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面包过来的骑兵,伍德急道:“大人,还不用臼炮吗?”
杰士卡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只说道:“还没到时候!”
而两千骑兵加入战场后,防守战士的压力也大了不少。
其战斗也越发激烈,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受伤倒下,
砰砰砰,
重新装填好火药的火枪手,对着敌人再次展开齐射。
那炽热的铅弹打在骑兵的脑袋上,当场炸出五颜六色的混合物。
此外,
己方弩手也不甘示弱,射出的每一发弩箭,都能精准地穿透敌人的躯干。
看着倒了一片的尸体,以及被鲜血染成深色的土地,每个联军士兵的心中,都被浓浓的死亡恐惧所笼罩。
连同那长在身上的双腿,都不禁哆嗦起来。
山下的拉夫猛地一捶大腿,大骂道:“又是这招!可恶的杰士卡!他妈的!简直就是一只躲在壳里的乌龟!”
索罗马也着急了起来,问向埃尔德里奇道:“埃尔德里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埃尔德里奇指着身后的几千士兵道:“怕什么!我们还有好几千人!难道还不能敲破他的乌龟壳吗!”
说完,埃尔德里奇把进攻部队撤了下来,重新派出了两千骑兵,进攻杰士卡的车阵。
战车上的战士刚刚击退一波敌人,还没多喘口气,新的敌人就冲到了战车面前。
他们也只能再次拿起长矛等武器阻击敌人。
米库拉斯看着后背都湿透的博热克道:“大傻个,你下去休息一会吧!”
博热克一边拿着长矛捅向战车外的敌人,一边吆喝道:“小竹竿,你别管我,咱有的是力气!”
米库拉斯深深看了一眼博热克,然后转过身,对着火枪手和弩手吩咐道:
“大家装填的速度再快一点!只要再撑一会,咱们的援军就到了!”
话虽如此,可敌人却像涨潮的潮水一般,不断地冲击战车阵地,
搞得防守的阵地战士,个个都疲惫不堪,
尤其是那些拿着长枪的战士,双手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连带着武器的舞动速度,都明显变慢。
突然,博热克身旁有个战士,因为收枪不及时,被战车外的一名敌方骑兵抓住了机会,猛地一拉,便将武器给抢了过去。
而不少的敌方骑兵,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地翻越战车,就像那跳出龙门的鲤鱼般,冲破了防线。
博热克长枪横扫,瞬间击倒两个敌人,“守住!守住!”
尽管博热克声音震天,可几乎没人回应,有的只是同伴的惨叫声与敌人的狂欢声,
“杀呀!胜利就在眼前!杀呀!”
“杀呀!杀死这些天杀的叛贼!”
“博热克!我来了!”
这时,米库拉斯带人杀了过来,与冲破防线的敌人缠战一起,勉强止住了颓势。
教堂上,
杰士卡看着昏暗的天空,以及那靠近天边山岳的落日,长叹一声道:“快到极限了吗?”
伍德捂着受伤的胳膊,跑上了教堂:“大人,这都六个小时了!我们的援军怎么还不来呀!”
杰士卡没有回答,而是拔出腰间长刀道:“先守住防线!另外,臼炮全都打出去!尽最大可能地延缓敌人的进攻速度。”
砰砰砰,
一辆战车里突然发出尖锐爆响,紧接着,十几个满脸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战车。
伍德眯着眼睛道:“大人!应该是火枪炸膛了!”
杰士卡的脸色越发凝重,但依旧没有多说,仅仅是带着伍德以及亲卫,赶往了事发点。
而火枪的炸膛,也给了敌人机会,
几乎是眨眼间,敌人就撕开了第二条口子,并源源不断地杀了进来。
伍德手中长剑横立,守在了杰士卡身前,“大人,我们撤吧!”
杰士卡拒绝道:“不……”
还没等杰士卡把话说完,一群拿着长剑的敌人,就杀到了面前。
哪怕有亲卫的保护,可还是有三四个敌人,杀到了杰士卡与伍德面前。
杰士卡也不畏惧,以双手握刀的姿势,竖直劈向一个矮个敌人。
矮个敌人见杰士卡是个小老头子,心里顿时有些轻视,根本没有全力格挡。
当啷一声,
矮个敌人手中长剑被杰士卡狠狠压了下去,那刀刃甚至擦伤了他的锁骨,一抹鲜血,顿时溢了出来。
砰的一声,杰士卡再接一击猛踹,直直地踢在矮个敌人的小腹上。
矮个敌人疼得直不起身,刚想呼唤战友时,杰士卡又是一记长刀袭来,彻底划破了他的脖颈。
“小心!”
伍德的声音从杰士卡身侧响起,等再看时,一柄长剑已经刺穿了伍德的肩胛骨。
杰士卡心里一惊,手中长刀立马砍向原本想偷袭他的敌人。
山脚下,
看着自家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冲破战车防线,拉夫难得地露出了笑脸:“好好好!终于把这乌龟壳给敲破了!”
埃尔德里奇则表现的很气愤:“这该死的杰士卡,这一战,不知杀了我们多少士兵!”
索罗马灵光一闪,当即想到了一个主意:“杰士卡都被咱们打败了,我们为什么不再去勒索塔博尔,反正他们已经是一支孤军了!”
埃尔德里奇点头道:“没错!听说塔博尔每年都要收获不少粮食,咱们没准可以借机狠狠地捞上一笔。”
说到这,三人都不禁搓了搓手,仿佛面前就摆着一块蛋糕般。
踢踏踢踏,远处突然响起阵阵马蹄声。
弄的三人一头雾水。
索罗马看向埃尔德里奇道:“你还派了一支骑兵?”
埃尔德里奇摇头,转身看向拉夫道:“是你派来的吗?”
拉夫同样疑惑:“不是呀?”
而马蹄声也越来越近,等三人看清时,就见到一支七百骑左右的骑兵,正飞快向他们冲来。
那统一的黑色战甲罩衣,让对方看起来,如同漆黑的乌云,不仅气势逼人,而且也在心灵上,震慑住了联军。
毕竟,以往的军队,基本没有统一的制式盔甲与服饰,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一群赶集的农民与商人。
拉夫握紧手中缰绳,咽了咽口水道:“这是谁的部队!他们是想杀过来吗!”
“走!”
拉夫还在犹豫时,索罗马已经带着亲卫,往外围逃窜了。
埃尔德里奇也想过抵抗,可身边除了亲卫外,就只剩下成片的伤兵与累成狗的疲兵。
还不等他指挥如何抵抗,手下人就乱成了一团,如同受惊的群雀,各自奔逃。
埃尔德里奇见状,心疼得差点急眼:“走!保护我冲出去!”
一旁的拉夫也不傻,急忙带着亲卫跟在埃尔德里奇后面。
杰士卡听着山脚下的马蹄声,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终于来了!”
伍德嘴唇发白,靠在战车上问道:“大人,是谁来了?”
“是大卫!”
踢踏踢踏!
一匹黑骑,领着近百骑转头杀向山顶,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战车防线,而是联军士兵。
一些联军士兵还试图反击,可这百骑,就好似吃人的猛虎般,各个凶狠无比,
不仅动作敏捷,就连力气,也各个大于常人,
凡是与其对拼的联军士兵,不是被震得手臂发麻,就是被砍得遍体鳞伤,有的,甚至被直接削去脑袋。
“吁!”
一位面戴黑色面具,身披黑色羊毛斗篷的男子,在二十几个亲卫的护拥下,翻身下马,来到了战车防线旁边,
“杰士卡大人!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