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呢!”
“是我想看的吗?”
“是我想亲的嘛!”
鹿呦一脚踢开门,进了里屋,抱着床上的枕头就是一顿狂砸。
“无赖!简直就是无赖!合着他们云家的人一个个都是一个色儿的是吧?都那么蛮不讲理,不听人说话!”
秋允之还在剑场练剑,向元灵也还在外面瞎溜达,空荡荡的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少女哀嚎啜泣的声音:
“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呜呜……嘛的……一群神金冰……”
三个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云晨看着温柔,实则骨子里偏执的吓人;云义……她要真和别人在一起了,他能杀的人神共惧;君故看着笑眯眯的,实则一肚子坏水儿。
总之,他们就是不想给她留条活路。
总不能把她剖成几瓣,一人一瓣儿吧。
鹿呦哭了会儿,开始思量以后该怎么办。
“要不找个机会溜了吧……”
这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可紧接着就摇了摇头:“就我这破体质,逃到哪儿能安全,还不如待在宗里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且以她的修炼速度,就算修个几百年也赶不上前世杀她的那个死变态,说不得刚逃出去,就又被他给找到了。
再说了,她也不想离开师父,乌林,和这些玩得好的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想想就凄惨。
云晨说,没了她活不了,可事实上,她要真跟他在一起了,估计她也活不了,云义能一剑捅穿俩。
虽然她答应了他会好好考虑,可实际上她还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至于君故,总感觉这人说不定就是云义派来试探她的卧底……
要不把脸划花?说不定他们看她丑了就不喜欢她了?
可凭什么啊!他们喜欢她,她还得受罪!
长得好看一点怎么了!谁不喜欢漂漂亮亮的!
说来说去,最根本的症结还是出在云义身上,怎么才能说服他放手呢……
她刚刚不敢在君故面前发誓,也是因为她曾经确实对那尊煞神动过那么一点点的凡心。
虽然后来全被他给吓没了。
可她心里也虚的很,哪敢用道心来作誓。
云义……说起来,这厮现在在哪儿来着?去妖界了吗?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
不管怎么样,得找个机会和他见一面问清楚一些事情才行……
“呦呦!”
“有人给你寄信了,快来看!”
正想的出神,向元灵欢快如鸟雀的声音就从院外呼啦啦地传了进来,还伴随着蹦蹦跳跳的脚步声。
鹿呦赶紧抹了抹眼角的两颗眼泪花儿,站起身迎了过去,问道:“什么信啊?谁寄的啊?”
向元灵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我也不知道,一个玄天宗的弟子给我的,说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鹿呦接过打开一看。
说是信,其实却是一封以月白勾纹织锦为底,赤金绒布为字的名刺,上面只简单写着几个字【江府江少煊不日觐拜】
“江少煊?谁啊?”向元灵凑过脑袋一看,疑惑道,“江府的人?你认识吗呦呦?”
鹿呦摇了摇头:“不认识,想来是北境江家的什么人吧。”
江行舟之前说江家会给她送拜帖过来,看来这封就是了,可这也太潦草了吧,上面除了写着要来拜访她其他什么也没写。
果然,江家其实并不把她当回事儿。
鹿呦压下心里淡淡的失望,将名刺收了起来。
向元灵问:“要不找江行舟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鹿呦摇了摇头:“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懒得再麻烦他一趟。”
和向元灵聊了会儿,鹿呦便回到床上,盘起腿,准备开始打坐修炼。
灵海里,星辰辽阔,海浪轻拍,微风轻拂过发梢,有种静谧的温柔。
卡西法一见她进来就‘嗖’地一下飞过来缠绕在她腕间,使劲地蹭来蹭去。
鹿呦抬起手晃了晃,问它:“渌澜之呢?他人呢?”
渌澜之最近都在她灵海里修炼,但是已连着近十多天没见着过他人影了,鹿呦不免有此疑问。
卡西法伸出一簇跳跃的蓝色火焰,像个小触角般地朝海底指了指。
鹿呦心领神会,“你是说他在海底呢?”
小火焰‘点了点头’。
鹿呦突然生了点好奇,她还没下过这海底看看呢,也不知下面是什么样。
既然是自己的灵海,应该是不会有溺水的风险的。
鹿呦心念一动,一个纵跃扎进了海里。
水花四溅,刚开始沉下去的时候竟然也有窒息般的不适感,不过没一会儿就恢复正常,即使在水下也如履平地一般。
海水蓝的透明清澈,被包裹在中间,像是陷进了柔软的玻璃海绵。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只鱼类或虾类,连简单的蜉蝣生物都没有,也没有珊瑚海草什么的,越往下,光线越昏暗,不知下沉了多少米,鹿呦总算见到了渌澜之的身影。
却被惊的呆立在当场,眸眼不自觉瞠大,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不是没见过渌澜之本体的样子,可、可面前这一只……也太大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