡则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算圣杯派的话,光是热利夫斯基那边和我们这里的人,就已经有七千多人了。
不过,武器装备方面,依旧比较吃紧,别说盔甲了,就算是一柄称手的武器都没有,咱们好多战士手中还拿着镰刀和粪叉!”
博热克无所谓地说道:“这好办呀!直接让大卫送我们一批武器盔甲不就行了!”
米库拉斯叹息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别人未必会白送武器装备给我们!”
博热克不明白,大咧咧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就一些武器装备吗?以我们和大卫交情,他还不会给我们?再说了,咱们还帮他打罗维拉尔侯爵呢!”
米库拉斯反问道:“难道我们不需要攻打罗维拉尔侯爵吗?就算没有大卫,我们迟早也会进攻西北的。”
杰士卡抬手结束了两人的谈话:“这件事,我会去和大卫谈的,至于现在,还是好好准备接下来的事吧!”
……
五天后,布杰约维采。
看着黑烟弥漫的布杰约维采,刚来这里的杰士卡当即找到了大普罗科普,询问起了这里的情况。
大普罗科普见杰士卡来了,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将肚子里的苦水,全吐了出来,
“杰士卡大人,你是不知道,那个阿斯坎尼家族的奥赛罗,刚好带人来到布杰约维采,现在城中至少有三千守军,以我现在的五千人马,根本打不下来。”
闻言,博热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什么,你都有五千人马了!”
大普罗科普嘿嘿一笑,双手撑腰道:
“那是当然,不过,这也多亏你们守住了布拉格,给了大家希望,至少让咱们波西米亚人明白了,咱们是有能力抵御那些贵族老爷的!
话说,你们怎么来了?米库拉斯人呢?难道他还在克拉托维吗?”
提起米库拉斯,博热克当场吹了起来:
“我们来这里,是想请你和我们一起围攻维谢赫拉德城堡!只要打下那里,布拉格便不会受到敌人的直接威胁,
至于米库拉斯嘛!那小子自己从大牢里杀了出来。”
听见前半句,大普罗科普还没什么反应,而听到后半句,其直接张大嘴巴,
“你说什么?米库拉斯自己从大牢里杀了出来?”
杰士卡打断了想继续吹下去的博热克,并将米库拉斯的事情具体讲了一遍。
可大普罗科普听后,还是有些不信,至少他觉得没人能仅靠三柄剑,就能从几十米米高的墙上爬下来。
但杰士卡没时间和对方闲扯,而是直接说道:“大普罗科普,我们现在重点应该是维谢赫拉德城堡!”
大普罗科普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布杰约维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我都围攻这里近一个月了,不如等攻下这里后,咱们再去维谢赫拉德城堡?”
杰士卡反对道:“布杰约维采是索罗马的老巢,里面堆积了大量的武器粮食,要想攻下这里,起码还要花上半个月时间,而等到那时,西吉斯蒙德早就支援维谢赫拉德城堡了!”
大普罗科普发表了不同意见:“既然布杰约维采里面有大量武器粮食,那我们何不就攻打布杰约维采呢?等有了武器盔甲,咱们再去布拉格驻守就行了,反正也能保障布拉格不被攻陷。”
杰士卡没有大普罗科普那般乐观,反驳道:
“除了索罗马外,波西米亚还有约翰伯爵、威廉.泽曼、埃尔德里奇、拉夫、东面的巴本堡家族、库特纳地区众多贵族以及东北方的普热洛夫斯基家族。
我们一天不解决他们,布拉格就不可能真正的安全,而要解决他们,便要派重兵攻打,
倘若把人派去驻守布拉格了,那还有谁去解决他们?
但如果拿下了维谢赫拉德城堡,我们就有时间来缓冲西吉斯蒙德随时可能发动的突袭。
到时,哪怕我们在攻打其他大贵族,也能有时间赶回布拉格,而不是等到兵临城下了,再急匆匆地折返回去。”
大普罗科普沉思了一会,最后答应道:“好吧!我们先去维谢赫拉德城堡!”
之后,杰士卡的人马和大普罗科普的人马合并在了一起,一同向维谢赫拉德城堡进军。
布杰约维采城墙上的索罗马见状,哭得是老泪纵横,就差抱着奥赛罗了,
“太好了!这群叛贼终于走了!”
奥赛罗也松了口气,他原本只是来看索菲亚的,没想到竟然碰见这种事,
“索罗马叔叔,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索罗马哪有什么打算,几次的失利,已经让他丧失了信心,如果不是自己舍不得布杰约维采,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见索罗马久久不语,奥赛罗提议道:“索罗马叔叔,不如跟我离开波西米亚吧!等风波平息后再回来就是了!”
索罗马叹息道:“让我想想吧!”
……
半个月后,布拉格。
穿着普通亚麻衣的米库拉斯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进城,身边同行的,也只有彼得和其母亲。
骑马的彼得看着宏伟的城墙,不禁感慨道:“这墙也太高了吧!话说,米库拉斯叔叔,你不是将军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进城呀?”
米库拉斯淡淡一笑:“杰士卡大人交给我了一个秘密任务,所以咱们只能偷偷进城。”
“但你是将军呀?他们不会认出你吗?”
米库拉斯摇头:
“起义军分为两派,每一派都有自己的领导人,现在城中大多都是圣杯派的人,加上布拉格守卫战时,我去了南方,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别说认识我了,就连面都没碰过。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认出我,要是碰见了阿夫等人,还是会被发现的。”
说着,三人已经来到城门口,在检查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后,三人也顺利地进了城。
而米库拉斯进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了间旅馆,将彼得母子安顿好,
“你们先在这里住一晚,等到明天,你们就从北城门出发,等你们到了贝拉河畔乌斯季,自然会有人照顾你们的。”
彼得看了眼母亲,然后叫住了米库拉斯:“米库拉斯叔叔……”
米库拉斯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谢谢。”
米库拉斯摸了摸彼得的脑袋:“没事,这本来就是答应你们的,哦对了,有件事,需要拜托你一下。”
米库拉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接着说道:“我想让你帮我将这封信带给大卫。”
彼得接过信,问道:“米库拉斯叔叔,你不是给了我一封信吗?”
米库拉斯解释道:“那封信是介绍信,而这封信,是我想跟大卫说的其他话。”
彼得点点头,将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
日落西斜,
米库拉斯并没有直接调查阿夫,而是照着杰士卡给的名单,静静地蹲守在某个议员的家门口,直到对方出门时,才偷偷地跟了上去。
而随着跟踪的继续,米库拉斯竟跟着对方来到了布拉格大学。
看着熙熙攘攘的学生,米库拉斯十分不解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时,布拉格现任校长,乌姆出现在了校门口,并刚好和米库拉斯跟踪的议员碰头,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布拉格大学里面。
米库拉斯眼睛微眯,隐约觉得事情古怪,于是继续跟了进去。
慢慢地,米库拉斯看着两人来到了一栋楼房的后门,
而在这里,也遇见了许多其他议员和一些属于圣杯派的小贵族,他们似乎相约好了一样,陆陆续续地走进了楼房。
米库拉斯在远处观望了好一阵子,发现后门出入的,除了那些议员和小贵族外,就只有一些拿着空碗,空酒杯的,且类似于服务员的人,而并没有巡逻的守卫。
于是米库拉斯便壮着胆子,也跟了进去。
只是刚一进门,米库拉斯就听见了莺莺燕燕的声音,并且空气中有很浓烈的酒味,
米库拉斯环顾四周,在一个桌上拿了一叠空餐盘,然后又径直地往深处走。
而越往深处,空气也越发有些闷热,地上也散落着男男女女的衣服,以及赤条条的男女。
他们如同忘记羞耻的大猩猩,就在大庭广众下,发生关系。
一些喝迷糊的人,甚至没分男女,反正抱着就亲,抱着就吻。
等到了最深处,是一间被关上的房门,米库拉斯不敢贸然开门,只能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里面的谈话。
“你也看见了,加入我们,就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要跟那些穷鬼一样,去地里干活劳作呢?”
“就是!阿夫大人说的对!如果不保证自己的权益,等你哪天没了这议员身份,那又有谁会在乎你呢?
而且,你也有孩子吧?就算你当一辈子的议员,那你的孩子呢?按杰士卡,或者大普罗科普的性格,他们会让你的孩子当议员吗?
倒不如加入我们,到时等你老了,也让你的孩子当议员,享受这荣华富贵!”
“没错!只要你站队我们这边,我保证,一定让你的孩子也当上议员!”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
“你不必这么抗拒!难道站队我们这边,就是错的吗?我们也没背叛胡斯先生呀!只想想保证自己权益而已,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不用拒绝这么快的!对了,你过来服侍一下。”
“你干嘛!她为什么脱衣服!”
“放松!不要这么紧张,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乌姆!杰士卡大人让你保证孩子们有书读,你就是这么保证的吗?”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又没让她不读书,只是别人愿意为了十个金币这样做而已。”
“你们这些人,就是被金钱腐蚀了!”
“可惜,可惜!有人昨天赌钱输了五十个金币,到现在还没还呢!”
“你!我明白了!这是你下的套!阿夫!你真卑鄙!”
“我卑鄙又怎么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但如果让杰士卡知道这件事的话,你没准就当不成议员了,到时,我也不用在这里跟你废话了!”
“你威胁我!”
“是你油盐不进,那就别怪我了!”
米库拉斯听得正起劲,没想到身后突然喊了他一声:“喂!你不收盘子,站在这里干嘛呢!”
米库拉斯心中一惊,低着脑袋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身后那人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喂!你转过身,我看看你!”
米库拉斯心一横,转过身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那人皱眉道:“你谁呀!怎么没见过你!”
米库拉斯一个侧踢,当场就把门给踹开了:“你问问阿夫,我是谁!”
房中的阿夫正揽着一名女子的细腰,看见米库拉斯的时候,差点没把魂吓没:“米库拉斯!你怎么来了!”
米库拉斯扫了一眼房间,冷漠地说道:“难道我来不来,还要跟你汇报吗?”
阿夫眼底闪过一瞬冷意,装傻充愣道:“来来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