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长胜军将士们的抵挡,让大渊蛮子不至于一瞬间夺下城墙。
成功坚持到了后续援军登上城墙。
夜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似乎是看到大势已去,大渊蛮子这才下令收兵。
“最近几日给我严防死守,切记不得再出这种乱子了。
朕总感觉这群蛮子兴许还真不打算按常理出牌。”
赵铭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当天就出了这种岔子。
他可不希望,后面打着打着,自己还在睡觉人家就杀过来了。
“末将领命!”
王奎郑重一礼,这才火速加派巡防的力度,尽可能让夜晚也维持白天的强度。
好在后半夜对方没闹什么幺蛾子。
但一大早,攻城战再度打响。
大渊蛮子就像是不知疲倦的疯子,开始一波接着一波往上顶。
这次打了一个时辰,这才撤军。
黄昏时,再度发起攻城。
并且今日入夜时分,更是又来了一波,不!到了后半夜还来了一波。
直至第三日一清早,来到城墙上的赵铭都有些憔悴了。
论体能他倒是不怕,就是这接连的精神折磨让他心情不好。
“陛下,这大渊蛮子可能当真要与我等死磕到底了。”
这会就有王奎也不太自信了。
连续两日高强度作战,对守城一方也是巨大的折磨。
大渊一方死伤至少是一两万之多。
己方死伤人数更是达到三四千之多。
长胜军没死多少人,但也战死百来人。
主要是面对敌人的人海战术,前面还好,后面那群厢军和护院乡勇,过于疲惫,有些顶不住。
长胜军将士们只得上前补防,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往上涌,难免出现死伤。
打到现在,王奎已经不得不把那些战斗力十分拉胯的厢军也给征调过来。
之前筛选过厢军,本来那些一看就是农民的,也就懒得用了。
拉上来不添乱都算是烧高香,就用那筛选出来的上千厢军,勉强还能算那么回事。
但打到后面,王奎也舍不得让弟兄们平白折损在这里。
反正是打流民,这些乡勇能用就用,都是半斤八两。
有时候逼一逼,也不是不能用。
“是啊陛下,末将觉得,如若一直这样下去。
如若一连十日一直如此,我军将士们就算再如何骁勇善战,怕是也禁不住这般损耗。”
沈玉龙也是无奈叹息。
他的神色也说不上来的憔悴。
“这点倒是无忧!”王奎则是摇摇头。
“此番大渊蛮子也就征调了五万左右的流民,除非他们继续从附近城镇驱赶流民过来。
就算如此,单凭流民攻城想要破城还是不可能。
除非他们大渊敢赌一把,亲自带人猛攻。但他们敢吗?”
说到这里,其实王奎内心深处也在迟疑。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双方交战已经来到白热化。
并且今日出奇的诡异,几乎一整天对方就没停过。
从上午硬生生打到了下午,又从下午打到了晚上。
直至入夜时分,更是看到一群大渊蛮子亲自率众冲锋。
不过随着最终依旧被长胜军阻挡在外,死伤惨重后退兵。
隔天再看时,就发现城外已经不见大渊蛮子的身影。
“这就撤了?”
“总算是撤了,不过这大渊蛮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奎皱眉,但心底里多少是松了口气。
这会不仅是他,大伙都是长出口气。
昨日入夜那波猛攻,长胜军也是承担了不小压力。
还真以为后续大渊蛮子准备亲自下场大举猛攻了。
结果就一波猛攻之下,接下来就没了。
颇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呵呵!不管怎么说,现在城算是守住了,朕估计接下来大渊想来不会峰登府下手。
不过最近也不能放松警惕,城防依旧要重视。
另外把咱们的斥候散出去,看看大渊蛮子的去向如何。”
赵铭嘱咐了一声,也是松了口气。
大渊蛮子不擅攻城那只是相对的。
如若对方强行猛攻,加上那么多流民负责消耗。
久而久之,以大乾目前的兵力,想要挡住还是很难的。
毕竟城内真正可堪一战的,也就长胜军和安平军,至于厢军和乡勇护院,那都是添头。
真和大渊蛮子硬碰硬,还是只能大乾精锐下场。
既然没了大渊之患,赵铭就准备好好整治峰登府了。
先是让曹文山和张文尽快往大乾境内运输物资。
他要一点点将峰登府给搬空。
尤其是人口,不管用什么法子,无论是忽悠还是如何,都得给带回去。
实在带不走,油盐不进的,赵铭也懒得搭理。
反正等大燕朝廷派兵进驻时,这群人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又等了数日,确定周遭数十里内都没发现大渊蛮子踪迹后,赵铭果断让张文和王奎沈玉龙等人坐镇峰登府。
自己则是率领张武,关闻,安平军骑众率先往大乾而去。
这边局势安定下来,赵铭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一旦大渊绕行峰登府,那接下来势必就是图谋整个西南道了。
鬼知道大渊蛮子会不会往郁州而来,故而赵铭也是要尽快回去主持大局。
另外就是,郁州运河开通,赵铭现在只是从信件上得知一些消息,多少是要回去眼见为实的。
与此同时安平县,见云河附近,安平县筹建最大的码头,平安码头——
放眼看去,这儿比之赵铭离去时要萧瑟许多。
那萧瑟的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片鬼蜮。
但偶尔的几个闲汉走动,说明这儿还是有人的。
“呵呵,那些出资筹建这运河之人,怕是亏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吧?”
“哈哈,确实如此,都过去这般时日了,来往船只屈指可数。
如此工程,当真是最近我西南道最大的骗局了。”
“嘿嘿,我就说了嘛,这伪乾本就是造反的叛逆,一群叛逆能是什么好鸟。
这群人还傻乎乎出资,现在好了,几代人的积蓄,一朝败了个精光。”
有一些偶尔途经此地之人,忍不住一阵摇头打趣。
而在码头一家冷清茶馆内,曹贺叔侄二人,脸上却黑如锅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