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商贾问得好,的确还有一些好处,但此事得等河渠开通后,此地繁茂起来本官才能透露。
总之任何与本官合作之人,本官都不会亏待尔等。
好,现在第二轮竞拍即将开始,当然在此之前,本官得为诸位严明,此次开凿河渠的大致花销。
如此也是为了告知诸位,须得量力而行。”
一时间众人都精神起来,接下来说的可是重中之重了。
一些人开始盘算起自己的小金库了。
“此次开通河渠,其中我安平县官府独自负责河渠主干大约十公里的区域,同时负责承建安平县码头。
耗资十万两白银。”
随着柳文和第一句话开口,众人就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是柳文和说的太好了,而是太特么离谱了。
“柳大人,您这是不是算错了?怎么会要这么多钱?十万两就修缮十公里的区域?”
“对啊,柳大人,就算是还要修缮一个码头,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众人七嘴八舌,明显有些不满。
大家也不是傻子,这几天早就算了一笔账。
全长百公里的河渠,他们怎么算,大概也就二三十万就能搞定。
现在安平县官府,十万两就修了十公里,那剩下九十公里那得要多少钱?
见众人有些焦躁,柳文和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这才解释道,“诸位,别的地方我不好说。
但是在我安平县,一切招工募工,皆是要给工钱的。”
“给工钱没事!可是柳大人,那这也不用这么多吧?
这可是十万两白银,十万两啥东西修不好?就修十公里的水渠和一个码头?”
有人还是不满,开始反驳。
“就是,就算给工钱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修建河渠,最主要的就是人!就算每人开出一百文一月,那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这么多钱吧?”
然而柳文和面对这些议论只是微微摇头。
“诸位可能不太清楚,在我安平县有一个最低工钱标准。”
“最低标准?”
“凡事在我安平县境内干活,无论是在店里当伙计,还是街上扫大街疑惑这是夜香郎。
每月工钱最低不能低于一百文。
童工另算。”
之所以允许童工,这也没办法,古代不比后世。
如若父母愿意让孩子去干活,且真有店家愿意收留小孩干活,那也可以干。
但是一旦出事,孩童受伤或者累出病来了,只要告状,最终大乾官府还是会给店家治罪,进行赔偿。
所以大乾境内,店家对童工属于比较排斥与谨慎的。
“而且诸位,开凿河渠,本就十分劳苦,所以河渠开采,最低工钱不能低于每人每月一两银子。”
柳文和这话不说还好,说了简直就像是火上浇油。
“大人,您这是何意?一两银子?这工人是金子做的不成?老子辛辛苦苦凭什么给他们这么多钱?”
“就是,这也太贵了!”
这下几乎是群情激愤。
这也太黑了。
每人每月一两银子,这已经不是在开采河渠了,这已经是给那群丘八发银子了。
“诸位!诸位稍安勿躁,本官还未说完,本官的确规定的是一两银子。
但是诸位可以按照其是否卖力干活,也就是根据情况克扣工钱。
最低不能克扣超过五百文,当然如若工人实在怠惰,诸位可自行裁撤。
只是本官也会派出书吏进行监督,如若出现无故克扣工钱之事,本官严惩不贷!”
柳文和这一番解释,虽说平息了一部分人怒火,但依旧让大伙不太买账。
就算每人五百文每月的工钱,那这成本也高了数倍。
本来他们都打算,每人每月给七八十文钱也就够够的了。
毕竟眼下快农闲时期,不少人可是闲得慌,有活干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很快就有人打起了歪心思。
既然安平县这边招人有最低标准,那何不从莫县等其他县城招人呢?
然而柳文和下一句话堵死了他们这条路。
“另外,无论是哪里的人,只要是在安平县干活,那就不能低于每月一两银子的工钱。
如若发现,本官依旧是严惩不贷!”
闻言,不少人心里直骂娘。
黑!太黑了!
这不是平白增加他们成本吗?
而且银子给这群丘八赚了有什么用?
如若说柳文和只是索要好处,他们还能言辞激烈的反驳。
但人家偏偏没这么干,只是增加劳工收入,这不是闹吗?
你好歹贪点啊!
“还有一事,那就是此次河渠修建与以往河渠修建并不同。”
“不同?”
“嗯,以往河渠修建,时间久了容易堆积砂石淤泥。”
柳文和这话在众人听来就是废话。
谁家河渠时间久了没有淤泥砂石?
“所以诸位,在修建时,还需在河渠两岸分别移植栽种护河树木,且河坡两侧均要铺设,一种水泥制成的水泥板。
这或许会增加一部分额外支出。
本官已经给诸位算过了,所有河渠修建完毕,总计需要花费六十万两白银。”
轰!
炸锅!
全场炸锅,哪怕一直比较平静的曹贺,张富德二人,这会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六十万两!就为了修建这么个玩意?
只是对于这些嘈杂的议论和痛骂,柳文和表现的十分平静。
其实他这会也是感觉十分不妥,但是赵铭就是这么说的。
“唉,罢了,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先这么办,也不知能不能成?”
心中哀叹,柳文和默默等了片刻,这才继续道,
“既如此,那第二轮拍卖即将开始,本次拍卖,总计分成九份。
还是老规矩,取排名前九者。价高者得。
每人负责十公里的修缮事宜,诸位且量力而行。”
说着柳文和就双手背负,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他已经不敢去看了,因为他感觉这次多半是悬了。
只是他说不知道的是,虽然刚刚大家都骂的挺欢的,但这会一些心动之人都沉默了。
干不干呢?
此时曹贺与张富德二人对视着,两人脸上有些纠结。
“张伯父,您说咱们还拍吗?”
张富德老脸一阵抽搐纠结,半晌一咬牙,“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