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后,
拉鲁管家被西门带进了大卫处理公事的房间,
“大团长,那二十万格罗申已经送到了,另外,他想多带两包回去,说是拉鲁伯爵一家都需要吸食鸦片。”
大卫放下笔,询问道:“这么爽快吗?还是说,拉鲁伯爵真的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
拉鲁管家苦着脸道:“那可是二十万格罗申,拉鲁伯爵怎么可能不在乎,我只是趁他们无心管理领地,将仓库里的钱,弄了一些出来。”
大卫从柜子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四包鸦片道:“那这次的四十万格罗申咋办?依旧从拉鲁伯爵的金库里拿吗?”
拉鲁管家摆手道:“不行!拉鲁伯爵日常也有不小开销,如果仓库里没了现钱,他会立马起疑的。”
一旁协助大卫处理文件的斯莫说道:“为了避免灾情,或是敌人围城,像拉鲁伯爵一般的伯爵,都会有一些储备粮,你可以拿这些储备粮来抵那四十万格罗申。”
拉鲁管家搓着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储备粮毕竟有限,所以我除了多运点粮食外,还想跟大卫骑士商量个事。”
“什么事?”
“兹戈热莱茨南部,也就是拉鲁伯爵领地北部,有一座还未开采煤矿和一座还未开采铁矿,我想用这两座矿山的使用权,来换每月的鸦片。”
大卫给了斯莫一个眼神,斯莫立马会意,作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
“虽然矿山里面的铁矿、煤矿总量很多,但毕竟要我们自己派人开采,这……”
大卫作出一副慷慨的样子道:“欸!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早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何必说这些呢!”
闻言,拉鲁管家的脸立马由阴转晴,附和道:“对对对!我们都是朋友!”
斯莫挠着头,作出一副犹豫挣扎的样子:“那就一座矿山的一个月使用权,换一包鸦片?”
大卫摇着食指道:“都是朋友,那就将力度拉满!不要一月一包,直接一月两包!”
斯莫突然拉着大卫的手道:“大团长,这会吃亏的!”
拉鲁管家可不在意矿山,毕竟那又不是他的,他只在乎能得到更多的鸦片,所以当即答应道:
“好,一月两包!大卫骑士!我这就将矿山的守山人调走,您到时,直接派人过来开采就行!”
说完,拉鲁管家径直出了房门,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好似火烧屁股般。
斯莫转过头,平静地问向大卫:“大团长,每月给他那么多包鸦片,我们供应得起吗?”
大卫看向波西米亚的方向道:“说句实话,我们库存的鸦片,只有不到十包了,能否撑到收获鸦片,还得看特萨利亚,能否找到野生的快乐植物。”
“大团长,那我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大卫拿出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纸道:“无论如何,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所以我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再拉起一支步兵队伍来,同时,也防止事情败露后,拉鲁伯爵狗急跳墙,来找我们算账。”
“您准备建立多大规模的步兵军队?”
“越多越好!”
斯莫出计道:“大团长!我有一个办法!没准能让咱们借拉鲁伯爵领地作为跳板,谋图整个波西米亚!”
……
几天后的清晨,拉鲁伯爵领地内的一座小村庄。
几个士兵骑着马,找到了村庄的执政官。
执政官在看完士兵带来的信后,是又惊又喜,急忙来到村庄中央,将村民们召集在了一起。
还在为生活忙碌的村民自然不喜欢执政官在这个时候叫他们过去,嘴里全是嘀嘀咕咕的抱怨声:
“搞什么吗!我鸡还没喂呢!”
“就是,我还要去帮木匠拿东西,要是耽搁久了,今晚就只能摸黑回家了!”
“唉,你们还是太年轻,这个时候叫我们,多半没什么好事!”
“没好事?”
“该不会是让我们免费为他干活吧!我都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哪还有力气帮他干活!”
“就是,这些人就知道瞎折腾,也不体谅一下我们。”
咳咳咳!执政官站在一个小木台上,清了清嗓子:“都安静!我有事情要宣布!”
众人脸上全是不屑,但迫于权威,也只能闭上嘴巴。
执政官也没在意众人反应,而是自顾自地拿出士兵带来的信件道:“现在国家有难,你们都应该为国家出一份力量!所以拉鲁伯爵决定,将税额暂时提高一成,等国家稳定后,再恢复原本税率!”
此言一出,底下哀声一片,如同沸腾的锅,闹个不停。
“搞什么呀!这都是第几次加税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唉!咱们应该庆幸,今年已经将大部分税给交了,不然,家里连毛都不会剩下。”
“今年是过了,但明年呢!以现在的税率,咱们明年喝水都难!”
“可不是嘛!这还叫人怎么活呀!”
台下哀声一片,执政官却像聋了一样,不闻不问,直接带着村里的民兵,离开了村庄。
村庄外,看着执政官带着一群民兵离开,高文问向斯莫道:“确定执政官在短时内,不会回来了吗?”
斯莫嗯了一声:“放心吧,拉鲁管家借助拉鲁伯爵的名义,让他们去了另一座山上巡视,没有五六个小时,他们是回不来的。”
高文好奇道:“斯莫,你让他们突然提税,这些村庄里的执政官不会起疑吗?你可别跟我说,他们会相信‘为了国家’的话。”
斯莫解释道:“很简单,只要跟这些执政官说,多收的税额有一半会分给他们,他们哪怕会觉得有些奇怪,也不会多想的,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高文向斯莫投去了一个佩服的眼神:“那好!我去了!”
说完,高文走进了村庄,借着人群还未完全散开的机会,又开始演讲起来!
他嘶声呐喊,一字一句都十分有力,那颤抖的小胡子和脖颈上的凸起的青筋,光是看着,就给人强烈的共情。
仿佛高文不是在演讲,
而是一位诉说者,诉说着村民们的一生,诉说着村民们的苦难。
恍惚间,高文又像是一位审判者,审判人世间的善与恶,审判人世间的对与错。
渐渐地,那些离开的村民慢慢走了回来,又围在了高文周围。
慢慢地,孩子和母亲开始哭泣,男人们则开始跟着高文舞动拳头,仿佛要将这天给击碎!
甚至是远远观望的斯莫,也不禁发出了真心地感慨:“张嘴的高文,堪比一万个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