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要赚钱,但是不会赚平头老百姓的钱。
城外的住宅,赵铭至少要保证两三年内价格炒不起来。
说白了就是赵铭给最初跟自己混得老百姓发福利。
大家愿意来落户的尽管来,价格便宜,拎包入住。
而两三年后,大乾势必要扩大地盘。
到时候以安平县的地理位置,运河开凿后,其重要性其实一点也不逊色如今郁州州府。
甚至是整个西南道最便捷的位置。
所以安平县的房价,只要大乾不倒,那就还有的涨。
也不愁卖,但如今这群奸商现在开始哄抬物价想着大肆收购房产。
那他们就得倒大霉,因为最初建设队肯定是不会停工的疯狂修建新房。
直至形成一定规模,达到安平县这个小地方所能承担的人口极限,这才会罢手。
但眼下还远远不到,因为之后运河开凿,这里的生活物资将不仅仅依赖本地。
而会形成一个虹吸效应,疯狂吸纳附近的人过来。
按照赵铭的估计,安平县这地方,容纳七八十万人都不是问题。
这地方.....按赵铭来看,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成都。
如同位于整个西南道的正中间,可以向四面八方辐射。
所以这群奸商前面肯定要血本无归,甚至开始用更低价将手里买来的房子给脱手。
到时候大乾朝廷总归不亏,得利的还是百姓。
城外赵铭是不可能让他轻易炒起来的。
就算日后炒起来,往后也会在其他地方修建新房。
而现在赵铭重点要让他们炒的,乃是城内的房子,这些房子,本就不是给平头老百姓住的。
就是专门杀一波奸商的,先把这群奸商给套牢,套进去。
但如若能坚持不卖,一直持有这群奸商日后还是有的赚。
——
与此同时,播州,水西罗氏。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返回家乡,罗东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喜悦,反而是满满的苦涩与愁苦。
“阿东!是阿东回来了!”
“阿东哥!他们都说你此去京城至少要大半年才能回来,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
“是啊!阿东哥,你从安临那种大都会回来,给我们带好吃的没有?”
看到罗东,一大群熟悉他的小屁孩开始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要东西。
“好了,不要闹了,东子大老远的回来你们就只会要吃的,都给我滚滚滚。”
就在此时一行骑着马的汉子朝着这边而来,打头的是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
对方看了看罗东,又看了看罗东身后,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轻叹了口气。
便朝着罗东招了招手,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罗东跟上老者的速度,稍稍落后了半个马身,这才道,
“族长,我....我对不起您!”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老者注视着前方,声音格外平静。
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无非就是稍大点的风浪罢了。
罗东犹豫片刻,想了想眼前老者曾经对自己的确不错,还是如实将事情和盘托出。
足足半个时辰,老者听完后,看向罗东。
“你说.....你们被伪乾劫持,伪乾是什么?”
“就是造反!就像是土匪造反。”
听着这些,罗族长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这次真的有些没见过。
“就一座城的造反势力?你没搞错?他们还建国称帝了?”
“呃...嗯....”
罗东点点头,脸上也有些羞红,实在是羞于启齿。
出发之前,他还是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一定要劝服自家族人。
可出发后没几天,那股因为环境激发的热血迅速冷却下来。
脑子里越想越特么离谱。
自己竟然在哪儿被忽悠瘸了,认为这么区区一块势力,还真能成事。
“小东啊,你也是长大了,有些事不需要我多说。
只是你觉得这事听着....他...他靠谱吗?”
罗族长皱眉叹道,甚至对眼前十分倚仗的族内年轻俊杰有些失望。
罗东也算是他们水西罗氏为数不多文化程度比较高的,怎么就被人给当傻子糊弄了。
“不是,族长,这个陛下他....”
“唉,小东啊,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那些请来的先生是怎么教你的?
我承认你这孩子平时是有些涉世未深。
但我也没少指点你明辨是非的能力吧?”
老族长看向罗东的眼神有些怜悯,怜悯之余又有些悲伤。
这一幕看的罗东更是一阵心虚。
毕竟四小姐可还被自己弄丢了。
“族长,那个我....”
“好了,回去先睡一觉,睡一觉再来和我说吧。”罗族长摆摆手。
他不会和一个二傻子当面聊,有些事需要对方自己好好想清楚。
水西罗氏一直都是这样的交流方式。
得益于他这位老族长的身先士卒,许多事如若有一方处于不理智状态,那这件事就容后再聊。
如若两人都不理智,就会有人将两人分开,过一天再心平气和聊聊。
水西罗氏能这么快接受汉化,甚至最早开始派子弟学习汉文化,这族中传统很重要。
对此罗东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眼前的族长。
但他还是焦急道,“族长,那个...那个王奎王千户他是自愿加入大乾的!”
原本罗老族长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顿时驻足,转头看向罗东,沉声道。
“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王千户他自愿加入了大乾。”
“王千户....他自愿的?”
“是,王千户现在已经是大乾的百夫长,虽然是百夫长。
但总领千夫长职务,统领大乾千余号士卒,并且大乾后续扩军估计也会以王千户为主帅。
陛下对王千户十分器重。”
“奇怪,王奎此人我了解最多了,此人是有大信念之人,也是一个心死之人。
他是绝不可能轻易转投任何人门下.....怎么会呢.....”
罗老族长不断捋须,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