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中几人惊讶的看着庭院中央突然风云变化的情况,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而四溅而出的液体,再次散发出一阵阵的臭味,让张景中几人连忙闭上了嘴巴,他们可不想像林正一样。
至于林正,此时坐在木桶之中,人还是懵的,恶臭的气味,犹如蜜蜂追着偷蜂蜜的黑熊一般,上赶着往自己的鼻孔里钻。
若不是早就把胃里的水吐的干干净净,此时怕是连木桶里都会出现自己的呕吐物。
只不过,现在林正坐在木桶之中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第一次觉得自己……
脏了。
应天真人满意的看了一眼林正的反应,紧接着再次开始围绕着木桶踱步。
“这【金苦杖】嘛,就是一种可以将体内咒力稳定下来的草药,而其汁水,就是现在木桶里液体的原材料。”
“至于那古怪的生物嘛………”
应天真人突然将双手放在木桶的边缘,整张脸都快要贴在林正的脸上了,坏笑着说道,“不过是逗你们玩儿的罢了,不然……你们找回来【金苦杖】,就要吃饭了。”
“喂喂喂,什么叫就要吃饭了?我们还不能吃饭了?还有没有人权了?!”
高星听到这话,连忙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而此时的林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恶臭的气味在里面飘荡。
“呵呵,答对了。”
应天真人再次直起身子,对着站在大门口的皇甫雪四人说道。
“这【金苦杖】只有在人体内没有五谷杂粮的时候,药效最好,毕竟五脏吸收五谷杂粮,又是咒力的源头。”
“若是体内还有食物,影响了咒力,这【金苦杖】就要浪费了。”
听到应天真人这话,高星则是闭嘴不言,而魏明琛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颤颤巍巍的问道。
“那个……我们不是也要进去吧?”
“答对了,不过没奖哦。”应天真人露出一副要多真挚有多真挚的笑容说道。
顿时,张景中四人的脸上,便开始出现了一阵抗拒的神情,恨不得就在此刻夺门而出。
“怎么?不想进去?”应天真人看着众人的反应,眉毛一挑,缓缓说道。
“嗯,也是,这玩儿意对你们来说是有点儿臭,这样吧,我给你们个选择。”
张景中四人听到这话,原本灰暗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应天真人。
“第一个选择,自己进去。”
“我们选第二个!”
应天真人还没有说完,高星便连忙举起手来,说道。
“哦?”
“第二个选择,我让刚刚那些什么【金羽鸾】啊,【八齿墨鼠】啥的回来,看着你们下去。”
“砰—”
应天真人刚说完,张景中立马就给了高星一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别听他的,我们选第一个,自己下去。”
说完,拉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高星,挪动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着另外几个木桶走去。
在其身后,则是一脸视死如归的魏明琛。
明奈川樱则是对着皇甫雪耸了耸肩,给了皇甫雪一个同情的眼神,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
“呵呵,这就对了嘛。”应天真人看着依次进入到木桶里的几人,微微笑着说道。
只是这几人的表情,都好像下油锅一样,让应天真人稍微有些不太满意。
“那个………我们要待多久啊?”高星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个啊……”应天真人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缓缓说道,“一晚上吧。”
“啊?………”
“啊!………”
高星刚想接着说什么,便被一道痛苦的喊叫所打断。
最开始进入木桶里的林正,此时正仰天大喊。
泡在木桶里的身体,此时犹如一万只蚂蚁在身上攀爬,撕咬一样,又疼又痒。
连忙挣扎着就要从木桶里出来。
应天真人看见林正的动作,一个闪身,手掌往林正的脑袋上一打,林正刚刚站起来的身体,便再次坐了下去。
“谁都不许出来,忍着!”应天真人一声怒吼,随后看着同样渐渐开始出现反应的高星几人,满意的笑了笑。
背着双手缓缓的向着正殿走去。
“那个……扶桑的女娃娃,看着他们,谁都不许出来,谁要出来,就给我打回去,现在的他们没有咒力,可是打不过你的。”
“哦,对了,打得时候注意力道,别打晕了,打晕了效果就不好了。”
明奈川樱脸色一急,刚想张嘴反驳,这里太臭了,自己根本就待不住!
只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应天真人接下来的话给打断。
“你要是不看着,我就也给你找一个木桶放进去,反正【金苦杖】还有剩余,够给你再来一桶的了。”
听着应天真人的话,明奈川樱脸色一僵,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默默的将脸上的衣巾系好,手上拿着自己的武士刀,严阵以待的看着庭院里,泡在木桶里的林正等人。
“嗯……这就对了嘛。”应天真人看着樱的反应,笑了笑说道。
随后伸了个懒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老道我睡觉浅,谁要是半夜乱喊乱叫,吵醒了老道我……”
“就别怪老道我叫【魈】它们过来了……”
应天真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正殿的拐角,只剩下林正几人一脸生不如死的泡在木桶里。
时不时还得咬着牙,忍受着身体带来的痛苦,不让自己喊出来。
一旁的明奈川樱也是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一点儿都不看高星祈求的目光。
她可不想泡在里面,光是那臭味,自己就受不了。
随后,明奈川樱似乎是想起来,早些的时候,替应天真人调配木桶里液体的场面。
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夜,便只剩下了道观外边偶尔响起的虫鸣,以及林正几人,压抑的低吼声。
只不过平时伴人入睡的虫鸣,在此刻林正几人的耳中也是一种痛苦,仿佛在不停的嘲笑着。
这一夜,注定十分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