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市舶司,听说是往后咱们这儿会修建码头。
听说里面分为,市舶和市监两司,但统称市舶司。”阮三郎解释道。
这更是让曹贺狐疑。
不过也大致了解,伪乾这市舶司什么个情况了。
大概就是负责市场监督,以及市场船舶两个方面.....只是....
安平县虽说附近有,有水,但整体还是一马平川,而且这水和安平县也没啥关系。
河流也就他们莫县和北边的福阳县有,关你安平县啥事?
不理解,困惑!
不过曹贺没多问,而是又逛了一圈,这才到了下榻的客栈休息。
而阮三郎,则是被一同邀请入住了下榻酒店。
本来阮三郎是准备临别时好好顺一笔钱,虽然大乾对偷盗之事也是抓一个关一个。
但谁叫曹贺二人都是外地人呢。
只是还没动手呢,人家主动又给了他一两银子,说是请他担任这几天他们在安平县的向导和牙人。
牙人,也就是这年头的中间人,咨询人,也可以理解为中介。
对方如此上道,反倒是让阮三郎有些不好意思了。
心道,偷还有分享,眼前这群人倒也大气,倒不如跟在身边老实赚这笔钱,倒也安心些。
入夜时分,曹贺曹明二人正在客栈大堂享用着饭食,然而吃着吃着,他们就有些错愕的瞥向同桌。
因为就在刚刚,隔壁座谈论内容来看,对方同样是来此的商贾。
并且对方同样在谈论安平县铜矿,更是还提及了水泥之事。
水泥道路,这事儿曹贺从阮三郎口中得以了解这玩意原来叫这名字。
听着听着,他不由侧头看向那同桌几人,没忍住先是拱了拱手,这才询问道。
“在下曹贺,乃是莫县人士,不知几位仁兄,是否也是来安平县做买卖的?”
“莫县....姓曹.....可是莫县曹氏?”
那人年约六十来岁,闻言认真打量着曹贺狐疑道。
这人穿着也是得体,看得出应该也是大商贾。
“正是莫县曹氏,家中排行老大,旁人都叫我曹大郎!”曹贺笑呵呵再度抱拳行礼。
“哈哈!原来是曹有财的长公子,失礼失礼了。老夫乃是郁州府城的张富德,可曾听闻?”张老头笑呵呵道。
闻言曹贺面露诧异之色,忙是又更加恭敬的一礼,“原来是张伯父,家父早就提及过张伯父的大名。
张伯父你们家的布匹生意,可是冠绝郁州,甚至在整个西南道都有威名,晚辈可谓是如雷贯耳!”
商业互吹算是商贾的惯用手段,更何况曹贺这也不算互吹,人家张氏布匹在西南道当真是独树一帜。
这主要是张氏在江南道那边也有门路,能从那边收购不少廉价生丝。
虽说西南道本地的蜀州同样也有十分发达的纺织业,且有着不错的原材料,但价格远不如江南道便宜。
价格优势下,张氏的买卖做的很大。
“哈哈,曹氏的茶叶也不错的,你瞧这客栈里的茶叶不就是你们曹氏铺子出来的?我一品就能品得出!”
这张富德也是个老狐狸,夸人的话张嘴就来。
两个老狐狸都是相视一笑。
“呵呵,张伯父妙赞了,我们曹氏就是做点小买卖,茶叶是赚钱。但咱曹氏茶叶就是吃点边角料,又没有做到龙头那级别。
如张伯父这般,布匹能做到西南道首屈一指的级别,那才叫真的厉害!”
曹贺又是一番夸赞彩虹屁过去,不过这点就有些夸张了。
张氏的布料的确算得上西南道第一梯队,但论质量真不行,走的属于是薄利多销,当然布料这玩意,再怎么薄利多销,也算是昂贵物件。
所以张氏的财富,在州府或许算不上最顶级那一批,但也属于第一梯队末尾的层次。
“唉,话说回来,看样子曹贤侄,似乎也是为了这安平县买卖之事而来?”张富德没有提及铜矿,但这事儿毕竟有些敏感还是隐晦点为好。
“是的,难道张伯父也是....”曹贺故作诧异。
“呵呵,之前有点想法,主要也是想来这边瞧瞧情况。”
说着张富德抿了口茶,随后又左右看了眼,这才往前探了探,低语道,
“不过我相信曹贤侄也是聪明人,想来也看出这安平县有些不简单吧?
正因为此,老夫这才来此一趟,只是没想到此番前来还有意外之喜。”
闻言曹贺点点头,但又有些疑惑,“张伯父,您说这意外之喜......”
这下张富德更加小心了,他附耳道,“此事我也是刚刚打听到的。
那水泥之事,想来你是听说了吧?”
“嗯,晚辈有所耳闻。”曹贺点点头。
“嗯,不过水泥之事只是一方面,接下来这安平县可是一个宝库啊,咱们只要能在这里啃下一大块肥肉下来。
往后咱们这家底,都得打着滚往上翻!到时候我张氏不说当个州府首富,就算是在整个西南道那也是富足一方。
至于你们曹氏,那也能成为响当当的人物!”
随着张富德此话一出,曹贺更加震惊了。
他初来乍到,许多消息还不太清楚,心道这莫非还有什么巨大商机不成?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张富德,这样一个老狐狸既然和他交底,多半也是觉得他自己吃不下,想着拉着他曹家一起掺和其中。
眼珠子转了转,便神色就淡然了许多。
曹贺漫不经心道,“哦,还有这事儿?那晚辈还真不知道....只是这安平县,区区一贫瘠之地,伯父何出此言呐?”
闻言张富德瞥了眼曹贺,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呵呵,贤侄啊,我知道你也是聪明人,没错,此番老夫的确是有些拿不准,想和你们曹家一起吃下这买卖。
只是也不是非你们曹家不可,你瞧瞧,不仅咱们这客栈,整个安平县诸多客栈,全都是咱们西南道各地的商贾。
老夫也是看着你我两家也算是旧识这才与你交底。你可懂?”
听到张富德这么说,曹贺心中暗骂一声,还真是老狐狸。